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到三十個小時,感覺就像做了場夢。
但徐長卿知道,這並非是夢,他有物證,一塊陰陽石。
這東西是他在巨坑中搜集陰陽土時發現的,綠豆大小,在本源世界他還從未聽人有人售賣過。如果有人賣,開價十億,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來。
以元神包裹,他將這塊陰陽石帶了回來。是證明,也算是不虛此行。
醒來之後,發現他還在車上。方菲正一臉驚喜的看着他。
“多久?”
“兩分鐘?也許更多短。”
幾乎是方菲剛按照事先要求,將他的身體擺好,他就醒了。
他點點頭,將陰陽石鑲嵌進養魂木,隨即化作一團烏光收入體內,略一掐算,知道劫已過,便道:“繼續行動計劃,我先行潛入。”
說着下車,將紙鳶祭出,身形一轉化作風衣男外形,登上紙鳶,御風而起。
幾分鐘後,他降落在一幢大廈的頂層。
幾名黑冥自黑影中行出。
“死開!”他呵斥一聲,收了紙鳶,大步流星,向着出入口而行。
“喲,小光哥,火氣這麼大,看來行動並不順利。”妖嬈妹子出現,網眼襪,齊屁裙,暴奶背心,也不管風大夜涼,正是在羣英會有過一面之緣的小丑女。
“你也給我死開。”徐長卿繼續往裡闖。
小丑女道:“尊主正在辦事,他的規矩你應該清楚。”隨即又膩聲笑:“我可以幫你泄泄火,地方隨你挑。”
“小野雞,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徐長卿說着擠開小丑女,開門而去。
身後,小丑女咬着牙,一臉陰狠的死盯着他看。
“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哼!”等徐長卿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她才冷哼一聲,發泄式的一甩手,將十多米外的一臺空調風扇機凍成了冰坨。
徐長卿乘電梯,十八樓停,出門一路直闖,門口有兩名穿着綠色甲具的侍衛攔截,他出拳左右開弓,將兩人轟飛,隨即踢開大門,闖進了廳堂。
樓中閣樓,這廳堂一層就佔了三層的跨度,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內中是古色古香的一間殿,主要用材是木料,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殿的正面匾額上豎寫兩個字:尊元。
徐長卿繼續大步向前,一邊前進,一邊撒下幾顆紅色的珠子。
這些珠子宛如膠彈,蹦蹦跳跳一路滾動而去,看似隨意,實則有其軌跡。
推殿門而入,就見殿內正面丹墀之上,擺有一金色楠木的榻,榻上,一個地中海髮型的五旬男人正在玩弄女體。
見到他,謝頂男先是一怔,後就滿臉惱怒:“魏光,你也太……不對,你是誰?”
說到後半句,他已經在施展術法。
然而徐長卿被他有準備的多,動作也更快,一個‘咄’字出口,從他身上猛然釋放出紅色光芒。
同時,外間先前扔的那些紅珠子也紛紛炸裂,化作紅光,內外連接,瞬間就讓整個廳堂中都被紅光填充。
隨即徐長卿手一抖,一面缺了一角、有些破爛褪色、左上角嵌着鐮刀斧頭標識的紅旗如同有人在邊角拉扯般被繃展,然後飛起,懸在高空。
謝頂男法術施出,宛如放個蔫屁,指間一點點菸火閃爍,然後就什麼都沒了。
而他的懷中,洋妹子也醒了,一邊拉扯衣服,一邊照着其臉上就是一拳,打的這貨鼻血噴流。
徐長卿大步上前,滾爬而起的洋妹子正要跟他說話,就被他一個耳光抽飛。
這就是嚴和平電話裡跟他提過的梅林巫師會的一員,落到魔道手裡,也是苦主,但徐長卿對其沒有半分憐憫,一碼歸一碼,自己學藝不精落難是自己的事,跑到天朝來撒野,那就有另一說了。
你來做賊,我還以禮相待?至少徐長卿沒那涵養,所以,滾一邊去。
之後就是揪住謝頂男爆打,他武技不行,但王八拳也夠了,土豪了一把社稷之力,有紅旗鎮壓,任是神仙妙法也施展不出。
一通臭揍,打的謝頂男滿地亂滾,有侍衛衝進來想幫忙。
結果他們比謝頂男還不濟,一進紅光區域立刻軟倒,渾身抽搐,就跟癲癇病發作。
踢打了足有百來下,徐長卿長吸一口氣,吐氣開聲:“舒坦!”
