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使出絕殺燕返,但他的精神已不是和剛纔一樣在一個細妙的巔峰細合點,他的燕返儘管很銳利,但白墨仍可避,避過之後,白墨出拳,拳如奔雷。“咔!”白墨收回他的拳頭,冷冷地說:“這招燕返,倒不失一記絕殺,我記下了。”他盯着仍睜大眼睛的細川三郎道:“對,我記下了,死吧!倭狗!”
“轟!”細川三郎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他至死也想不通爲什麼白墨能這麼快學會他的這一招燕返,因爲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在最後一次使出時,他的精氣力已到了油盡燈枯,根本就是慢動作重演,要白墨這樣都記不住,他以前那三流程式員是當假的了。
這時蕭筱湘已從電梯走了下來,剛剛走到楊文煥身邊,她又嘔出一口血,噴着楊文煥一頭一臉全是,只倒把楊文煥噴醒了,白墨搖搖晃晃走了過來,他雖然沒有和以前一樣搞得全身是傷,但他感覺到自己比在那東南小島廝殺了幾天還要痛苦,這就是高手對決,高手對決就是把全身的精力集中於一招必殺之間。
加上白墨是措手不及,在緊急中拼命挽回劣勢,所以他儘管沒有受多大的皮肉之苦,但整個人已是極度的疲累,如同被抽空了一樣,他搖晃着走到楊文煥身邊,“叭”的一聲跪倒在地,雙眼無神地擡起頭問:“老楊,怎麼樣了?”
楊文煥明顯卻是三個人裡受傷最輕的,他苦笑指着胸腹之間一條看上去極爲悽離的刀口,對白墨說:“沒事,那傢伙身法極快,最後一劈我無法完全避開,於是我就躺在這裡小睡了一會,刀口?有點痛那是,啊喲媽啊,好痛啊。”他誇張地叫着,用那滲出的血水塗抹在周圍,白墨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蕭筱湘也笑了起來,不過她剛一張口,便是一灘烏墨的血嘔了出來,瘋太郎的稱號不是假的,在瘋癲狀況下的兩腳,也不是很好扛的。楊文煥那是本身細川三郎就沒想殺死他,再加上他在最後還側翻了一下,刀口雖長,其實並不太深,白墨搶過楊文煥手上急救包,從裡面取出羊胎線道:“我來吧,自己弄很痛的。”
白墨對這種事當然比起楊文煥要熟手得多了,幾下就把那傷口縫合起來,對蕭筱湘說:“你怎麼樣?快點過來讓我瞧瞧!”蕭筱湘搖頭驚恐的拒絕了白墨的好意,她掙扎着站了起來,以示意自己絕不需要白墨的“治療”。邊站起來邊道:“對了剛纔收到命令,要我們去營救許文虎!”
但誰知她剛剛還沒站穩,一口血就涌了出來,嘔得楊文煥一身都是,楊文煥半躺在地上苦笑說:“怎麼總把血吐我身上?我還成吐血專用器皿了!”白墨用力地把自己從地上撐了起來,剛好用肩頭頂住搖搖欲墜的蕭筱湘。
這時蕭筱湘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只是指着大堂外面,楊文煥沿着她指的方向望過去,才發現那兩個女中學生裝束的東洋魔女成員,就是被白墨用拳打趴下的奈麗和瞳,都掙扎着互相扶持準備溜走。
楊文煥對白墨急道:“頭,你看住娃娃,我去搞定她們,老子不發威還真把我當病貓了!”說罷楊文煥從地上搖搖晃晃爬了起來,衝那兩個同樣搖搖晃晃走路也走不穩的女中學生走了過去,他走到大堂的花壇邊抽了一塊磚頭,拎了一下還算稱手,就向那兩個女中學生裝束的女孩道:“給老子站住。”
