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鋒和姜酈回到家族之後的第三天,姜家族人又聚集在族廟前面的廣場上,懷着自豪激動的心情,等待着族碑入廟大典的開始。
令姜勝感到奇怪的是,他發出請柬後,迷霧鎮的一個家族也沒有來。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不請自來,這個人就是青陽縣符師館館主高楚。
高楚一到姜家,向嶽鋒透露了一個信息,現在寧氏家族已經向各個家族發出警告,親近姜家就是得罪銅徽世族衛家,而且嶽鋒二年後和衛辰進行生死之戰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青陽縣。
所有的家族都認爲嶽鋒二年後必死無疑,所以那些家族也都打消了親近嶽鋒的意思。
嶽鋒和姜勝對此都沒有太感意外,姜勝作爲一個三等庶族的族長,受到各家族的打壓,那是常有的事情。
而嶽鋒自小飽受各種白眼,對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早已經洞悉。
高楚在證實了嶽鋒和衛辰果然簽訂了生死契約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說道:“嶽鋒,你瘋了,你是天符師,堂堂正正的一品天符師,爲什麼要和武者訂下生死契約?”
這個問題嶽鋒沒法回答,因爲他不願過多地向別人透露當時整個姜家都受到威脅的事情。
高楚正在勸說岳鋒解除和衛辰的生死契約,林奇和雪芙也是不請自來了。
嶽鋒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奇,問道:“林奇,你怎麼來了?”
林奇略作遲疑之後,小聲道:“嶽鋒,不瞞你說,我們林家也認爲你兩年之後,必然敗在衛辰手上,所以經過家族會議商議,取消了和姜家結交的打算。所以我並不是代表我們家族,而是以我個人的身份來的,還有林嫣可能正在趕回來的路上,畢竟從敖月城趕來,還是要些時間的。”
雪芙也面帶愧色地對嶽鋒表達了和林奇同樣的意思。
對於林家、雪家的決策,嶽鋒也很理解,畢竟衛家是銅徽世族,有很大的力的,他拍了拍林奇的肩,說道:“林奇、雪芙你們來了,我很領情。”
林奇責怪道:“你怎麼那麼傻,聽說那個衛辰,當時已經是九級武士,就算你會扮豬吃虎,可你現在也最多不過二級武士,你拿什麼和他打。別忘了你是天符師,不是武士,你爲什麼要以自己的短處,和別人的長處比,要比就和他比符咒,你們倆上臺作符咒,作不出來的就自殺!”
雪芙也憤然道:“林奇說得有道理,你是天符師,憑什麼和他用武者的方式生死決鬥?太不公平了。”
嶽鋒道:“我是天符師,也是武者,你們不要這麼瞧不起我嘛!”
林奇咬牙切齒道:“嶽鋒,我不是和你說笑,二年後你和衛辰決鬥,那是必死無疑,你可是我最佩服的天才,你這麼死了,你害得我每年都要到你墳前獻花,還要害得林嫣天天爲你痛苦。”
雪芙黯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可以請符師公會出面,解除和衛辰的生死契約。”
高楚道:“雖然解除生死契約,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對你的名聲有些損傷,但是以符師公會的能量,要強行解除你們之間的生死契約,一定能辦到的。”
嶽鋒道:“和衛辰的生死契約,我絕不解除,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和他不共戴天。”
嶽鋒想起在敖月武學院門口的恥辱,想起衛辰在山上苦苦相逼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和衛辰解除生死契約的。
不過高楚、林奇、雪芙並不知道嶽鋒和衛辰之間的怨仇,他們看着嶽鋒都有些無語,三人真有一種把嶽鋒按在地上暴打一頓,讓嶽鋒清醒清醒的衝動。
這時姜勝已經宣佈族碑放廟儀式開始,正當幾個姜家的壯丁擡着族碑緩步進入姜家族廟時,突然一個紅鼻子老者,帶着十多個人擡着一副棺材闖入了族廟廣場。
看到這些人,姜家族人頓時臉色一變,將那些擡着棺材的人擋了下來。
那個紅鼻子老者,縱身一躍,越過姜家族人,落在了姜勝面前,大笑一聲,對姜勝道:“姜族長,我們寧家聽說姜家榮升爲一等庶族,所以特別備了一份賀禮,待我們把賀禮送上,你們再舉行族碑入廟儀式不遲。”
姜勝見對方擡着一副棺材,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冷喝道:“哪個寧家?”
