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被教導的弟子說了算?”掌教宮主一愣,隨即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呵呵笑了起來:“不錯,不錯,是得由弟子說了算纔對!”
這修行一事,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就是修爲再高,又怎麼知道別人修行的是不是順利,有無對錯?不管靠什麼方式來判斷的結果,都不如本人自己的感覺。
說句不怎麼在理的話,哪怕是他本人已經練錯了,但是他自己卻是修行順利,靈力穩固,神念通達,練錯了又如何?
什麼樣的功法也不是適合所有人的,而且什麼樣的功法,也不是能保證百分之百正確的。或許在這個人身上正確的功法,在另一個人身上就是錯誤。每個人的資質不同,悟性不同,也帶來了修行上的差異,否則的話,豈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樣?
楊晨這樣說,哪怕是掌教宮主也覺得有道理,更不用說其他殿主堂主。至於宋行,則不用多說,連掌教宮主說了都不算,他說了自然也不算。
“由被教導的弟子說了算?”宋行卻不贊同這樣的方法:“宮主,如果那些外山門弟子被楊晨淫威所攝,不敢說出其真正的想法,豈不是要被他矇混過關?”
“那你說又該如何?”掌教宮主似乎也知道皓月殿的人針對楊晨,但現在揪着這麼個小問題不依不饒,似乎有些過分。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不滿。
“弟子倒是有一個辦法。”宋行卻彷彿沒有聽到掌教宮主的口氣一般,慢慢的說道:“既然楊晨說讓外山門弟子說了算,那便由他們說。不過,卻是在孟堂主的惑心術之下說,想必在惑心術之下,他們還不至於說謊!”
“楊晨,你的意思呢?”掌教宮主轉向了楊晨,帶着質問的口氣問道。
“但憑宮主吩咐!”楊晨對此可有可無,他要的是那些外山門弟子實話實說。宋行怕那些弟子被楊晨淫威所迫,用了惑心術這一招,楊晨卻是求之不得,有了這個,反倒是宋行想要安排什麼手段,也不太容易了。
“好!”掌教宮主馬上做出了決斷:“就按照宋行你說的辦。既然是宋行你有質疑,那就不妨由你親自挑選外山門弟子前來,就在此地當場問詢!”
“是,宮主!”宋行巴不得如此,馬上和執法堂的孟先堂主一起出去,開始尋找合適的弟子前來問詢。
宮主和其他堂主殿主,卻是在大堂之中,開始問起楊晨救治高月的事情。高月的傷勢,他們幾個全部都看過,尤其是藥堂堂主朱辰濤,大家都知道是神識重創,不斷消散,但是卻沒有什麼好辦法,楊晨居然只用了區區四個月時間就將高月治好,委實的讓衆人驚訝。
“弟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事急從權,只好用了一種雜書中記載的神識雙修之法。”楊晨卻是真真假假,並沒有完全的說實話,也沒有完全的說謊:“師父神識消散在即,病急亂求醫,弟子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僥倖千難萬險,還算是成功了。”
之所以要透露出神識雙修的說法,卻是要先給純陽宮的高層一個合理的解釋。當然,不斷地強調事急從權,也是怕這種神識雙修的做法不能被師門接受,如果是這樣的話,少不得以後會有大麻煩。
但有了這個理由,卻是讓人不得不接受。要麼死,要麼就有一個神識雙修的做法,說起來,這還並不是真正的合體雙修,還沒有牽涉到師徒亂倫的大逆不道之上,旁人就是想追究都沒辦法追究。
“哦?這功法這麼有效?”掌教宮主有些意動,開始追問道:“能不能在我宗門推行?”其他幾個殿主堂主也都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細細的聽着。
“難!”楊晨直接搖頭,有些東西不適合被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宗門也一樣,尤其是宗門內還有宋行樑紹明這些人的時候,更是如此:“修行之法困難重重,而且說是雙修,弟子只是勉強的將師父的神識修復,卻也損耗嚴重。弟子和師父的神識全都掉落了一個境界,能將師父喚醒,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些是楊晨已經和高月說好的,反正高月是不會泄露雙修的秘密。楊晨這麼說,衆人也都是點頭,如果真的有那麼好的功法,就不是記錄在雜書裡,而是在藏經閣的功法當中了。
“楊晨,宋行要是找幾個不成器的弟子,你豈不是要被懲戒?”朱辰濤早就在擔心楊晨,見楊晨依舊好像並不怎麼擔憂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當然,朱辰濤看似是在質問楊晨,其實卻是在提醒在場的諸位,幾個不成器弟子的話語,要是爲此影響到對楊晨的定罪,那可是有些不公平。
“無妨,多謝朱師叔!”楊晨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他找誰都一樣,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就連掌教宮主似乎也被楊晨的這幅樣子和回答的口氣震驚。宗門大了,數百名外山門弟子,總有那麼一兩個不爭氣,楊晨怎會有如此的把握?不過誰也沒有多問,反正事情一會就見分曉,也不急在一時。
衆人似乎默契的都不問楊晨這個,轉而詢問其他在十萬大山的見聞,那邊的一些特產等等,慢慢消磨時間,等着宋行挑選弟子。
一個時辰之後,宋行和孟先堂主終於帶着二十位弟子來到了大堂之中。所有的人都是宋行挑選的,孟先只是跟着過去做了個見證而已,沒有動手挑人。
不過,讓孟先不滿的是,宋行竟然還挑選了幾個修爲一般的奴僕,同樣也算進了外山門弟子當中。挑選之時,看到這一幕,孟先並不明顯的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這些奴僕也在九壤山莊,按道理,也是可以向傳功弟子請教的。
“楊晨,這次讓你心服口服的認罪!”宋行意氣風發的帶着人回來,然後衝着楊晨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