那兩個女孩有點驚恐地回望過來,她們對白墨已經有一種深層的恐懼了,因爲白墨了連擁有燕返絕殺的細川三郎和被譽爲長槍之達人的鈴木太郎都可以一擊而殺之,這讓她們根本就失去了對陣白墨的勇氣。
也許會有人認爲,細川三郎是長槍達人鈴木太郎誤殺的,而鈴木太郎是細川三郎用虎切把他開膛的。那不是江湖的邏輯,在江湖中沒有這種測算的方法,白墨對陣他們兩人,最後,白墨活着,而那兩人死了,那麼就是白墨戰而勝之,沒有第二種說法,這對於日本人來說,也更這樣,也是爲什麼日本會認爲是宮本武藏戰勝了佐佐木小次郎一樣的道理,中間有多無恥都好,江湖的對決,沒有規則,只有倒下的失敗者和站着的勝利者。
但當她們回頭,發現趕來的楊文煥時,她們則就一掃頹廢之色,她們對於楊文煥,沒有放在眼裡,是啊,楊文煥本身並不是個江湖人,他並沒有修習過江湖人基本的武功,或者內息,她們沒有理由去害怕楊文煥。
於是她們橫刀,她們的刀還在手,似乎見到趕過來的不是白墨,她們連膽氣也壯了不少,她們認爲還可一戰!她們並不認爲,會輸給楊文煥。她們的刀還在,刀如秋水一般,因爲失血,她們的臉也白,其白如紙。
楊文煥擦着鼻子,拎着那塊磚頭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甚至還邊走邊笑着,他似乎不是要去殺兩個手持利刃的東洋魔女,而是要去拍死兩隻小雞。他就這麼走了過去,輕輕鬆鬆地走了過去。
“胴殺!”“外雷勢擊!”她們各自使出最爲銳利的一招,刀風過處,削斷邊上花草無數,刀風如剪,夾擊向楊文煥,蕭筱湘一見,急得又嘔了一口血出來,她很清楚雙方的實力對比,所以她急,白墨抱住她,低聲安慰她道:“放心。”
只因白墨也不是世家相傳,或是投師學藝的江湖人,白墨不認爲他自己是江湖人,他覺得江湖人的劃分是一個很扯蛋的事,包括武功和內息,難道有了武功和內息就一定強?如果答案是“對”,那白墨早該死了一百萬次了。
這個問題就如兩名槍手的對決,勝負的條件,首先並不在於你的槍有多好,並不是說弄到一把世上最好的槍,就可以在對決中,幹掉一個拿過射擊冠軍的傢伙,這是荒謬的,任誰都知道,一個拿過射擊冠軍的傢伙,可以用一把二戰時期的駁殼槍,幹掉一拿着MP7的菜鳥,儘管從槍的角度來看,那個菜鳥要強得多。
在刀風裡楊文煥很堅定,堅定得如他手上的磚頭,他用力地拍了下去,只拍了兩下,磚頭還沒碎,那兩股刀風就消失了,因爲被砸得紅腫的手,是無法拿住長刀的,而那兩個女中學生裝束的東洋魔女,手不單被砸腫,還被砸得流血。
而楊文煥並不打算就這麼算完了,他板着臉,拿着磚頭一下下的砸着那兩東洋魔女,那兩個女中學生開始還在叫罵着:“八格!支那豬!”“寧可玉碎!”但過了不到三十秒,她們就蜷曲在地上,她們哭泣着求饒道:“大俠饒命啊!”
楊文煥冷冷地說:“我不是大俠噢,我只是一箇中國人。”說着他搶起板磚又要往昔下砸了,那兩個女中學生哀號着泣道:“中國人饒命!中國人饒命啊!我們不敢了!楊君,你是中國的大英雄,大英雄是不打女人的……”
楊文煥笑道:“是嗎?那你們殺我們的人時,彷彿沒人說法吧?老子告訴你,我不吃這套,我就他媽的是小人,我就專愛沒事砸着你們玩兒。把衣服給我脫了,聽到沒?不然老子砸死你們兩個賤貨!”
