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垂危,老怪遣分身來救。
徐長卿自然是連老帶小一塊兒收拾。
仍舊是借尤利安之手,一道光芒飛梭射出,速度奇快,堪稱電光火石。
這次就沒什麼高炮和衝擊波干擾了,那些防禦手段其實都是大怪在操作,能那般響應迅速,整齊劃一,是因爲那都是大怪的肢體延伸。
如臂使指,自然反應迅速。現在自顧不暇,那些反擊手段等於被廢。
然而懸浮在空中的老怪分身,個頭雖小,實力卻不凡。
它頭都沒回,直接出手。
這種程度的能量打擊,對上傳奇位的存在都是有威脅的,但於它而言,卻不算什麼,攻擊方式單一而缺乏變化,很容易破解。
一甩手,黑紫色的能量噴涌,宛如一條出洞的蟒蛇,等躥射出三米之外,已經是森蚺般粗細,到了十多米外,粗達數米。
這黑紫色形似蛟龍的光芒直接吞掉了飛梭,繼而轟向尤利安三人所在位置。
對於三人而言,這黑龍光衝實在是太快了,剛反應過來,攻擊已經臨身。
嗡!一團白光,三人再出現,已經是之前傳送來時的傳送錨點附近。
黑龍光衝狠狠轟在峭壁上,大爆炸中,峭壁被挖去數千平方米的一大塊兒,而旁邊的山岩受影響發生坍塌,雪崩般形成大量泥石流,向着下面的城區建築砸落而去。
與此同時,老怪發現自己上當了。它對尤利安三人的實力水準的判斷沒有偏差,問題是,飛梭並非尤利安發射的,而是徐長卿。
這看似簡單的攻擊,同樣很有內涵。
如果說之前那個光球的內涵是豐富,那麼現在飛梭的內涵就是純粹。
它並沒有被黑龍光衝吞噬,它只是褪去外層僞裝的殼。
如同一杆標槍的槍頭,它狠狠的戳進了老怪分身的身體。
直到這時,它的本來面貌才顯現。
冰槍雷矛,這是一根已經被超導化的冰錐,雷霆緊隨而至。
雷霆,天地之樞機。
就算不吹這個玄論,單是從電磁對分子、原子的作用的層面看,雷霆的作用也很不簡單。
老怪分身被通電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電光繚繞中,等形的光影不斷的從它身體中向外擴散,就彷彿有一個又一個的靈自它的軀體中膨脹爆裂、瓦解消散。
“嗬……”承受着痛苦的老怪分身,竭力想要拔除這冰錐,可一連試了幾次都做不到。
原來徐長卿的雷矛,如今又有了新花樣,冰錐散發的冰寒之氣,已變得可控,不再是隨機,而是以符文輸出的方式釋放,等於是一次次的施展術法。
術法簡單,卻又有效,雷霆的電磁效力得以極大的強化,同時電傳導也一再幹擾大腦對肢體的指令信號傳遞。
造成的結果,就是麻痹效力極強,連聖域級的魂力,也能分庭抗禮。
“啊……”老怪分身終於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嚎叫。
它此時已經發現了這持續作用的雷霆力量的源頭,就在弗洛斯特外圍的平原上,也就是傳送的錨點那邊。只要摧毀那裡,雷霆就會停止。
可光是知道沒用,在那裡被摧毀之前,它這軀體就會先一步崩潰。
這是他花費了近百年的時光打造的軀殼,凝聚着心血,同時也是最重要的工具,不容有失!
關鍵時刻,它做出了決定,手顫巍巍的遙遙一指龐大怪物。
犧牲很無奈,可如果必須有一個犧牲,那麼自然是道友,而不是貧道。
“嗷!”大怪渾身抖動,發出震天咆哮,它軀體上披着的魔法效果被第一時間驅散了,本來已經停止的融化潰爛,立刻再度開啓,並且猛然加速。
不止這樣,大怪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口器一張,從內中噴出黑紫色的能量,目標正是在空中挨雷劈的老怪分身。
綠石堡自然神殿偏殿,徐長卿一臉不可思議,“這是真的?”
他被對方展現出的拙劣智商驚到了。說實話,在此之前,他還真沒遇到過智商低到這種程度的對手。
買一送一也就算了,現在逃,這是連本體一塊而坑的節奏啊!
“嘖嘖,你就對自家老巢的防護能力這麼自信?”
