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怒極而笑

(恢復更新了,被圍觀了,悲喜交集。悲的是,書友們都在斷言南朝硬不了多久,很快又進去了;喜得卻是,斷了這麼久,原來還有人在等着,由此表明,這本書並非寫得一無是處,一文不值,還是有人想看喜歡看的。別的也不想多說,呃,寫吧!)

雄雞鳴啼,東方泛起魚肚白,有紅日醞釀。不多久,一線紅芒劃破天際,開始照耀大地。

迎着朝霞,浩浩蕩蕩的船隊抵達了涇縣碼頭。

這碼頭本來就小,難以一下子容納這麼多的大船,只得在水面上依次排開,然後放出踏板來,船上的兵甲井然有序地走下船,整裝結隊。

岸上一片寂靜,連風都不吹動。

元哥舒翻身騎上一匹高頭駿馬,這是他的愛騎,毛髮通體雪白,不帶一絲雜色,名曰“雪龍馬”,價值千金。

“烏副將,你帶領五百兵甲去涇縣,其他人隨我,到陳家莊。”

說着,雙腿一夾,馬鞭在空中打個響,駿馬便撒開四蹄,“得得得”地飛快奔跑起來。

在他身後,數千兵甲轟然跑動,如同平地響雷,自有殺伐之氣直衝雲霄。

這是真正的血戰之師,氣息凝實,披堅執銳。

元哥舒不是第一次帶兵,但與過往不同,這一次,纔算是真正帶兵殺人。他心中一團火在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刻就衝殺到陳家莊去,大開殺戒,雞犬不留。他要將陳三郎抓住,並不殺,而是五花大綁,縛在馬後,拖着圍繞涇縣跑一遭。

他要以此告訴天下,所謂欽命,所謂狀元,在元家鐵騎之下,就是一團隨意踐踏的爛泥;

他要告訴陳三郎,他要的東西,一定能得到。

不用多久,陳家莊那座異常高峻的堡塢便出現在視線之中,隨即展現的是成片的阡陌田野,以及,許多人。

那許多人站在道路上,見到兵甲鐵騎來,嘩啦啦,不約而同,全部跪拜了下去。

元哥舒的心卻沉了下去,這一幕,本來不該是這樣的。衆人跪拜,肯定不會是陳三郎的授意,要是其選擇屈服,早就服了。當初父親招攬,給予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

以陳三郎連中三元的身份來說,確實也擔得起那份條件。但對方不亢不卑,始終沒有鬆口。

既然不會是陳三郎的授意,那麼明顯,跪拜在這裡的,也不會是陳三郎的人。

“跑了……”

元哥舒第一念頭便想到了。

其實在奔赴涇縣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陳三郎會跑。很簡單的道理,打不過,又不肯降,只好跑咯。

然而有一個因素,陳三郎是朝廷欽命的涇縣縣令。爲官者,當有規矩,其中一條頗爲嚴格,就是不得擅自離開任職所在地。若遇事而逃,更會是難以消除的污點,讓人瞧不起。仕途前程,基本化爲泡影。

這裡涉及“氣節”。

讀書人,該有氣節;而想做官,必須先讀書,進行科舉考試,所以官員更要有氣節。

元哥舒本來認爲,陳三郎該是那種剛正不屈高風亮節的人,否則的話,早投靠元家了。依附元家多好,升官發財,愉快過日子,何必夾在涇縣裡頭受氣?

那麼,既然陳三郎有氣節,又忠於朝廷,怎麼就逃了呢?不是應該像史書忠烈傳所寫的那樣,率領孱弱之兵,苦守孤城,戰鬥到最後一刻,不惜以身殉城的嗎?

他怎麼能逃?

他怎麼會逃?

元哥舒只覺得內心那團火變成了無比的憤怒火焰,根本不看那些跪拜在地的人——這些人,都是涇縣民衆,那麼也就隸屬揚州,本就是他元家的子民。他們跪拜迎接,並不會給元哥舒任何的舒悅。

皆因平常之際,元哥舒出行到揚州各地,所到之處,都是被民衆夾道歡迎,跪拜磕頭的。

他率領數千兵甲,興師動衆,殺氣騰騰地撲到涇縣,絕不是爲了這些

“陳道遠,去了哪兒?”

