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靈敏異常,閃身入船艙,就聽到噗嗤一笑:“交往許久,依然賊腔未改!”
見到那嬌媚流溢的面容,陳大人心情激盪,湊近了去,嘿嘿乾笑:“無法,泰山在旁,可不敢被他聽見。”
許珺嘴一撇:“你以爲這樣,他就聽不見了?”
陳三郎摸了摸下巴:“我相信他大人有大量,定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
說着,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只覺得軟玉滿懷,極是舒服。
說起來,彼此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親熱過了。以前固然礙於禮法,在正式成親之前未曾顛倒衣裳,可總能過過手癮,過過嘴癮。可自從定下成親時日後,許珺便很少與他親近,常常躲在武館中去,這讓陳三郎一籌莫展,拿捏不得,又不敢無緣無故登門去。
坦白地說,對於那個傲然岳父,這心裡委實有點怵。
現在兩人同在一條船上,陳三郎忍耐不住,暗暗溜到許珺的船艙來。
許珺倒不掙扎,靜靜依偎着,忽而幽幽一嘆。
陳三郎的手本來很不安分地在尋覓着更加親密的途徑,聽她一嘆,也不禁緩了下來,慢慢道:“珺兒,經此一鬧,成親的時日恐怕得改一改,延期了。”
本來兩人都快要準備成親,許多事物已經籌備妥當,只等大好日子一到,便正式過門。但被元哥舒率兵打上門來,不得不撤出涇縣,婚禮之事,自然被攪和掉。而到了雍州那邊,兵荒馬亂,萬廢待興,不知多少事情得忙活,想着便讓人心煩。
許珺聞言,目光堅定地道:“爲什麼要改,我覺得那日子很好呢。”
陳三郎一怔:“可是那樣,可能我們屆時還在船上呢,怎麼行禮?”
許珺不以爲然地道:“你在,我在;你願意,我願意,便可行禮了,何須管其他。再說了,乘風破浪,山清水秀,風景不挺美的嗎?”
陳三郎聽着大爲感動,又覺得許珺話中似乎有弦外之音,暗示着什麼,內心不禁一陣躁動,忽而想起登船時被母親拉到一旁,悄悄叮囑的話來:“原兒,你做官得罪人的事,是非黑白,孃親也不去過問。但終身大事,不可忽視。我看你與許珺有情有義,那許館主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若有機會,你們不妨成了好事也罷……”
老人家的觀念,一向比較墨守成規。可說來奇怪,但凡涉及自己的兒子,卻往往能做到圓轉貫通。或許在她們看來,一旦發生那樣的事,最後自家孩子總不會吃虧。
陳王氏也算閨秀,守了大半輩子的禮儀,可當下是被逼着沒辦法了。兒子可是在逃難,帶着那麼多人,去往的地方又頗爲兇險,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亂世人,不如太平犬,遭遇劫難,命賤如蟻。是以她思前想後,認爲還是讓兒子與許珺早些成就好事,生米煮成了熟飯,別的不說,只要能懷上骨肉血脈,那便滿足了。
其實周分曹等人多少皆有這番想法,只是不好道破出來。
在夏禹王朝,血脈後代的觀念極其重要,圍繞於此,方可得延續。比如說皇室,爲什麼皇帝要三宮六院,妃子滿羣?其實倒並不完全是因爲皇帝荒淫無道,更深層次的原因是要開枝散葉,多生子嗣。
陳三郎現在可不算年輕,都二十好幾了。換了別的人,早成家立業,膝下有兒了。
比如說元哥舒,家裡便有了妻室,生了兒女。
男女之事,只要你情我願,不違背倫理律法,又有什麼好忌憚的?
陳三郎想通了這一層,內心燥熱更甚,兩隻手兵分二路,悄然突破了某些束縛障礙,一下子包圍住了那溫軟無比的嬌膩之處,只覺得彈力驚人,一下子竟把握不住,彷彿比上次大了許多。
他頓時舒服得差點要叫喚出聲。
許珺被他握住要害,本來就有些意亂情迷,頓時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生不出半點力氣來抗拒,媚眼若絲,兩頰紅霞。
本來這些行徑,他們之前相處的時候便有所嘗試過了,只是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敏感動情,也許是突逢變故,讓一直小心翼翼壓抑住的情感尋到了宣泄口,按耐不住要噴發而出。
陳三郎倒是初哥,煙花之地都極少去過,就算去過那麼一兩次,也就是聽聽曲,喝喝酒,幾乎沒有跟女人有過交道。但是人倫之事,往往能無師自通,不需要多少點撥。
他摸得興起,乾脆一個騰身,跨坐了上去,上下其手,便去解許珺的衣服。無奈許珺沒有換衣,身上所穿乃是緊身勁裝,釦子多且緊,折騰半餉,居然才解開一個鈕釦,急得他都要去拿刀來割了。
許珺見着,好氣又好笑,還帶着幾分嬌羞,自己伸過手來,輕輕幾下,那鈕釦便一粒粒開了。
陳三郎歡天喜地,把那衣衫一掰,登時露出一片欺霜塞雪的嬌嫩來,他雙目放光,好像一頭飢餓的狼,當即埋頭下去狂啃。
砰!
正是意亂情迷的關鍵時刻,外面猛地一聲大響,嚇得陳三郎差點掉下牀去,第一念頭是想到許念娘來了,在外面砸門,要棒打鴛鴦。
糟糕,這可如何是好?
倒是許珺更爲鎮定,仔細一聽:“不是爹。”
陳三郎定了定神,側耳靜聽,果然不是艙門的聲音,而是在更遠的外面,別的船艙發出來的。
“可惡,是那個傢伙在搗蛋?”
被攪和了好事,任誰都滿肚子憤慨。
許珺疑問:“難道敵人追上來了?”
“不可能。”
陳三郎斬釘切鐵,他外面都有水族妖物在巡邏偵探,有異常情況會提前稟告。
咚咚咚!
就聽到過道上有人奔走叫喊,事態似乎不小。
陳三郎嘆了口氣,本來想不理會外面,繼續兩人的終生大事,但看樣子是不可能的了。他憤憤然整理好衣裝,悄悄拉開艙門,閃身出去。一出去,不留神正與周分曹等人相遇,大眼看小眼。
“咳!我是聽到響聲,於是第一時間趕到此處檢查……”
周分曹等人對視一眼,都是“瞭解”的神色。
陳三郎趕緊岔開話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分曹忙道:“是逍遙道長出事了,他的船艙都被炸爛。”
“哦,走,看看去!”
陳三郎壓住滿肚子不痛快,快步前往逍遙富道所在的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