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
兩人攙扶着走着,陳明沿路看着這地上七零八落的樹木,甚是驚訝,如果這真是他一個人造成的,那也太過恐怖了。一個人的力量能夠做到這一點嗎?龍捲風摧毀小樹林?
“這個——”
南宮凌風想起剛纔陳明那張嗜殺的樣子,現在還心有餘悸。但不至於說不出口。
“你有什麼不好說的?”陳明問。
“我不知道無之死讓不讓我說。”
南宮凌風這樣說,明顯他對無之死很害怕,似乎無之死對他交待了什麼命令。陳明想了想,難道陳琳達願意放過他和南宮凌風是因爲無之死?他和無之死見過一面而已,而他又受僱於委員會高層,他應該和陳琳達是一個陣營的,沒理由會放過一個可能救走人質,破壞他們交易的不確定性因素。
也許是因爲人質現在被一個不明的“第三方”給劫持了去了,他們需要他陳明的力量。可是陳明的力量現在僅僅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他這個樣子又沒辦法聯繫上刀疤他們。陳明隱隱覺得,無之死和陳琳達放過自己絕對不是因爲人質,而是其他的目的。陳明一下子就想起無之死那張頗有意味的笑臉。
那意味着什麼呢?
陳明讓南宮凌風停下來,然後扶着他回過頭看,他們現在離小黑屋已經很遠了,無之死和陳琳達都消失在後方;接着他們又看了看周遭,除了一些鳥叫蟲鳴,沒有動靜。
“這裡除了我們兩個就沒有人,你說什麼,他們不會知道的。”陳明對南宮凌風說,“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
“可是……”
“南宮凌風,你是一個英雄,面對陳琳達,面對死亡,你也能勇敢地挺身,擋在我的面前,給我贏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現在咱們僥倖地從他們的手裡逃了出來,但是不代表以後他們不會對我們做什麼。我想知道他們到底爲什麼放過了我們,如果我不知道這一點,在歐我增強實力面前,萬一他們再次找上門來,咱們還是任人宰割。你就大膽地說出來,有什麼後果,我來抗住。”
南宮凌風的挺身而出是爲了報答陳明替他擋下陳琳達的三把飛刀的。他很想把無之死和陳琳達他們謀劃的事情告訴陳明,可是無之死警告他,如果這件事情讓陳明知道了,那麼後果他是知道的。
無之死原名什麼,無人知道,但是無之死之所以叫“無之死”,就是因爲被他盯上過的人無一生還。現在南宮凌風活下去的抉擇掌握在無之死和陳琳達的手裡,他怎麼敢挑戰他們兩個死神呢?就算陳明願意保護他,就算陳明再次化身成剛纔的“修羅”,也沒有取勝,那麼他又怎麼能在無之死和陳琳達的雙重追殺下活着呢?
“我還是不說了,——不過我們不用擔心他們會來殺我們,至少這幾個月裡是這樣的。”
“幾個月?”陳明一聽到時間,就猜到無之死和陳琳達一定醞釀着什麼陰謀,然後幾個月後見到成效。看樣子,無之死和陳琳達爲了這個計劃的順利完成,給了南宮凌風很強的壓迫感,他什麼也不肯說。
不說不代表沒有蛛絲馬跡漏出來。陳明確定,他們這個陰謀至少有一個條件就是陳明,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和南宮凌風。而且陳明還進一步猜想,無之死和陳琳達要麼看重的是他安迪組織成員的身份,也許還和白起有關;要麼——
就是這次陳明吃藥狂暴的事情。如果他們的目的是這個,那麼無之死的那句“你會需要的”那就再明顯不過了,他們想讓陳明作爲三角都會試藥的志願者。想必剛纔的破壞力震驚到了無之死吧。
陳明想到,便對南宮凌風說:“謝謝你把事情全都告訴我了,改天我就請你吃一頓飯。”
南宮凌風愣了一下,他可什麼都沒說。
“我說了什麼嗎?”
陳明衝他笑了笑,然後說:“咱們現在去一下委員會城門口。我的人應該就在附近。”
接着陳明和南宮凌風來到了委員會城門口,他們在路邊一處茶館坐了下來,除了一些巡邏的士兵對南宮凌風敬禮之外,陳明沒有發現有他熟悉的人過來找他。難道錢磊沒有把消息傳達到刀疤他們那兒嗎?
“咱們在這兒等什麼?”
南宮凌風四處張望,這是第四杯茶水了,兩人就這麼直愣愣待坐有一兩個小時了。城門裡邊就是委員會大樓了,南宮凌風正想回去洗一個澡。他今天被陳琳達摔的有點慘,睡衣已經變成了泥衣。要不是他平時威望很高,這副樣子肯定會有人上來說。雖然沒有人非議,但周圍這些肯定在心裡說着他什麼,在這裡多待一秒,南宮凌風的臉色就多難堪一分。
“等人。”陳明說,“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你可以回去,你那麼愛乾淨,不想去清潔一下嗎?”
南宮凌風不想把虛弱無力的陳明放在這裡,馬島最不缺的就是趁火打劫的人。
“家裡沒衣服,都被你送去洗了。”南宮凌風這樣說。
“洗衣店已經把你的衣服送回去了,”然後陳明指着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這就是我從你那裡順過來的衣服。”
南宮凌風一看,難怪覺得這麼眼熟。要是昨天,有人亂鬥他的衣服,他肯定是暴跳如雷的,可是今天不一樣了。
“原來這是我的衣服。我就說,居然有人這麼懂得穿衣服的品味。”
話音剛落,兩人就笑了起來。
天色漸晚,原本擁簇夕陽的晚雲現在圍繞着月亮,月亮給了他們銀白色的輝光。馬島雖然算是一個商業城市,可是到了夜裡,街上的人就像是歸巢的鳥一樣,一下子就全消失了,好像這晚上的街會有嚇人的傢伙一樣。
“看來你是想跟我一起等了。”陳明對坐在身邊的南宮凌風說。
“我要是不跟你一起等,恐怕你現在連一個座位都沒有了。”南宮凌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