那兩個東洋魔女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對楊文煥手中那沾血的磚頭,她們還是隻好脫了衣服,楊文煥把磚頭扔了,從花圃裡扯了一根水管,撿起地上的長刀把水管破成長條,那兩個東洋根本就不敢動彈,因爲嘔着血的蕭筱湘已掏出MP7對着她們了。
楊文煥不一會就把她們兩個綁得結結實實的,畢竟他是兩棲特種大隊出來的,捕俘捆綁那是拿手好戲,這時白墨拖着一個大包從樓上下來,搖頭苦笑道:“KATE屁事也沒有,在家睡大頭覺呢,他們這班傢伙不知怎麼用軟件模仿了KATE的聲音。”
白墨從楊文煥手裡接過繩子,把手中的繩索一緊,那塑料水管剖成的繩子,兩邊仍有棱角,一下子就勒着奈麗那嬌嫩的胸脯,要讓他這麼扯下去的話,真的讓人懷疑,是不是會把那34C的奶子活生生勒斷掉,奈麗痛得又哭了起來,白墨喝道:“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
楊文煥在邊上說:“頭,讓她們剝光了,我是想我們都受傷了,沒精力看住她們,這樣讓她們不好逃跑,但她們現在不反抗,我們這樣虐俘,不是太好吧?總之我是不贊成這麼做了。”他畢竟是軍人出身,這個原則還是有的。
白墨冷笑道:“現在是戰爭嗎?你別老想着什麼戰爭啊,公約啊,軍人原則啊,這倆傢伙就是恐怖分子!難道不是嗎?他們潛入我國境,企圖殺害我國市級應急批指揮部總指揮,也就是區區在下不才,及得力骨幹,你們兩位了。他們不是恐怖分子誰是恐怖分子?小蕭你別黑着臉,這年頭,世界上反恐是大潮流!對恐怖分子,不殺她們算好的了,媽的,兩個東洋賤人,說不說?”
“白君,我說,我說,”奈麗哭泣道:“我們用軟件模仿了KATE的聲線,然後在中繼站侵入,這樣您的手機上就出現了KATE的號碼,這一切,都是黑龍會副首領松本仁志叫我們做的啊,我們是崇善日中友好的……啊!”
白墨把手中繩索又一緊,那塑料皮帶把奈麗的胸前勒出一道青紫,白墨冷冷地說:“得說中日友好。下次記住了。老楊,去車庫弄輛車子出來,我們先去把許文虎救了,然後回酒店,好好治治這兩個臭婆娘。放心,我不殺她們,你別瞧她們在哭,她們不知多爽呢!你們是正人君子,不看A片,不然的話,你們就知道,她們最喜歡這個了!對不對?”
這次白墨勒緊的是瞳身上的繩子,那條塑膠皮在她恥骨下硬生生勒了進去,那地方就立時泛起血珠,瞳怪叫一聲,翻了翻白眼昏了過去,白墨可不能讓她這麼舒服,拉過一條澆花的水管就把她噴醒了,便問她:“是不是?”
“是,是的,白君!”“是的,是的。”她們兩人癱在地上,忙不迭聲地回答着,白墨冷笑道:“不許叫白君!”這讓她們愣了一下,還是奈麗反應快點,連忙道:“是,主人。”瞳也跟着道:“遵命,主人。”
蕭筱湘這時已從白墨拖來的大包裡找她的槍盒,極快組裝好了一把DSR-NO.1的狙擊步槍,見了這種情景,就掏出手槍頂着她們的腦門道:“我都看不下去了,你這樣和那些倭狗有什麼區別?殺了吧,沒必要這麼作踐人的,太過份了。”
奈麗和瞳驚叫道:“不要啊,我要作主人的奴隸!”“我愛主人,我喜歡被主人玩……嗚嗚,不許把我和主人拆散!”白墨冷笑着沒有說話,臉上一副“你瞧吧,她們喜歡這樣”的樣子。蕭筱湘苦笑着收起槍,搖頭道:“真沒見過這麼賤的,沒眼看了。”
誰知奈麗在地上說:“我們不是賤,我們是崇拜主人,主人好英武噢。”瞳也不甘人後,彷彿爭寵一樣道:“是的是的,只要能讓主人開心,做什麼我們也願意。”這時楊文煥已把一輛七人車開了上來,便下車把這兩條綁得肉蟲一樣的傢伙扔了上車。
蕭筱湘馬上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等白墨上了車,她才急道:“頭,適可而止吧。”白墨點了點頭,從剛纔他拖下來的大包裡,找出一條傘兵繩,又把那兩個東洋魔女綁了個結實,用力地在她們雪白的屁股甩了一巴掌,她們立時慘叫一聲,那屁股上已現出烏黑的五道,白墨冷笑問:“爽不爽?”
