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岳家宗廟一里左右,有一個真徑百餘米的園臺。這個園臺就是岳家宗廟舉行宗廟降恩活動的地方,名叫降恩臺。
降恩臺上,一個老者拉長了嗓音喝道:“外族磬門第三代子弟嶽方,請求宗廟降恩靈品中階元功五陽正脈訣。請神武院赤英殿子弟嶽一行代族廟試力。”
老者說完,穿着一身件赤色戰袍的嶽一行,走到園臺中央,冰冷的目光往園臺下那些外門旁族的子弟身上掃了一圈。
經過在曼陀學院將近一年修煉,嶽一行的實力也有了提升,現在已經是二級大武師。
由於嶽一行在從下士晉級到中士時,選擇的是獨立晉級,因此他在曼陀帝國學院的身份,就是獨立學員。
獨立學員走的精英化的修煉道路,這個精英化的修煉道路,聽起來好聽,可是難度卻大得很。獨立學員的試煉場,和團隊試煉場是分開的,現在嶽一行、蘇卡每天都在試煉場上過着地獄般的日子。
雖然這種地獄般的日子對他們的修煉也頗有好處,但是他們卻根本不可能爭得到通天塔中的修煉機會,所以直到前幾天,嶽一行才晉級到二級大武師。
至於他人的學分,現在還是負數。
現在二十六班成了名星班,現在連班上實力最差的嶽鋒,都已經是三級大武師,這讓嶽一行和蘇卡真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
二十六班晉級到上士班的消息,更讓嶽一行備受打擊。
現在嶽一行站在臺上,目光在那些外門旁族子弟身上掃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男子身上,然後又移向他身邊的三名青年身上。
看着三名青年略爲有些害怕的眼神,嶽一行不禁笑了笑,他的心裡終於找到了少許平衡。
“今年又讓我對付嶽磬那一支的人,去年打傷了兩人,看來他們有點怕我了。反正族主交待過,正武族的外門,能殺則殺,能傷則傷,就是要打擊他們。”嶽一行暗想道。
這時在園臺下,那個頭髮半白的中年男子,對一個瘦高青年交待道:“正威族的人,對我們絕不會手下留情的,這個嶽一行在去年,打傷了你們的兩個兄弟。
方兒,你一定要記住,不要攻擊,你只是一個二級武師,對方是二級大武師,你的攻擊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你只需要不斷地躲避就行。撐住十招,你就可以修煉靈品中階元功了。撐不住馬上棄權,不要硬撐。”
那瘦高青年道:“二伯,我知道了。”
這個頭髮半白的中年男子,正是嶽磬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嶽鋒的二伯嶽關,那個瘦高青年是嶽鋒三伯的第三子嶽方。
嶽關用寄予重任的目光看着嶽方,拍了拍嶽方的肩膀。
另外兩個青年和用鼓勵的眼神看着嶽方,然後舉起手來,與他擊掌。
嶽方與兩個堂弟擊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園臺。
看着相向而立的嶽方和嶽一行,嶽關不禁有些緊張和恐懼,他依然還記得去年他帶着的兩個子弟,被嶽一行打得血肉模糊的情形。
現在嶽一行已經修煉到了二級大武師,實力更強了,嶽方要從他手上過十招,絕非易事。
嶽關真有些不忍心帶着這些孩子到岳家來受這份罪,可是不來岳家,這些孩子就連靈品元功也修煉不到。磬門的實力勢必會越來越弱,以後根本就不可能從毒牙盜團手中搶回神無劍。
自從他們一家被逐出岳家之後,累累受挫,五弟嶽鼎失蹤,父親嶽磬、大哥嶽重二個實力最強的人先後受傷,現在他們家已經沒有和毒牙盜團抗衡的能力了。
一切希望,只有寄託在他們的下一代,甚至是下一代有下一代。嶽關想起父新的話:“我們磬門,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要尋回神無劍,雪當年之恥。”
可是沒有好的修煉功法、高品級的戰技,第三代的實力根本無法完成這一大任。
所以,儘管正威族對屬於正武族的外門子弟有意爲難,磬門三代子弟傷亡慘重,但是他們還是得前仆後繼地來到岳家,希望第三代人通過宗廟降恩,獲得等級高一點的元功修煉,靈品上階元功他們就不想了,能得到靈品中階元功也就不錯了。
嶽關帶來的這三個青年,分別是大哥的獨子嶽昌,三弟的三子嶽方以及他自己的第四子嶽戒。
此時嶽昌和嶽戒在臺下,都睜大了眼睛,緊張地看着在降恩臺上的嶽方。
這時,園臺上的那個老者,發出了“開始戰鬥”的信號。
場上的嶽一行冷笑一聲,一拳向嶽方打去。
嶽方用盡全力向左側一閃,避開了嶽一行的這一拳。
