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側身,鐵牛一下子撞了個空,白墨快速地扭腰回覆剛纔的位置,肩頭正好精準地砸在舊力盡去,新力未生的鐵牛胸口,白墨也只這麼高,剛好他的肩膀就到鐵牛的胸口。鐵牛飛了出去,撞倒了三四張桌子,好半天才爬了起來。
鐵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爬起來很快,比他剛纔被撞飛更快,他已經被激怒了,因爲他不敢相信這個小子居然能把自己幹倒!而周圍的警員更加的驚愕,他們連驚叫也欠奉了,因爲在他們的眼中,就是鐵牛衝上去,撞到白墨,然後自己飛了出來,如同撞中銅牆鐵壁!
鐵牛這一次不比剛纔,他已經不是要教訓白墨一下就算數了,他要挽回自己的尊嚴!他不想在同事之間淪爲笑柄,他這次不再用肘,他用手,他要掐着白墨的頸子把他提起來,然後問他服氣了沒有,這是鐵牛的保留節目,單手把對手拎起來。
劉莉突然醒悟過來,她急叫道:“鐵牛,不要啊!”不能讓白墨太沒面子,劉莉明顯見到鐵牛被激怒了,她知道鐵牛被激怒會怎麼樣,不,絕對不能讓白墨太沒面子,不然他捅上去的話,這一組人都不好過。
阿倫和其他同事也急叫道:“鐵牛,留給他一點面子!”他們叫喊着衝上去,準備當鐵牛把白墨拎起來時,拉開鐵牛,可是鐵牛快,被激怒的鐵牛更快,他瘋狂的衝過衆人,那蒲扇大小的手,如虎爪一樣鉗向白墨的咽喉。
沒有等阿倫和劉莉他們跑到鐵牛身邊,鐵牛就再一次飛了出去了,因爲白墨用了一個同樣的方法,側身閃過鐵牛的虎爪,然後扭腰彈起,當鐵牛一下子叉空時,用肩膀狠狠的反擊,這一次大牛飛得更快,他連卸力都來不及,硬生生撞散了三張桌子,癱在地上呻吟着。
白墨拍拍自己的肩膀,接過楊文煥遞迴給他的刀,插入腰間的刀鞘,淡淡道:“你用多大的力,就受多大的力。沒有病假,沒有事假,沒有公差,我給你十分鐘,如果你不能爬起來回到你的座位上,你辭職吧。都回到座位上去,不要再逼我出手了,我一旦出手,就不是這樣子可以收場的。”
兇殺組的警員聽着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傢伙居然還沒有出手?是,他是真的沒有出手,也沒有出腿,更沒有出頭,大家都眼睜睜地看着鐵牛兩次衝了過去,然後自己倒飛出去,這時有和鐵牛相熟的,要去扶他,只聽白墨低低地道:“警員,回到你的座位上,或者現在出去,等一下把辭職報告交給我,你們可以集體辭職,不過,你的老大隊長,大約被好好地被弄去座談,因爲,你們很明顯在搞山頭啊。聽到沒有?不許扶他,還有八分鐘,爬不起來的話,就滾出去。楊文煥。”
“到!”楊文煥如標筆一樣站了起來。
白墨仍是低低地、輕得如同耳語一樣地說:“計時,時候到了他還沒爬起來,把他給我扔下樓。誰敢去扶他,不需要請示,立即給我開槍。所有責任我負。”這讓在場警員聽到臉色大變,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有這麼搞的?
