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29
江瑾言眉頭舒展,勾脣欲吻下去,卻聽見她又喃喃道:“我的擋箭牌。”
他兀的沉眸,面容陰鶩的盯着她,本提着的嘴角垂下,脣線緊抿,一字一句緩緩開口:“你、說、什、麼?”傅蔓眉開眼笑的盯着他,掙開手戳了戳他的鼻尖,“恩?怎麼了?”
江瑾言復又扣着她的手壓在頭頂,喘息漸漸粗重,“擋箭牌?”
傅蔓胡亂的扭了扭身子,眉眼彎彎,睫毛微顫,笑着道:“噢,鍾易寧,鍾易寧知道吧?”她小臉泛着潮紅衝他咧嘴笑着,隨後又說:“他啊,要跟我私奔,我哪兒敢,江禽獸又自個兒送上門來……”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擋箭牌是嗎?”江瑾言喘着氣胸口微微起伏着,觸到她胸前的美好時微怔,他倏然低下頭攫住她嬌豔的雙脣,不同以往的溫柔舔舐,粗重狂亂的令她有些招架不住,身子一陣陣的發熱,想推開他,卻又渾身無力任由他索取,喃喃嚷道:“疼。”
他只覺心口處一陣陣絞痛襲來,痛的發慌,緊了緊壓在她頭頂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狠厲的盯着她,看着她在他身下懦懦的喊着“疼。”他一點都察覺不到快慰,只覺心上的痛又加重了一分,連着她那份一起。
直到灼熱抵上她的縫隙,她也絲毫未覺,江瑾言卻察覺到她眼底閃爍盈亮的淚光,鬆開了她的手腕,白皙肌膚已然印着一道紅記,默然翻身下牀朝浴室走去,裡頭淋浴聲“嘩嘩”四起,傅蔓卻已沉沉睡去。
江瑾言洗完澡裹着浴巾站在她窗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沒有開燈,透着月光隱隱可以看清她微微皺着的眉頭,他不由伸手撫上去,來回輕輕摩挲着,喃喃道:“我能不能等到你?”
微微弓着的背影,失魂落魄的耳語。
他替她掖好被子便轉身進了書房,這個夜裡,有人難眠。
翌日,傅蔓酒醒頭疼愈烈,起牀洗漱將房子翻了個遍也沒看見江瑾言,肚子餓的發慌,鑽進廚房煎了幾個蛋,剛端出來就看見江瑾言穿着背心額上掛着溼噠噠的汗水回來,往日裡看見他一貫穿正裝,乍一眼瞧見有些不習慣,面露羞赧的端着盤子仰着小臉討好似地問他:“我做了早飯,去洗個澡過來一起吃?”
江瑾言掃了眼金燦燦的荷包蛋又掃了眼她,只淡淡說了句:“謝謝,我吃過了。”說完便不再搭理她,轉身往樓上走去。
傅蔓笑容僵硬在臉上,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嘴角撇了撇,“吃槍子兒了?”
傅蔓早餐吃到一半,江瑾言已經洗完澡穿戴整齊拿了個精緻的盒子下樓來,走到桌前將東西遞給她,面無表情道:“去換衣服,婚禮快開始了。”
傅蔓停下了往嘴裡塞東西的手,愣愣接過,緩緩點了點頭轉身就進了更衣室。
沒過一會兒,她提着裙角出來,紅色的v領長裙裹着她嬌小的身軀,露出雪嫩白皙的香肩,後背線條開到腰肢才堪堪收住,胸前的深溝若隱若現,彷彿蒙着一層紗布,叫人看得心猿意馬起來,白嫩的纖腿隱藏的薄紗般的長裙內,朦朧卻可以瞧見白色的底褲,這種要露不露的感覺才叫人心癢吧。腳底踩着一雙黑色細跟涼鞋,小巧白皙的腳趾微微曲着。
江瑾言沉眸暗自咒罵一聲:“!”
偏偏她還嬌羞的問他:“好看嗎?”
江瑾言收起眼角的微動,只淡淡點了點頭:“恩。”
兩人趕到的時候婚禮差不多已經開始了,大屏幕上正放着江辰跟季子剛認識那會兒的視頻,傅蔓跟在江瑾言身後不敢隨便亂走動。兩人剛踏進去,沈君成就嬉皮笑臉的迎上前來,搭着傅蔓的肩,揶揄道:“喲喲喲~嫂子穿這衣服真好看,風頭簡直要蓋過新娘了喲!”