“主人打得我們好爽啊!”她們哭泣着回答。
白墨摸出一根菸點着,把車上一塊簾子拉上,對蕭筱湘道:“好了,現在把兩個賤貨關在後面,眼不見爲淨,總沒有問題了吧?不要以爲我變態,我沒這愛好好不好?關鍵得給她們一點教訓!老楊,開車。”
他們一行三人到了機場外圍,警方已出動了不少人馬圍住那裡,白墨下車招手讓警方負責人出來,對他說:“我車裡捕獲了兩個恐怖分子,你們如果發現車裡有人出聲,或是有人出,不必問話,不必應答,立即槍殺!所有責任我負,這個任務有沒有把握完成?”
警方負責人一聽白墨負全部責任,當然答有了,他又不是不想混官場了,機場發生大械鬥,進去的警方小分隊全部無應答的,他正想找人背黑鍋呢。白墨見他表示沒問題,就對他道:“我們進去以後,所以我給你下的指令,全部無效,明白嗎?重複一次給我聽。”
“是的白先生,你進去以後,如果我們收到以你名義發表的命令,全部視爲無效命令。”警方負責人心想要不要搞得這麼大陣仗啊,但反正白墨來背黑鍋,他想怎麼搞,警方負責人當然不會去管他了,照做就是了。
這麼做是因爲KATE的事情讓白墨產生了警覺,因爲對方可以動用電磁干擾就爲了讓他上勾,指不定現在此又搞出什麼新花樣,所以他還是小心一點爲好,因爲他實在也不指望警方能給他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白墨一揮手,楊文煥和蕭筱湘就分開着衝了進去,他們的路線是不同,蕭筱湘主要是去佔領一個制高點,以架構一個狙擊陣地,而楊文煥則是爲她提供掩護、清除障礙和當觀測手,楊文煥毫不吃力地抱着一挺邁克幫他們弄來的M60機槍,揹着一把g31突擊步槍,還有兩大串彈鏈和一些槍榴彈,如果不是剛纔白墨提醒他這是機場,而不是戰場。楊文煥還想帶上一個無底座的迫擊炮筒和三顆迫擊炮彈。
這傢伙還真是鐵人。白墨心裡這麼想,要他背這麼多東西,這麼衝上去,他是自問不能做到的。這多好的部下,爲了自己的命令,不問爲什麼,就這麼把性命交託到自己手上,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白墨握緊拳頭,他暗暗地立定決心,必定要讓,蕭筱湘和楊文煥完完整整地回去,他不能把他們的信任置之腦後。白墨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是一個重諾言的人,也可以說是一個偏執的人,他所給出的決定,便是一定要去做到的。
他昂然向前,走向候機廳,他把警方的大隊人馬拋在腦後,他的小組已經足夠去應付眼前的危機了,因爲他們是一個可以生死相托的團隊,他不再苟求另外的支援。白墨邊走邊脫下身上的背心,那身上衆多的傷疤,如龍般盤踞在他的身上。
有警方的警員不禁失聲道:“九紋龍!媽啊,這個白先生真是九紋龍啊!”九紋龍是水滸裡的一個人物,他的功夫據說無比的強橫,這個年頭還會去讀四大名著的人不多,但四大名著的電視大家就都看過,給他這麼說一說,白墨“九紋龍”的名頭,就先在澳門傳了開來。
白墨當然不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響亮的外號叫做“九紋龍”,當然這對他來講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他是白墨,白墨就夠了,白墨不需要外號來嚇唬人,對於他的敵人來講,白墨這兩個字,已足以讓他們達到恐懼的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