一番劃拉,他從謝頂男身上搜出兩顆乒乓球大小的玄陰珠,以及一塊玉佩,也是鑰匙,但卻不是週一航被搶的那塊青玉,也不是他做標記的那塊血玉,而是一枚黃玉。
那謝頂男被揍的口鼻鮮血,一隻眼睛都已經睜不開,卻一個翻身,仰躺在地,啐了口血吐沫,嘿嘿笑:“原來你也做了標記。道標玉上留記號,紀元盤中銷魂牢。你完了,躲的過一次,躲不……”
徐長卿起腳重踢,直接踢碎其半嘴牙,並將之踢暈了過去。
“誰還敢說我不會大力開球?”說着薅住其衣領子直接將之扔出殿外。
這時那個洋妹子捂着臉,手指他怒生嬌斥:“我知道,你是拆呢異能特工,你野蠻的……”
徐長卿上去又是一耳光,將之另一邊臉也抽腫。
“上一個是代表朝廷,這一個是代表我個人。我這次被坑,你扮演的角色絕對光彩不了。”心裡想着,將之也扔出大殿。
他自己也大步行出,手一擡,收了紅旗,再一擡,施法收了尊元殿,掃了眼滿懷恨意盯着他看的洋妹子,輕蔑的道:“去告我吧。”
隨即召出紙鳶,跳上去,直接撞破大落地窗,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幾乎是他剛走,棕熊轟碎了廳堂大門,灰狼則將兩名侍衛踢飛,然後自報家門道:“國安局辦案,全都不許動!”……
小丑女還是跑了,運道好,腦袋瓜清醒,跳樓後裝流鶯,小罪遮掩,半道逃脫。還有幾個骨幹逃脫了。
不過這次民衆沒有傷亡,徐長卿斬首成功,又有安靈科的人及時到位,g107的人來了都只剩打掃殘局的份兒。
然而正向謝頂男嘲笑的那樣,他在道標玉,也就是那種玉佩上留下記好,成了一個錯誤的作法。
標記不但可以成爲強制參與時空穿梭的憑證,還能夠轉移。
後來十九局審問謝頂男,並跟洋妹子印證,得知隸屬於梅林巫師會的洋妹子,也是因爲在道標玉上留了印記才被坑了一把。
當然,洋妹子不會承認巫師會也是居心叵測,想從中牟利。
在她的嘴裡,梅林巫師會,以及他們的兄弟組織,美國的塞勒姆巫師會,都是阻止邪惡爲禍人間,保衛世界和平的正義人士,他們發現邪惡的不尋常動作,於是就釣魚執法,在血玉上留下了印記,然後暗中追查,想引出大魚。
也就是說,他在血玉留印記時發現的那兩個印記,有一個是洋妹子留的。
林子安和周媛媛的訂婚宴當晚,巫師會的人明線是奪玉,暗線就是她和另一人追查。
他們的想法是,讓目標以爲自己是勝出者,而他們則直襲老巢。
計劃還行,但在最後階段出了紕漏,謝頂男直接啓動道標玉,於是洋妹子的靈魂被強行時空穿梭。雖然最終順利回來了,可自己也落到了謝頂男手中。
所以,從頭到尾就是這幫洋人壞事。這跟他推測的差不多。
他是挺穩健的,可有打草驚蛇的。化翼跟蹤了搶奪血玉的,可洋妹子壓根就沒參與搶奪,而是另一路出手,直入魔道巢穴。
結果提前驚動了魔道,標記被利用,紅玉被轉移,情況大約就是這樣。
至於另一個在血玉上做了標記的是誰,代表哪方勢力,謝頂男也不知道。
道標玉本身不是什麼殺伐之器,謝頂男又是新接手不久,能提供的情報有限。
按他交代,道標玉有五,金木水火土,上有紀元輪盤總控,其關係跟他的陰陽五行陣旗相似。
其他的就是一些二流情報了,比如這大廈就是當初連環爆炸案的監控之所。
又比如,元教靠着從異界獲取技法、器物、能量,從而兵強馬壯……
具體舉例,兩顆玄陰珠,就是謝頂男這次在冥湖的收穫。
謝頂男、洋妹子、還有他,當時都在該世界,謝頂男在那個世界有基礎,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超量抽取冥湖的陰煞之力就是他搞出來的。坑死衆人,他拍拍屁股安全迴歸了。順便還有個強力的洋妹子可褻玩,也是挺美的。
