千隕這話語裡頭雖是透着無上的霸氣,但是看着她時的目光,卻永遠那麼溫柔寵溺。
他淺淺笑了,俯首就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大抵是你一來西北接管鎮遠就有了大動作,而且看上去,是個愛賺錢的,他們纔會覺得,和你比較好談吧,看來人人都知道你是個財迷啊。”
葉風回倒並不討厭財迷這個稱呼,尤其是從他口中出來,低沉的聲音總是帶着溫柔的寵溺和淺淺的無奈,就算說她財迷,聽上去似乎也跟誇獎似的。
葉風回淺淺笑了起來,“盜亦有道,賺錢也一樣得有道。我吃肉,起碼也得給別人喝點湯。我一直都很信一句話的,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總得給別人留些餘地的。”
她思索了片刻,抿脣道,“我只要三成的利潤,他們還有七成,但我是打算將這商路完全打通的,所以,就算他們只有七成,也會比以前賺得要多,如果這黃義明能明白這一層,想必就會清楚,我根本沒打算讓他們虧本,只會賺更多的錢。”
千隕已經抱着她到了後院的藥池,後院有三個藥池,一個大藥池直接露天的,另外一個小藥池則是被圈在了一個房子的後院裡,倒是遮蔽完善,原本就是給女眷用的。
千隕將她在椅子上放下,就蹲下身給她拖鞋,動作很是自然熟稔。
“賺錢的事情,我是說不上話的。”
千隕當即就承認了自己的短板,他的確不喜經商,也不會經商。
總之,他們夫妻倆互補,他不會的事情,她會就行了。
葉風回淺笑着垂眸,看着自己的腳趾尖兒,已經有些發紺,淡淡的烏紫色,她知道,這是心脈漸漸虛弱的徵兆。
千隕皺了眉頭,看着她白皙的小腳,此刻是蒼白的,腳趾尖兒那些淡淡的烏紫色讓他心疼。
葉風回將腳趾蜷縮着,不想讓他看到,擡眸就笑了,扯開了話題,“賺錢的事情,也不需要你說話的,戰場上你一騎當千,商場上,我和林宇瞳所向披靡也是沒有問題的了,必須通商,必須發展經濟,若是能將鎮遠做成一個往來商路口岸一般的據點,那麼,西北的發展就不成問題了,別說王城情況如何,就算想在西北擁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她說話其實有時候並不認真,聽上去就是這麼隨口出來的話語,卻是有着一種讓人毫不懷疑的力量。
“商路之地,經濟的發展不會差,經濟發展得不差的地方,就算氣候不好,土地貧瘠,民生也不會差,人民也能吃得飽過得好。只是,只有我一人的力量是不夠的,三十六行,那麼多門路,我一個人做不全的,所以,也得有像黃義明這樣一幫子商人才行,各行各路都能發展得周全。”
葉風回說了一句,擡眸看了千隕,尋求認同感,笑問道,“我說得對不對?”
“你的話我什麼時候反對過了?你說的都是對的,不管說什麼我都是信的。”
千隕的手指輕輕解開她的衣襟,不帶任何情-欲的,看着她胸口傷處纏着的繃帶,他只有滿滿的心疼,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
葉風回擡手擋住他的眼睛,“你要是老這麼難過,就不讓你看了,我自己下去泡。”
千隕捉住她微涼的小手,輕嘆一口,“一句疼都不叫,你以爲我就真的不知道你疼了麼?傻丫頭。”
他伸手解掉外衣,光了上身,精壯的胸膛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只穿着一條裡褲,抱着葉風回緩緩進了藥池裡去。
溫度正正好,不會太燙。
他得抱着她,因爲她胸口傷處不能沾水,而池子的深度對她的身高而言……想要胸口不沾水,有些困難,所以他得抱着,一直抱着。
千隕不介意,抱一輩子都不介意。
葉風回只覺得渾身舒暢,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千墨,千隕自然不會讓那廝跟過來一起陪她泡澡的,因爲……雖然她身上還披着件裡衣,胸口也纏着繃帶,但是她只穿了條小褲!白花花的腿和平坦光滑的腰腹,那都是不着寸縷的!
要是讓千墨瞧見這一幕的話,千隕絕對會直接將他摁在藥泉裡淹死算了!
“千墨的內丹在我身上,他沒在我旁邊,不會有事吧?他已經越來越虛弱了。”
葉風回的聲音裡有着歉意,千隕卻是不悅地擡手扯掉了面具,露出一張俊容,滿眼都是不高興。
“他死不了的,我讓墨影帶他去另一個池子了,也是藥泉。他是靈獸,吸取天地靈氣的,這溫泉地界靈氣足,對他而言是不錯的,離開內丹遠一點,短時間也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就別擔心了,安安心心泡吧,我封住了你傷處附近的脈絡,不擔心傷處會因爲體熱而出血。”
千隕什麼事情都已經想得周全了,也已經準備好了紅參茶,泡了一會兒她就口渴,咕咚咕咚大口喝着紅參茶。
藥泉大概是有用吧,雖然不說就那麼神奇的迅速痊癒了,但是的確是沒那麼疼了。
葉風回放鬆了不少,輕輕呼了一口氣。
雖說她對疼痛耐受力強,忍得住,但能忍住並不代表就是不疼的,每一次呼吸都疼,那是怎樣的折磨,可想而知。
千墨的青鳳內丹就盤踞在她心脈處,護着她的心脈,雖是心脈漸漸衰弱,但也不至於馬上致命……
此刻,青鳳內丹也能夠受到這藥泉靈氣的潤澤,所以她纔會舒服不少。
熱騰騰暖洋洋的,沒一會兒就窩在他懷裡睡着了,還泡在池子裡頭呢,睏倦也如同潮水一般襲來,擋不住。
眼皮子緩緩耷拉下去,睡得沉沉。
不能泡太久,最多半個時辰,雖說這藥泉靈氣對她恢復傷勢有幫助,但畢竟這是溫泉,泡久了渾身體熱血脈沸騰的,對她的傷處恢復不是好事。
千隕就抱着她泡了不到半個小時,從池子出來就用大大的裘子將她裹了,進了屋去。
屋子裡頭有舒適的大牀,他給她擦乾了身子,就爲她套上衫子裹進被子裡。
葉風回快醒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就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帶着幾分凝重說道,“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我原本以爲沒這麼嚴重的,動手的人下手可真狠,這原本就是打算要了她的命的,就只差一點點就傷到心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