坐在馬上,元哥舒儘量壓抑住內心的憤怒。他明白此時遷怒於那些民衆毫無意義,徒失民心罷了。

“他坐船走了,走了有一個時辰了……”

人羣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陳三郎真得坐船跑了,不但他走了,身邊的人幾乎也全部跟隨而去,還有莊園中的糧食錢財等,也都被搬掠一空,有價值的東西,所剩無幾。說白點,陳家莊就剩下了個空殼。

涇縣那邊倒還好點,縣衙的東西沒怎麼動,但陳宅祖屋也被搬空了。簡而言之,屬於陳三郎的東西,除了房子難以挪動之外,其餘的,都不見影蹤。

陳三郎帶走了人和資源,似乎走得非常從容,絲毫不見慌亂。由此可知,這絕非聞風而逃,更不是倉促下的決定,而是早有準備,畜謀已久了的。

這倒不稀奇,在涇縣做官,而且是做跟揚州不對路的官,又三番幾次經歷考驗,若不爲自己準備後路,那實在太愚蠢了些。

顯然,陳三郎是個聰明人。

“但你以爲,聰明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元哥舒嘴角忽而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天下聰明人,可不止你一個。你若不走,或還讓我高看一眼;急急如喪家之犬,卻也不過爾爾。”

“少將軍,少將軍!”

人羣中忽而擠出個人來,臉上帶着恭順卑賤的笑容,正是陸達。

陸達本來出發得比元哥舒還早些時候,不過他乘坐的烏篷船速度不快,半途又遇到了風浪,在水灣處避了一段時間,反而比元哥舒還來得晚了。這讓陸達很是忐忑,他到了涇縣,很快聽說陳三郎逃走的事,不禁在心中破口大罵,大罵陳三郎是個懦夫怕死鬼,跑得比兔子還快,卻害了自己,不知該如何向元哥舒交差。畢竟元哥舒可是要他傳達口信的,如今陳三郎走了,向誰傳達去?

當見着了元哥舒,陸達心裡便開始打鼓,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出來,心裡在不斷盤思脫身之計,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所有過錯都推到陳三郎身上。

元哥舒眼一瞥,呵呵一笑:天下間,還是笨人比較多。

倏爾反手,搶過身邊親兵把持的一柄長槍,嗖,長槍呼嘯而去,一下子把陸達紮了個穿心透,死死地釘在地上。

陸達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元哥舒神色淡然,好像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流浪狗,冷然道:“把陳道遠的私塾蒙師抓了,押解上路,那陳道遠,走不出揚州!”

說着,一夾駿馬,揚塵而去。身後兵甲,邁着整齊的步伐,浩浩蕩蕩,如同一條兇猛的蟒蛇,蜿蜒跟隨。(。)