但白墨那低低地、輕輕的話語,卻如魔咒一樣,讓他們慢慢鬆開摸到槍把上的手:“你們聚衆反抗上級,其中有人動手企圖攻擊上級領導,其他人默許他的攻擊,在他攻擊無效之後,發起第二次攻擊,你們才叫什麼‘給他留點面子’?如果你們到現仍不服從命令,那麼是否可以視爲集體哄變呢?對於集體哄變而又攜帶武器的傢伙,在場沒有平民,開火,就是第一選擇。”
“把案情再次整理一下,我們發現,案犯是一個很有計劃性的傢伙,他作案一定是有目的的,但他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宣傳他作案目的的東西,反而清理了現場所有的東西……”白墨慢慢地說出了他的想法。
那班警員儘管被鎮住,但仍不以爲然的搖着頭,他們在底下討論細語:會打有什麼用,幹這一行的又不是靠力氣吃飯。他們似乎忘記了,剛纔是他們在起鬨,讓白墨和鐵牛比試一下,這時鐵牛終於掙扎着爬了起來,回到他的座位上。他用紙巾抹了一下頭臉,按着桌子站了起來道:“白大隊長,我,我知道兇手是爲什麼。”鐵牛是實在人,幹架幹不過白墨,他就認了,服氣了。
白墨似乎也忘記了剛纔鐵牛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一樣,微笑着道:“很好,鐵牛,來,你說說有什麼心得吧。”鐵牛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嗚”的一口血嘔了出來,周圍警員都慌張起來,蕭筱湘忙道:“沒事,他吐出淤血是好事。”
鐵牛抹了嘴,才道:“這個是性虐待,也就是平時說的S(SADISM性虐待)、M(MASOCHISM被虐待),很顯然兇手是屬於S的,可以推測,兇手大較有性功能的阻礙,在現場,女死者的下體,我們沒有找到性侵犯的跡象。”
白墨微笑道:“謝謝。謝謝你鐵牛,請坐。”然後他環顧了一下衆人,慢慢地走到劉莉邊上道:“劉警官,介意我們配合講解嗎?”劉莉不知白墨是什麼意思,但她是一個紀律部隊的成員,下意識地答道:“好的。”
“請把你的腿,受傷的腿放到桌上。老楊過來,劉警官剛纔扭傷了。你幫處理一下。”白墨微笑着說。楊文煥馬上從包裡拿出雲南白藥的噴霧保護劑,走到劉莉身邊,二話不說除下她的靴子、襪子。
他用剪刀剪開劉莉的牛仔褲腳踝處的褲管,然後用力的幫她正骨和按摩傷處,不可否認,手法十分專業,弄完了以後,他就幫劉莉噴上白藥,笑道:“這兩天怕你要穿裙子,最好別穿褲腿太緊的。”
劉莉感激地點了點頭,的確比這前好了許多。白墨在邊上道:“別動,我再瞧瞧。”他的手指尖輕輕地從劉莉那細長骨感的腳趾頭上溜過,周圍的人明顯都感到劉莉打了個冷顫,但白墨的手並沒有停下,他仍那麼輕輕的,溫柔地掃過劉莉的腳踝,還有那截褲管被剪開的小腿,這讓劉莉有點恐懼,她急道:“大,大隊長,你做做什麼!”
白墨收回手,拿了一張紙巾抹了抹手,又把水杯裡的水倒了一些出來洗手,然後才道:“你自己一個人住?要講究衛生,襪子不要穿那麼久,又穿高幫作戰靴,一對襪子不知穿幾周,小心得腳氣啊!”一番話把劉莉說得不好意思得羞紅了臉,如同做錯事的小女孩一樣低下頭。
“不要討論劉莉警官的私人問題了,我們回到正題。”白墨一臉善良無害的回到講臺,笑道:“劉莉警官,剛纔是楊文煥給你推拿時,用的力大,還是我用的力大?楊文煥是吧?我用的力輕,反而讓你害怕,對不對?”劉莉點了點頭。
白墨笑道:“那就是了,因爲楊文煥是有目的的,他希望通過推拿讓你的腳好一點,所以他是機能性的按摩。而我呢,是希望揩油,所以是儘管用的力不大,並沒有讓你受傷,但卻讓你感到被調戲。”
“沒錯,就是這樣,虐待也一樣,你們大約都不看SM片的吧?這種捆綁絕對不是SM式的捆綁,而是機能性的捆綁,講究的是最有效,最有簡單,最快的制服對手。而我們發現,兇手施加於女受害者身上的虐待,卻都是性虐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