而讓他最不快的是,哪怕他現在有了道標玉,也沒用,啓動道標玉是需要特殊燃料的。燃料謝頂男也沒有,他每次也是上面發下,纔有那麼一份。
自己研究?這個很難,拿到的只是一個部件,還不是關鍵部件,想要研究甚至都無處下手。更何況他也不是‘活道藏’,玄門知識,浩瀚如煙海,他除了專心致志的將道行修煉了上來,其他還真就不怎麼樣。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時空穿梭了,這樣的糟糕情況,大大的消減了這次系列行動的成功及收穫所帶來的喜悅。
比如尊元殿,這是一件只比玄陰宮低一個層次的法寶,妙用極多,是修行者居家旅行、在外不耽誤修行的必備法寶之一。謝頂男也是在得了黃玉之後,才被一併賜下此寶,還沒來得及焐熱,就被他彪奪了。
玄陰珠也不錯,有這兩顆玄陰珠打底,再花些時間精力,魔道在山谷小鎮的損失就能補回來一多半。
現代人口資源極大豐富,秀兩個術法,再喊幾句高大上的口號,想要拜仙師的要多少有多少。
但他用不到,豢養死士,完全不需要。
於是玄陰珠,尊元殿,連帶之前到手的血神器,全都上交。
嚴和平都驚訝:“你倒是大方。”他知道跟徐長卿談覺悟就太扯了,只能說,這是豪爽大方。
“既不是大方,也不是覺悟高,而是有所求。這次巫師會當了回幫兇,我卻只能甩她兩耳光,下次再犯到我手裡,就讓他生不如死。到時候你得挺我。”
“火氣很大啊!”
“沒錯,我的大敵太能折騰,大千世界有退路。還把我成功釣魚了。我都懷疑我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度出世修行了。”
“你這次被坑,只能說運氣實在不好。”
“對上魔道,我們沒法運氣好,他們可是替天行道。天運加身。”
“好吧,消消氣,給自己放個假,去遊玩一下怎麼樣?趁着金秋還沒徹底過去。”
“嗯?”徐長卿納悶,他覺得畫風不對。“是有任務吧?”
“順便,捎帶手。”
“順的好,我想先聽聽是誰面子這麼大,我們都忙成狗了,還得當保鏢。”
“你認識,華玉瓏,還有李朝陽他們幾個。”
“……這是準備拉郎配?”
“你想多了,我就是覺得你比較合適,歷城地區是真心不太安全,要不派你的五虎將?”
“他們就不能取消活動?”
“和諧社會,我們在努力營造一個和諧社會。紅色子弟,是有作秀義務的。”
“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就知道你是通情達理的。對了,玉佩方面,你有什麼補充沒有?”
“沒有,我對之一頭霧水,或許是當年玄門離開世界時遺留的爛尾工程,又或爲後輩留下的飛昇工具?我放開腦洞,也就能想到這些。”
“局裡也認爲有此可能。準備動用關係去問大宗派的執掌者。另外,燃料瓶中的殘留物也在加緊分析。所以你放心,這個事情上邊很重視。”
徐長卿心說我當然放心,這可是時空穿梭,搞的好,天朝就能組團入侵異界了。弄迴天頂星科技,直接把天朝版薩德擺美帝腦袋上,看看美帝還怎麼裝逼。
嚴和平又道:“我把材料清單和術法目錄表發給方菲了。看中哪個,隨便點,這是國家對你的支持。”
“哦。”徐長卿很滿意,這個是乾貨,國家儲備對他全面開放,總是能挑出些合用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