好吧,對手智商跳水,但沒有腦殘光環,這種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他有條不紊的發動了後招。
在弗洛斯特,大怪犧牲了自己。
當它凝聚自身力量,完成了那一次能量噴吐後,自己就成了空殼,再也沒有力量抵抗徐長卿之前借尤利安之手釋放的那個、性質堪比超級能量病毒的光球的持續傷害了。
其外在的表現,就是龐大的軀體,開始以更快的崩潰模式瓦解。不再是溶解,而是像高溫烈焰中的木棍紙片兒,化作飛灰火星,並且是全方位的。
而老怪分身,則藉着這股力量,跨越空間,從弗洛斯特消失。
對徐長卿而言,冰錐本身就是定位器。
而這個世界的環境雖然被扭曲,但還是自然體系當家,隨着他的尊位權限提升,已然可以進行一些特別的操作。
兩者結合,只要目標不是脫離世界,那麼千里萬里之外都沒什麼差別,照樣被他鎖定。
“嗯嗯!這就已經鎖定了,沒有萬里也差不多了,已經到了極西之海。”
嗡!徐長卿面前,空間像水波一樣扭曲盪漾,顯出了怪物分身逃亡之地的景象。
那是一座海島,上有厚重的烏雲籠罩,下有萬仞峭壁包圍,四周是犬牙般的礁石和不停涌動的驚濤駭浪,更外圍則是彌天大霧和龍捲狂濤。
“嗯,被改造的不錯,是有那麼點固若金湯的意思。”
用固若金湯描述絕非誇張,這樣的環境,別說是這個時代的普通船隻,就算是湊一船超自然領域的強者來攻,也得吃足苦頭。
但他有些不一樣。
不需要老怪分身自行破壞冰錐,他就遠程操控,主動爲其鬆綁。
這個時候怪物終於意識到它將麻煩帶回家了,其本體忙着施法。
無所謂,徐長卿也不理會對方怎麼玩,怎麼強化海島防禦,他只管他自己的那套。冰錐化作一縷水藍色的光芒直衝天際,而後在高空綻放開一朵聖曇花。
顯然這就是一個標記,不過不是定位標記,而是施法標記。
法術生成,能量形成幕布,宛如一塊浮在空中的大玻璃,這玻璃的面積是以平方公里計算的。
在這玻璃般的能量幕布上,有燦亮的光紋,宛如蛇、蝌蚪、魚在遊走,不同的形態,不同的速度,但總的來說是這三大類。
光紋遊走到位,轟隆!光芒噴發,向上,而不是向下面的海島。
光芒直衝穹霄,就像超級煙火般延綿不絕,千里之外都可以看見那輝宏的光柱。不僅僅是光柱,還有一環環擴散的光波。
這瑰麗的奇景在幾秒後停止,隨即驟冷驟熱帶來的空氣加速流動開始並獲得強化,在原本的光柱位置,形成了本不應該出現的超大龍捲。
就在這龍捲中,大量的水汽凝結成冰,並且這錐形的巨冰上自行蝕刻着符紋,這是在造器,臨時的法器,超大級別……
轟!轟!來自海島的攻擊,數股粗大的能量束直衝天際,試圖阻礙超級冰錐的生成。
然而之前那單薄卻覆蓋範圍極廣的能量幕布發揮了作用,能量束盡數被擋,且在這幕布上攤散開來,形成一片片水韻似的光華。
這分明是能量分攤、傳導、甚至吸收。
這便是超導化的恐怖之處,並且徐長卿在賦予它更多的性能。
聳立懸浮的巨大冰錐只是在既定模式下自行生成以及被雕琢,這能量幕布纔是頻繁施展手段的重點。
積累了一會兒,能量幕布再度向上噴發,這次噴發明顯有別於第一次,但宗旨未變,那就是加速巨大冰錐的成形。
老怪很快看清了形勢,能量幕布是前臺,冰錐是幕後,真正能給它帶來威脅的是後者。
能量幕布覆蓋的範圍超過了海島的面積,這意味着除非是來自海島之外大海上的攻擊,否則不可能越過能量幕布轟擊到冰錐上。
必須全力以赴破壞冰錐完成,否則後果很嚴重,這種耗時長孕育的攻擊從來都是恐怖的。尤其是這次的對手,在能量吞吐方面異乎尋常的強悍。
於是,大量的飛行怪物從海島上起飛,繞過能量幕布,去攻擊冰錐。
徐長卿通過新凝成的‘雲之眼’,以天神視角看着那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飛行怪物,撇嘴哂笑:“逗逼!”
這種規格的大戰,拼的就是輸出效率,比的就是誰更快,誰更具技術。指望雜魚建功?那真是想多了。
說句難聽的話,就是給雜魚下命令的那點時間,他聚集的能量,就夠將之反覆殺三遍。
在他的認知中,雜魚不是無用,像老怪這麼用純屬瞎用。
看這些飛行單位那流暢的外形和精良的裝備,就知道這是對方打造的精銳力量。這樣的力量如果放在其他戰場,哪怕對付的是本源世界2017,也是毀城滅國的存在,可在這裡,根本不夠看。
現在這個局,不敢說多高端,但絕對宏大,宏大到堪比艦隊對轟。
這種時候出動低級單兵,就好比艦隊大海戰一方搞出一堆摩托艇衝鋒,護衛艦上每分鐘9000發的密集陣機炮打出的彈幕,絕對能讓對方來多少死多少,螳臂擋車,根本就是送。
果然,都不需要特別啓用什麼攔截術法,光是製造冰錐的超低溫環境,都不是這些飛行單位所能抵禦的。
飛行單位悍不畏死,組成陣列,以求前邊的替後邊的抵擋冰寒,接近冰錐。可這沒有用,別說是陣列,就是抱團,也抵擋不住冰寒侵蝕。
這術法展開到現在,已然算是天象級,徐長卿也無力再收起,只能是順勢而爲。
在這樣的偉力面前,哪怕是精銳如他麾下的戰力,有着自然之力加護,若是到此進行破壞,照樣被凍成渣渣。
老怪的飛行單位就這般不停的衝鋒,又不停的凍斃墜落,落在那看似單薄的能量幕布上,如雪片般融化。
前仆後繼,死亡無數,甚至後來連一些重型飛行單位都出來了,仍舊不好使。
時間拖的太久了,徐長卿的宏大術法正在以幾何效率進行着能量匯聚,越來越有種蜻蜓撼石柱的感覺,那場面徐長卿看的搖頭,老怪看的則是又驚又怒,心疼且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