第五百九十七章:雍州人事,揚州新主第四百七十一章:人情變幻,以戰養戰第六十八章:螃蟹傳訊,佔水爲神第六十六章:秘術施展,公子有難第三百一十二章:前因後果第一百三十章 :刺客圍廟,鬥智鬥勇第七章:潑皮逞兇,紅顏傳功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子賜劍,先斬後奏第四百六十七章:氣息沛然,日夜操勞第三百二十七章:嶗山有主,道士傳書第三百九十章:千金買骨,念念不忘第十二章:風雨狂暴,血流染江第十一章:風起揚帆,劍指府試第三百一十九章:筆墨投江,字定風波第一百零一章 :誰是第一,誰是第二第四百五十五章:金身爲印,陳氏玄武第五十七章 :同船共度,回城烹蟹第三百四十九章:磨刀霍霍,點兵遣將第五百二十五章:狂暴突進,神兵天降第一百零二章 :舊賬重提,風浪又起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月春雷,一生一死第五百四十八章:踏島尋妖,霧中鬥法第五百六十一章:寶在此地,塔在何處第一百四十章 :赴會吟詩,先聲奪人第五百六十章:寶塔島到,下馬威來第五百七十六章:揚州變天,天何不公第四百二十二章:我要喝酒,我要膏藥第四百七十一章:人情變幻,以戰養戰第五百零八章:觀想成像,紅氣來犯第四百七十一章:人情變幻,以戰養戰第五十五章 :非禮勿視,林中伏妖第四百三十九章:陰風作浪,怪霧入室第三百五十八章:魔騎陰影,嶗山之行第四百九十二章:道人吃癟,欽差到來第四十章:魔高一丈,高人何處第四十四章 :人口失蹤,泛舟詩會第兩百零二章 :收穫豐厚,所向披靡第五百四十一章:才子乞丐,難民惡霸第一百六十三章 :狂侼之徒,會試之首第四百九十四章:好酒好肉,幹倒搜身第一百八十三章 :騎馬插花,登臺賦詩第四百七十二章:春耕伊始,人馬初到第五百一十章:翁婿對話,直指雍州第一百三十二章 :剪紙成人,處心積慮第一百九十五章 :狀元回鄉,暗流翻動第五十四章 :原形畢露,興風作浪第九十二章 :鄉試收官,秦淮風騷第一百九十七章 :南陽之行,三訪名士第六十五章:圈人入欄,養豬促肥第五百零五章:五陵危矣,江山危矣第一百四十一章 :玉人吹簫,佳人有請第四百七十七章:全軍覆滅,妙計連環第一百七十五章 :風評如刀,人情似飯第四百一十章:婚期臨近,老僧入城第五十九章:登門提親,欲仙欲死第九章:紅鯉再現,飛躍掌心第一百四十七章 :秘法籌備,磨刀霍霍第五百零六章:一路逃亡,傷者誰人第四百九十三章:聖旨之意,接或不接第三百零六章:去留由人第四百一十六章:每逢大事,民心不靜第四百八十五章:以戰養戰,用人無人第六十二章:課堂聽講,豈有其理第四百七十四章:親兵出征,傾巢而出第三百五十八章:魔騎陰影,嶗山之行第三百四十六章:死牢光景,魔蹤乍現第五百六十九章:寶塔現身,啼笑皆非第五百二十一章:血薦軒轅,不外如是第三百四十一章:裡外結合,攻無不克第四百五十七章:新宜見將,軍營閱兵第八十七章:道釋之爭,八月鄉試第兩百四十八章 :富道出關,神蠶消息第三百四十三章:縣城兵至,利民新策第一百六十三章 :狂侼之徒,會試之首第兩百零八章 :郎情妾意,強人兇悍第三百九十五章:中州之戰,驚天懸賞第三百二十四章:書生遇兵,一箭落馬第兩百九十章:求救無門第兩百二十八章 :武者練氣,修士淬魂第五百六十三章:希望新生,後知後覺第五百四十二章:輕描淡寫,何謂威風第三百九十三章:泰山來歷,可怕之人第三十一章:煙花之地,無關風月第五百八十六章:龜蛇交鋒,耐人尋味第兩百七十一章 :鷹擊長空,巨人橫行第兩百一十章 :初戰正名,直搗黃龍第四百五十六章:籌備工夫,親兵衛隊第九十二章 :鄉試收官,秦淮風騷第三百三十章:請君入甕,豪門鬼宅第五百七十九章:蛇妖太伏,奪妻之恨第五百七十四章:主僕相見,心腹大人第四百五十八章:軍營氣象,開春之策第兩百七十七章:救命之恩,捲土之志第三百六十一章:隱士初遇,放聲吟歌第兩百二十八章 :月下看刀,紙上識譜第四百五十七章:新宜見將,軍營閱兵第兩百六十五章 :後山斷崖,寶藏風雲第四百二十章:岳父贈酒,道士送膏第九十二章 :鄉試收官,秦淮風騷第六十八章:螃蟹傳訊,佔水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