話音剛落,沈君成才頓覺江瑾言眼底的波濤洶涌,立馬識相的閉上嘴,傅蔓笑着說了聲謝謝,轉頭又看了看江瑾言,只覺得他今天的反應很奇怪。
晚宴時分,傅蔓突覺身子被人環住,耳邊傳來季子銀鈴般的笑聲:“蔓蔓!”
傅蔓踩着細跟的鞋子本就站不穩,被她一個衝撞兩人俱是站不穩,直直朝地上栽去,江瑾言沉眸,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隨即扣着她的腰肢箍進自己懷裡。
季子尖叫着被人扶在懷裡,擡眸間便瞧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咋咋呼呼嚷道:“易寧哥?”
鍾易寧嘴角勾着笑扶正她的身子,餘光撇過邊上的一對人影,道:“嗯,都是孩子媽了,怎麼還是咋咋呼呼的。”
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咦,怎麼嫂子沒來?”
鍾易寧神色一凝,“恩,身子不是很好,在家休息。”
江瑾言可以明顯感覺到懷裡人的身子驀地僵住,蹙眉漸漸鬆了手,卻聽傅蔓聲音悶悶喊道:“哥,這是我男朋友,江瑾言。你們見過。”
鍾易寧狹長的雙眸陰鶩的盯着她,一把拽過她的手,衝着江瑾言說道:“江局長,失陪。”傅蔓被他拉的踉踉蹌蹌,回頭看了江瑾言好幾眼,可他都沒有看她,只淡淡地與身邊的人說笑,她狐疑的蹙着眉。
季子轉身嘣噠着回了房間。
沈君成捅了捅身側男人的手肘,調侃道:“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有眼光,挑的禮服還不錯吧?嫂子那身材不用摸我都看的出來,□的,不用急着謝我,衣服錢還我就成。”
“摸?”江瑾言斜眼瞟他一眼,拿起邊上的紅酒唆了一口,淡淡道:“你們家管大裸背叫保守?你們家的保守是領子開到肚臍眼?”
沈君成無奈的哀嚎了一聲,“哎——我說哥,你怎麼比東子那傢伙還難纏?這是我大半夜開着車吹了一夜的冷風能找到最保守的禮服了愛信不信!對了,怎麼不追去?小心小白兔被大野狼生吞活剝了,那衣服可是我爲你準備的福利,暗藏玄機——好撕的很吶!”
大廳裡亮敞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江瑾言握着被子的手微微一滯,身子未動,一仰頭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全數喝下,灼燒的刺激由喉頭一路蔓延直胃部。
沈君成雖沒有什麼大智慧,但察言觀色在部隊裡這幾年也算是練的出神入化,隨即會意的點點頭,“噢——慾求不滿?”
江瑾言不答,眼光直直盯着窗外那兩道淹沒在草叢裡的身影。
“還是壓根就沒吃上?”沈君成見他瞬時臉色變得鐵青,便明白了,連連嘖聲:“嘖嘖——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隨即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要不要爺教你?”
江瑾言斂了神色,淡淡掃了他一眼,俯身湊近他耳邊,緩緩道:“你以爲每個男人都跟你一樣是禽‘受’體質?”
言畢便起身離去,沈君成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你纔是受,你們全家都是受!”
月朗星稀,四周樹影婆娑,寂靜無聲,彷彿與那內裡喧譁熱鬧的場景相距甚遠,樹葉“簌簌”作響,鍾易寧負手而立,站在她跟前,沉聲道:“鬧夠了麼?”
傅蔓勾脣笑了笑,對上他沉鶩的眸子,淡聲道:“我沒有鬧。”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微微皺一皺眉,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過是在逼我死心,逼我跟簡彤結婚,是不是?”鍾易寧步步朝她逼近。
傅蔓緊緊盯着他,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淡笑着搖頭,出聲:“哥,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簡彤很適合你?我們根本就是一場錯誤,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及時結束了那一場錯誤。只是你沒必要用那麼激烈的方式,你和平的告訴我,‘傅蔓,我們分手,我跟簡彤在一起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所有人的處境都會比現在好很多。”
鍾易寧錯愕的盯着她,心底的遺憾沒人知道,現在眼前這個鎮定驕傲的小天鵝正離他遠去,他錯過了她那場蛻變,是否也意味着他將一輩子錯過她?