“一招!”嶽關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連忙數了一下。
嶽一行接着一掌橫劈而出,一個掌影脫手而出,向嶽方平削過來。
嶽方再次避開了這一平削過來的掌影。
“二招!”嶽關心情微微有些激動,又數了一下。
令人驚訝的是,嶽一行一連發出九招,都被嶽關避開了。
場上嶽方這時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勝利就在眼前,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他一定可以以避開嶽一行這最後一招。
嶽昌和嶽戒兩人忍不住爲堂弟即將取得的勝利歡呼起來。
嶽關卻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一仗嶽方太輕鬆了,很不正常。
就在這時,嶽一行看了一下嶽方,臉上露出譏諷之色,傲然道:“嶽方,我本來第一招,就可以將你打敗的,之所以要在最後一招將你打敗,就是要讓你看到希望,然後再看到這個希望破滅。”
接着嶽一行冷喝一聲:“結束了,看招。”
嶽一行說完,施展出身法戰技,身體化着一道殘影,鬼魅般地出現在嶽方的眼前,然後一掌拍出。
嶽方一臉的興奮,已經變爲了一臉的愕然,隨着光影飛濺,爆鳴聲起,他的戰氣鎧甲破碎了,一道渾厚的氣勁,在在胸口猛地一撞,嶽方騰空而起,摔下了園臺。
嶽關連忙飛身而起,在空中抱住了嶽方,然後在空中退了一段距離,卸去了嶽方身上的力道。
嶽關抱着嶽方落地之後,嶽方這時雙眼園睜,臉上猶自露出驚愕之色,口中一股一股的鮮血,向外兒涌不止。
看着侄兒的慘狀,嶽關心如刀絞,連忙拿出一個藥瓶,給嶽方灌了幾口藥之後,這纔將他的血止住。
嶽關摸了摸嶽方的脈息,臉上露出悲憤之色地站了起來,對園臺上露出得意笑容的嶽一行露喝道:“嶽一行,雖然我們是被岳家逐出的子弟,可是我們流着同一個祖先的血脈,你何苦對同族下這麼重的手?害得我三弟的方兒,以後再也不能修煉,成了廢人。”
嶽一行嬉嬉一笑,說道:“嶽關,既然你們敢請求宗廟施恩,就要接受考驗,接受考驗就要有受傷或者死亡的覺悟,你們自己學藝不精,卻怪我下手太重,你好沒道理!”
嶽關氣得臉色鐵青,哆嗦道:“嶽一行,我們的子孫如果有你一半的修煉條件,也不一定會輸給你!”
嶽磬之所以會成爲岳家的宗子,他的天賦在岳家絕對一流,他的五個兒子天賦也很好,這幾乎是公認了的。
至於嶽馨的孫兒們,天賦出衆的也大有人在,隨便拉幾個出來,也比嶽一行強得多。
可是修煉一道,光有天賦還行啊,天賦、資源、勤奮,缺一不可。嶽馨那一支,第二代的還好點,他們畢竟在岳家修煉了高級的元功。但是第三代子弟就慘了,他們的修煉條件,甚至不如鐵徽世族子弟。
嶽一行哈哈大笑起來:“嶽關,你好意思說,你父親嶽磬,曾經貴爲宗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結果怎麼樣?你們一家被逐出岳家了。”
嶽磬一家被岳家逐出去的事情,對嶽關等人來說,那是恥辱,現在嶽一行卻絲毫不留情面地當衆撕開了這條傷痕,令岳關和兩名岳家第三代子憤怒到了極點,恨得咬牙切齒。
這時嶽關兒子嶽戒和侄子嶽昌,再也忍不住了,紅着臉一齊跳上園臺,向嶽一行撲了過去。
在氣頭上的嶽關,在發現這兩個年輕上躍上園臺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了。
嶽一行大笑道:“來得好,就讓我一人將嶽磬家的兩個垃圾扔下臺去。”
嶽一行說着飛起兩腳,只見兩條快如閃電的腿影飛擊在嶽昌、嶽戒身上,兩人頓時飛身而起,戰氣鎧甲破碎形成的光影碎片,四處飛濺,兩人在空中吐出的鮮血形成了兩條長長的血線。
嶽關飛身起來,將伸手將嶽戒接住之後,接着在空中轉了個身,又將嶽戒接住了。
嶽一行下手頗重,嶽昌、嶽戒胸骨盡斷,傷得不輕。
“嶽關,給你一個教訓,不可好高騖遠,靈品中階元功在我眼裡雖然垃圾,可是也不是好麼得到的,你們下次來,就申請靈品下階元功吧,也許你們運氣好,還有機會得到!”
聽到嶽一行的這番話,嶽關臉色通紅。在嶽磬的幾個兒子中,他的性格本來就最衝動,雖然經過了無數折的磨鍊,他已經隱忍了許多。
但是現在他被徹底激怒了,嶽昌是他大哥的獨苗,這次卻被傷成了這副樣子,他本來已經怒不遏,現在又聽到嶽一行說這番風涼話,嶽關徹底被激怒了。
他全然忘記了岳家的什麼規矩,縱身一跳,飛上了園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