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那名將士的質疑,滿場諸人皆都是大驚失色。在這當時提出如此尖銳的質疑,無疑是在拆雲羽的臺,痛打雲羽的臉面。
沙默河目光驟冷,豁然尋音望去,卻見左手方向的人羣中,一名臉色陰翳的中年將士正倔強的瞪着雙眼怒視着雲羽,看他那模樣,似乎格外不滿。
沙默河見狀,正欲怒斥,然則雲羽卻是淡漠的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衆人便是聽見雲羽說道:“這位兄弟所言的裁軍,你能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衆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向了那名將士,顯然他們都很期待後者的回答。而這也正是雲羽的目的,並不明辨是非,而是將主動權交予對方,他便是見招拆招了。
雲羽相信,這些流言蜚語是經不住事實的驗證。只要他們敢於數出任何一條,那麼他便能夠一一拆解。
聽得雲羽的意思,再見衆人望來的眼神。那質疑的將士瞬間也是明白的雲羽的心思,頓時臉色微變,一張眼神變得格外低沉。
“裁軍是你的意思,你卻反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又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思呢。”須臾間,那將士急忙斥道,全然沒將雲羽這個少主放在眼中。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爲什麼又胡言亂語,談及什麼裁軍呢?我什麼時候高談論闊過裁軍之事?而你非是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有裁軍之心?”雲羽豈會被對方胡攪蠻纏,三言兩語便是將皮球又給踢了回去。而且這一次的力道比之先前更加的厚實,讓得對方的臉色不禁變了又變。
“我……我當然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只是聽別人所說。畢竟,現在整個漠北,誰不知道你有裁軍之意了。”那人頓時強言狡辯,“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若是少主你沒有裁軍之心,那麼漠北又豈會傳出裁軍之言?”
聽得對方的狡辯,雲羽頓時颯然一笑,道:“你既不知道我的心思,卻又聽信別人,就在此污衊於我?如此明顯的流言難道你還分辨不出嗎?就比如說,我現在說你是敵軍派
來的奸細,是爲了擾亂我漠北的安寧,那麼諸將士是否就該認爲,你就是奸細,該被凌遲處死呢?”
“污衊!這是純屬污衊!”那將士頓時勃然色變,驚恐交加的喝吒道。
“既然你都知道這是污衊,那麼諸將士難道就不能夠分辨,這次的流言會是敵人的污衊嗎?”雲羽冷然一笑,隨即目光從那人身上收回,轉而看向了滿場諸將士。
“諸位兄弟,我相信大家都是有主見,有腦袋的人,你們應該能夠清楚,我雖然身爲你們的少主,但畢竟自幼不在漠北,與之你們相處的時日尚短。所以難免被人詬病,甚至被敵人抓住時機,從而藉機擾亂我漠北安寧,坐收漁翁之利!”
雲羽神情肅穆的說道,言辭中卻毫不提及自己遭受過的污衊,卻以漠北安寧說事兒,無疑讓得這份辯駁更具震懾力。畢竟污衊不污衊,對於這羣尚還沒有歸屬心的近衛軍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夠安寧的生活,能否平靜不起戰亂。
雲羽此番言辭,無疑是將他與諸將士的利益都綁在了一起,所以即使諸將士心有懷疑,卻也不會再繼續質疑雲羽,不會拿自身的利益來玩笑。甚至,他們中的一些激進分子更是會書先發制人,幫助雲羽揪住那些造謠生事之人呢。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雲羽心中暗笑,這無疑正是他所需要的手段。
這一刻,那名質疑的將士再不敢多言,更是百口莫辯,尋不到任何反駁的機會。雲羽的這番話無疑已是打消了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讓諸將士皆能夠自由思考。若是他再度糾纏下去,只怕真的會被當做奸細給捉拿起來。
“諸將士,現在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如果你們仍然保持懷疑態度,那麼就請提出來就是,我會一一爲你們解惑。”看着場面平靜下來,雲羽心中稍安,隨即朗聲問道。
聽得雲羽的詢問,諸將士一陣沉默,人羣再度掀起了一陣**,但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不過在平靜之中,還是有人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
“敢問少主,您爲何會抽調我們近衛軍中的精銳?是否是打算取其精銳,棄之糟糠?”
聽得那人詢問,雲羽頓時淡然一笑,繼而解釋道:“並非如此!我之所以抽調近衛軍精銳,是想組建一支親衛軍,一支能戰能勝,無往不利的鐵血之軍。”
“你們近衛軍自組建以來,至今二十年,你們太安逸了。你們固守疆土,守候在家園的後方,不經歷過血腥洗禮,所以你們總是強盛,但也無法與真正的虎狼相對抗。所以,我之抽調精銳,就是想告訴你們,有朝一日,若是戰爭來臨,你們也同樣會衝鋒在前,爲我們漠北的安寧而奮鬥犧牲。”
“並且,我還想告訴你們,有史以來的近衛軍,被諸多高層忽略,那是那些高層的錯誤思想。但在我這兒,我便不會拋棄一兵一卒,不會放棄我的任何一位兄弟,不會捨棄任何一名我漠北的勇士,不會摒棄我漠北的大好兒郎。”
“你們是我漠北的勇士,是我漠北生存的希望,是我們挺立的脊樑。所以你們對漠北有着至關重要的一環,你們與之燕雲軍,雷霆軍一樣,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是現在和平年代,你們的重要性不比戰爭時那麼明顯,所以在很多時候,漠北無戰爭年代,你們都是安逸的,你們都是擺設,都是空談,所以你們大多數人就會認爲是高層拋棄了你們,捨棄了你們。”
“兄弟們,其實不然,這都是你們的思想被扭曲,是你們的惡性心理在作祟。所以,爲了打消你們這些惡念,我纔會做出一系列關於近衛軍改革的措施。爲的,只是不想你們再安逸下去,不想你們再繼續墮落。明白嗎?”
聽着雲羽的解釋,滿場將士紛紛沉默無言,卻是無人回答。儘管雲羽說得格外真摯,但他們卻不敢輕信。畢竟,有口無憑。
見狀,雲羽心頭不禁苦笑,但隨即神情一振,再度說道:“諸將士若是仍然有所質疑,那便等候狼旗軍歸來之時,你們親自詢問他們。我想,他們會給你們所有人,一個最滿意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