鍾易寧欲抓她的手卻無力的放下,傅蔓神思一恍惚,想到那張熟悉的臉,臉竟微微有些發燙,擡眸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我突然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他,真的。”
鍾易寧看着她眼底的堅定猶如此刻天空中璀璨的繁星,無力感浮上心頭,“他遠比你看見的複雜,你確定你們真的合適?”
傅蔓扯着嘴角笑了笑,“合適不合適,試過才知道,你也是,珍惜現在吧,說實話我雖不喜歡簡彤,但也從沒恨過她,她肯爲你去死,換做當年的我,也沒那膽量。”
“你怎麼知道?媽告訴你了?”鍾易寧蹙眉,傅蔓微微一點頭。
鍾易寧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當真以爲她是爲我去死麼?”傅蔓狐疑的盯着他靜等下文,卻又見他笑着搖搖頭,將她攬進懷裡,“算了,蔓蔓,如果他欺負你,告訴我。”
也好,我在黑夜廝殺只爲還你一個黎明。
屋內。
嘈雜的音樂不絕於耳,傅蔓環視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江瑾言的身影,按理說這個時候大家夥兒不都應該趁機灌江辰麼,眨眼間,就瞧見沈公子急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拉着她就往外走,“嫂子,我先送你回家。”
“怎麼了?瑾言呢?”傅蔓說什麼也不肯跟他走。
沈君成吱唔了半天,只說了句,“哥喝醉了,吐了一地,今晚兒睡這邊,讓我先送你回去。”
傅蔓聽後掙扎着便要上去瞧瞧,沈君成哪兒肯,被哥知道這點小事兒都辦不成還不削了他,想到如果不把她搞定自個兒可能的下場渾身便豎起汗毛,加重了力道,拖着她便往外走。
傅蔓終究抵不過他的力道被他拽上了車,裙襬卡着車門差點被撕成碎片,“到底怎麼了?放我下車,我要去看看。他喝醉了有人照顧嗎?”
沈君成喃喃自語,“照顧他的人不要太多哦。”
“你說什麼?”傅蔓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沈君成立馬訕笑着打哈哈,“沒沒,他怕你擔心,讓你回去先休息。”
車子啓動,傅蔓終於停止了掙扎,雙目呆滯的看着窗外。沈君成看着她進了屋才放心離去,臨走前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覺的說道:“嫂子,我哥其實挺苦的。”
傅蔓狐疑,“嗯?”
沈公子一拍腦門子,道:“沒什麼,責任感太強的男人都很苦的,哈哈,比如我。”
那一晚,江瑾言沒有回來,傅蔓輾轉難眠,她能感覺的出來他心裡在生氣,卻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平心靜氣的面對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
傅蔓起了大早,去季姿家找江瑾言,一晚上酒也該醒了吧。
翻了個遍也沒瞧見他,“瑾言呢?”
江辰跟季子面面相覷,兩人皆是不說話,傅蔓有些着急了,又問了一遍:“江瑾言呢?”
季姿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吱唔道:“哥哥他昨天……”
江辰一把拉住季子的手,微斥:“季子!”
季姿心底不悅,一把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少給你哥說話,蔓蔓,我告訴你,昨天他爲了林子姍那小賤蹄子跟人拼酒,胃出血了,現在在醫院躺着呢。”
“季子!要說就好好說清楚!”江辰怒斥。
傅蔓大腦“轟——”一片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卡文卡的好。怎麼辦,一開虐就激動的打字手都會抖~哈哈哈~~~我果然是後媽麼?~
放心啦這文不會大虐的~~乃們都別拍我~我先哭一會兒,18號考試,所以18號那天不更~東哥考試好多,木嘛~~
來點小虐纔有意思麼~~乃們說對不對!!!!哈哈哈哈……
快來收藏我快來快來~那個紅框框~快來收藏我~木嘛~~~撒花黨和潛水黨都快出來吧~~木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