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官並不在意前陳杰對他的態度,反而很理解前陳杰此時的心情,他繼續說着:“我知道你現在對殺手沒有什麼好印象,今天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過,我很真誠地告訴你,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前陳杰依舊望着天空,將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嘴上還吹起了口哨,將不尊重人的行爲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極限。
李兵官嘴角微微一揚,笑着說到:“你應該知道害死你朋友的人就是被人稱爲陳總的陳肖吧。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我可以幫你把陳肖除掉,不過我的條件是,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樣的買賣對你來說只賺不虧啊。”
聽到李兵官的交易,前陳杰搖晃着的腿突然停了下來。他仔細思考了一下,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更不是電影,小說裡能以一敵百,萬人之中取敵軍上將首級的英雄。這樣的一個最底層的勞動者,別說能碰掉混蛋陳肖一根頭髮,就連見上一面都相當困難。所以憑他自己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辦得到這件事的,而現在眼前就有一個殺手說能幫自己除掉陳肖,不管是不是陷阱,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前陳杰坐了起來,認真地問到:“你真得能幫我?”
李兵官點了點頭,重複了一下條件:“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你就能親自送他下地獄!怎麼樣?”
“好,我跟你合作。”
“我就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李兵官站了起來,說:“陳肖是個有權有勢的人,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是扳不倒他的。可惜,今天那些殺手已經將有關張餘的一些證據全都給清理乾淨了,就連屍體你都找不到在哪裡,我們要在這個案件調查恐怕難上加難,所以我們要從其他的地方下手。”
“怎麼做?”
“陳肖這幾天晚上都會在夜店裡,我需要你在夜店裡做我的眼線,收集有關陳肖的所有消息,這個我相信你辦得到。他的手機裡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如果你能弄到,那將是我們對付他最有利的的武器。”
不止如此,陳明也好像捲入到了酒吧主管之間的戰鬥。
因爲酒吧除了和其他酒吧搶客戶資源之外,爲了爭取上頭的任務獎金,酒吧的主管之間也是派系林立,明爭暗鬥。水淺王八多,果然老話都說的好。不懂規矩的陳明剛一入職恰恰就壞了規矩,撞了槍口,給那些心眼子的人一個整他和他主管的機會。陳明主管終於有一天忍不住了,叫來陳明一通罵:
“你他媽是幹什麼吃的?被他媽林忘樓使喚,還被他的手下擠兌,你居然還他媽的孫子似的點頭哈腰。老子趙剛的臉都丟盡了,——你這廢物早點給我滾蛋!”
“趙哥,您別開除我啊,不然我真就沒飯吃了……”陳明求着說。
主管一甩胳膊,將手抽回來:“不開除你,我就沒飯吃了。”
陳明哭喪着臉:“我可以少吃幾口飯的,而且幹活比別人利索您也是知道的。除了這行當,我不知道我還能幹些什麼,——您只要不開除我,什麼都行。”
主管見他挺真誠的,可憐巴巴的,又看他身材挺不錯的,便問他:“你,會打架麼?”
陳明總不能說自己是職業殺手吧?這說出來沒人相信的,而且也完全沒有必要說。所以陳明說:“……沒怎麼打過,但是輪拳頭,我肯定是會的。”
“你可以繼續在我手下做事,但是我明天不想在酒吧見到林忘樓那個賤人。這事情交給你,你去想辦法,——不管用什麼辦法。如果你辦不到,那就別怪趙哥我無情無義。沒有膽量的廢物從來不會有人可憐。”
這意思就是讓陳明去整一下林忘樓咯?
離明天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個晚上的時間對於陳明來說時間很充足了,況且還是降維打擊。不過如果用武力來對付林忘樓的話,林忘樓看那樣子也是有兩下子的,他也許能看得出陳明的底子。
“主管讓我去整那個林忘樓,你替我想想主意。”陳明喊來刀疤,兩人就在酒吧的吧檯上聊了起來。
刀疤說:“這就難辦了——”一面說着,一面瞄着吧檯內酒架上的酒。
陳明知道他什麼意思,自己掏錢給刀疤買了一瓶酒。
“就這?”刀疤看着服務員端來了廉價酒,滿臉的摒棄。
“你不知道這裡的酒很貴的嗎?我這也是用自己的工資給你買的,你要是不喝,就滾蛋。”陳明說着,伸手拿回那瓶黑色的廉價酒。刀疤不給。
“算了,這也是老大的一片心意,我就暫且收下了。”接着刀疤說道,“你要對付的那個叫林忘樓的,你能給我說的詳細點嗎?”
“我對他不太瞭解。不過他似乎有一兩下身手,比普通人要厲害。”
這麼弱的對象,陳明應該不會要刀疤出主意的。刀疤想了想,老大肯定有另外的沈忌:“這麼簡單的任務對老大肯定是撒撒水的事情,老大,你是怕暴露自己嗎?”
“怎麼說他也是個練家子,我要是出手教訓他,他肯定能察覺我不是一般人。所以不能武鬥。”
“那就文鬥好了。”刀疤說,“我這裡有一瓶安眠藥,你把藥放進他的酒裡。等藥效發作,他昏迷不醒,咱們就把他衣服全扒拉,放到附近的公園裡。”
這一招也太絕了。
“不會太過分了嗎?”
“不過分還叫整人嗎?”
刀疤笑着說,他似乎已經想到了明天會發生什麼。趙雷對林忘樓水火不容,這麼恨之入骨,也許只有這種程度才能讓趙雷滿意。而且只是以天爲蓋地爲廬而已,對一個大男人來說,應該不是什麼致命傷。陳明想了想,決定採用刀疤的建議。
沒有膽量的廢物從來不會有人可憐,就連**在陳明眼前的女人也同樣嘲笑他沒出息……,他坐在慢慢溢滿的浴缸裡想了很久,想着剛纔這裡發生的一切。他似乎被女人的一巴掌打醒了,又似乎什麼東西被她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