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夜王!”
夜王到底是誰的人?
但是現在顧塵唯一弄清楚了的一點就是夜王和天子絕對逃不了關係。
尤其是這種毒,顧塵只在天子那裡見識過,和天子作對的政敵基本都是死於這種毒。
曾經有一個天子的政敵被下了這種毒之後,曾經來找過顧塵,希望顧塵能救他。
但是等到他找到顧塵的時候已經晚了。
顧塵連鍼灸都沒有辦法給他做。
在他的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膿水。
而這股黑色的膿水即使是顧塵的銀針都能被腐蝕。
那得是多麼可怕而劇烈的毒。
因此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化爲一灘膿水,最後變成一堆散發着腐爛氣息的惡臭肉堆。
而且一直到最後變成了腐爛的肉堆,他都還沒死。
在見證了天子這樣可怕的手段後,顧塵就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不會和天子交好了。
不論是天子怎麼和顧塵示好都沒有用,只要顧塵想到了那人臨死前的慘狀,顧塵就在心中忍不住一陣惡寒。
還好,現在的顧塵比起一開始學會醫術的時候強大多了。
面對這種毒也不再會像是當初一樣無能爲力了。
用銀針引導內力,將所有的毒素都推到了顧塵給陳遠開的一個小口上,一股黑色的散發着腥臭味的膿液從傷口處衝了出來。
“唔。”
在聞到了這股味道的時候,林依萍就吐了出來。
這簡直是林依萍一聲中聞到過的最臭的東西。
毒素被顧塵逼出來之後,陳遠緩緩的張開了眼睛,看着顧塵,用虛弱的聲音說:“蘭,蘭兒。。。的。。女。。婿,快,快。。。去,救。。救蘭。。。兒。”
說完陳遠就閉上了眼睛。
顧塵看了一眼一邊的林依萍,是林依萍哭着求着顧塵救的陳遠。
然而在顧塵救醒了陳遠之後,陳遠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讓顧塵快去救鳳巧蘭。
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
而且最讓顧塵感到諷刺的是,即使是陳遠都這麼說了,林依萍卻依舊能笑着抓住陳遠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哭着笑着說:“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顧塵嘆了一口氣,也沒有繼續參與他們家事的興趣,轉身離開了。
涼亭內,一竹椅,一人。
流水聲潺潺。
天子看着緩緩流過的山水噴泉,愜意的搖着竹椅說:“很好,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
“是!”
絡腮鬍的聲音從天子的背後傳來。
“顧塵啊顧塵,你還是露出了太多的破綻了。”
“來人,給我備車。”
一個侍衛立刻從黑暗中顯現,半跪在地。
“大人要去哪?”
天子一聲輕笑。
“去溫家,抓人!”
“是!”
不一會,一隊浩浩蕩蕩的紅旗車隊就從天子的暫行行宮內開了出去。
一個猶如鬼魅般的瘦高人影從路邊閃過。
待到天子注視過去時,早就已經沒有了人影。
黑暗中,幽鬼的身影顯現了,看着遠去的車隊發出一聲詭笑。
“烏刀,他還是耐不住的出動了。”
“呵呵,這次就讓我們來看看誰纔是真正的獵人吧。”
烏刀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看向了一邊呆坐着的女人,眼神中少有的出現了柔情。
“放心吧,我很快就會爲你報仇的,妹妹。”
而此時處於風暴中心的溫家還渾然不覺,只有溫石看了看遠處越來越近的烏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是不是快下雨了啊。”
“果然暴風雨前的時候是最安靜的時候啊。”
江辰看着電視機里正在播報的天氣預報。
“一場百年不遇的劇烈暴雨正在慢慢的接近杭城,請各位市民呆在家中不要隨意的走動。”
陸欣復讀這電視機上的內容回過頭對着江辰說:“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江辰笑了笑,把陸欣抱在了懷中安慰着陸欣說:“只是你的錯覺,放心吧,一起都有我在呢。”
“嗯。”
不知道爲什麼,即使是江辰這麼說,陸欣還是感覺很是心慌。
透過酒店的落地窗,陸欣喃喃自語道:“天快要下雨了啊。”
童無敵赤着腳丫踩在杭城河邊的護欄上,在她的身邊是呆着一把雨傘的白魁。
童無敵看着遠處的天空,烏雲密佈。
“門主。”
白魁遞過來一把傘,然而童無敵卻擺了擺手說:“老朽不需要這種東西。”
“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躲就能躲得了的。”
白魁沉默了一會後開口道:“可是宗門的規矩怎麼辦?”
“要是門主你出山了的話,那邊的人不會老實的。”
“規則是給那些不能反抗的人定的,如果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就自以爲的跳出來的話,只不過是在自討苦吃而已。”
“宗門的規則只不過是因爲他們反抗不了老朽,所以給老朽設下的虛假的腳鏈。”
“現在只不過是要給他們自以爲是的小聰明上一課而已。”
一滴雨滴從天空落下,接着是兩滴,三滴。
最後這些雨滴飄落在小刀的手上。
赤刀蹲坐在一塊墓碑前,一言不發。
小刀看着手中的雨水,忽然開口說道:“下雨了啊。”
“他最喜歡的就是下雨了。”
赤刀低着頭說。
“可是我不喜歡雨。”
小刀看着赤刀,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他實現。”
窗外的雨滴飛到了溫漫雪的臉上,一陣冰涼的感覺,這讓溫漫雪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
“下雨了。”
然而溫漫雪心中還想着一件事情,爲什麼顧塵還沒有回來。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一輛忽然從外面駛過的黑色麪包車讓溫漫雪嚇了一跳。
接着,一陣連貫的敲門聲音傳來了。
有人在敲着家門。
溫漫雪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已經被綁架了許多次的她不確定外面的人是好是壞。
敲門的人很顯然很有耐心,依然保持着穩定的次數,不停的敲着門。
溫漫雪則默默的看着門口,除了敲門的咚咚聲音之外,再在沒有別的聲音。
這是一種說不明白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