紅鼻子老者道:“自然是青陽縣鐵徽世族寧家。”
嶽鋒這時已經知道,對方正是寧雨馨所在的那個家族的人,他從高楚哪裡,已經知道正是這個寧家,散佈出他兩年後一定會死在衛辰手上的消息。
看到那副棺材,嶽鋒可以肯定,對方是來踢場子的。
他走到紅鼻子老者面前,開口說道:“抱歉,我們並沒有邀請寧家,也不會接受你們的賀禮,請你們離開。”
紅鼻子老者嘿嘿一笑,說道:“你們誰有人打得過我,我便離開,否則還是等我把禮送完之後再說吧。”
姜家族人立即向紅鼻子老者圍了上去,只要姜勝一聲令下,他們便立即動手。
姜家的精銳力量,全部到火月山採石去了,留在家族的,都是老弱婦孺。
姜勝看出紅鼻子老者是一個武師,而他帶着的十幾個人,也都是七級以上的武士,如果動起手來,姜家族人必然吃虧,於他冷喝道:“姜家族人都退下!”
嶽鋒淡然地看着眼前這一切,正要採取行動,這時高楚走了出來,對紅鼻子老者道:“寧蟠,你身爲寧家的長老,到姜家來鬧事,未免太過份了吧。”
嶽鋒見高楚出面了,他也想看看高楚倒底有什麼表現,因爲他心裡也正在醞釀一個計劃,正好用得着高楚,不過高楚這人倒底怎麼樣,他也想看清楚一點。
紅鼻子子老者看到高楚,微微有些驚訝,他連忙向高楚施了個禮,開口說道:“高大人,我們寧家和姜家的事,還請高大人不要插手。”
高楚道:“姜家的嶽鋒曾經是我的學生,嶽鋒現在也是一品天符師,這事我自然要管。”
寧蟠道:“高楚大人,我們針對的是姜家,並沒有直接衝撞您,我想就算您想在天符師公會告我們寧家,恐怕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吧。”
高楚見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感到有些奇怪,也爲沒想到對方不給面子有些惱怒,他不由得怒道:“不管怎麼樣,這事我管定了。你們要在這裡鬧事,就是得罪了我高楚。”
寧蟠道:“高楚大人,我們只是來給姜家送禮的,你究竟要管什麼?”
很顯然寧蟠他們是有備而來,這一句話把高楚問得還真不知怎麼回答對方,他冷然道:“寧蟠,我勸你三思而後行,你難道就不怕得罪嶽鋒嗎?他可是一個天才符師。”
寧蟠大笑道:“若是嶽鋒活得長,我自然會畏懼他幾分,不過他的壽命不會超過二年。我們自然是不會怕他的。我們給他送禮,也是替姜家作響,一副棺材正好讓他入土爲安,至於那族碑,則可以作爲他的墓碑。”
姜家族人頓時憤怒起來,齊聲喝道:“姓寧的,滾!”
那些擋住那十多個擡棺材的姜家族人,頓時和對方動起手來。不過對方都是七級以上的武士,留在家族都,大都老弱婦孺,根本就不是寧家那些人的對手,姜家的人立即被打倒了一片。
嶽鋒連忙喝道:“姜家族人都退下!”
聽到嶽鋒的喝聲,那些準備拼命的姜家人,才退了下去。
嶽鋒冷冷地對寧蟠道:“紅鼻子老頭,你這話說得太大了吧,且不說我和姓衛的那混蛋的生死之戰,是我死還是他死,我敢保證在一年之內,天符師公會一定會斷絕衛家魂符供應!”
寧蟠冷哼一聲:“是嗎?”
接着他高喝道:“有請天符師衛冷大人!”
他這一聲高喝,嶽鋒和高楚都是相視愕然,對方就像在演戲一樣,居然這個時候,還安排了一個天符師出場。
寧蟠這一聲高呼之後,幾個武者簇擁着一個目光陰冷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過來,看到這個中年男子,寧蟠連忙上前施禮,然後開口說道:“衛冷大人,這個嶽鋒,剛纔口出狂言,說要在一年之內,要天符師公會斷絕衛家的魂符供應。”
嶽鋒看見對方手上的符師指環,立即明白對方的身份,肯定就是衛家的那個天符師衛冷。
看到衛冷,高楚才明白寧蟠爲什麼那麼有恃無恐,敢用那種語氣對自己說話。高楚微微皺了皺,他是認識衛冷的,不過他對這個人的印像並不好,所以並不上前打招呼。
衛冷走到嶽鋒面前,冷笑一聲說道:“嶽鋒,你現在不過是一品二星天符師,而我已經是一品十星天符師,馬上就會晉升到二品天符師了,不知道天符師公會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你要斷絕衛家的魂符,量你還沒那個能量。”
接着衛冷又藐視了一眼高楚,說道:“高楚,你十多年都沒有一點進步,只有最近一年,你才取得了一點進步,你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你在天符師公會,永遠沒有我有份量。”
高楚微微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反駁對方,因爲衛冷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