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蔓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着,屏幕忽明忽滅,始終都沒有撥出那爛熟於心的號碼,傅雪茹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盯着她的小動作,似乎女孩子總是在戀*中無意中表現的樣子纔是最令人珍惜的,傅蔓之後慢慢強迫自己改變的性子,在江瑾言的攻陷下一步步打回原形,他喜歡的不過也就是最真實的她而已。
茶几上的電話突兀的響了,傅蔓瞥了一眼屏幕上不斷閃爍的號碼,心頭一喜,接起。
“喂。”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又悅耳:“起來了?”
傅蔓嗯了聲,雙眸瞥了眼邊上憋着笑偷偷打量着她的傅雪茹,不動聲色的舉着電話回了房間,帶上房門,將自己關在小屋子裡,“嗯,你那麼急?”
那邊沉默了片刻,說道:“這邊有點急事。”
氣氛突然沉寂了下來,四周的空氣都微微泛着冷意,兩人第一次舉着電話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初的時候,一個電話都能說上兩三個小時,談戀*的時候總是這樣,互掏家底什麼都說,現在熟了之後話題說盡了,又加上昨晚上的事兒那麼一鬧。
“我……”
“你……”
幾乎是同時,兩人開了口。
又是一片死寂,每當那些八點檔泡沫劇裡上演這一出的時候傅蔓都在心裡默默腹誹:好狗血,哪那麼默契。
其實她那時候不知道,當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有些行爲習慣都會不知不覺的同步與慢慢靠近。
“嗯?”江瑾言發出一聲鼻音。
傅蔓怔了怔,“對不起,我昨天亂說話。”
那邊是良久的沉默,然後她聽見他說:“以後不要再說那些話了。”
傅蔓一愣,她沒反應過來,昨天說了那麼多,“哪句?”
“咳。”江瑾言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咬着牙含糊道:“紅杏出牆、綠帽子。”
傅蔓撲哧一笑,又聽他語氣嚴肅道:“因爲我會當真。”
傅蔓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男人的偏執她是領教過的,握着電話的手微微一緊,故作輕鬆道:“那我們約法三章吧。”
“說。”
“第一條:不許吃飛醋,第二條:不許跟女客戶單獨吃飯,第三條:一切我所認爲所有的出軌行爲。”
江瑾言臉上這纔有了些笑意:“這不是赤*裸裸的霸王條款?”
傅蔓努了努嘴,道:“不滿意?再加一條?”
電話那頭傳來隱隱的笑意:“滿意。”兩人又東扯西扯的聊了一會兒,似乎每次吵架之後兩人的和好總是特別膩歪,臨掛電話前,江瑾言問了句:“什麼時候回來?”
傅蔓掐着指頭認真的算了算,“過幾天吧。”
“嗯,多住幾天多陪陪鍾叔吧。”
傅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言語裡她聽出一種他不太想她回去的感覺。半開玩笑的說了句:“幹嘛?怕我回去打擾你的好事?”
江瑾言一愣,嘴角一提:“你猜?”
傅蔓輕哼了聲,“誰知道,天高皇帝遠管也管不着。”
“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吶。”
“這麼慫?”
江瑾言笑道:“我認慫。”
傅蔓樂了,又學着寶寶的聲音跟江瑾言說了句,“粑粑,晚安!”弄得江瑾言苦笑不得。
朦朧的月色隱在薄薄的雲層後面,微弱的月光靜靜的打在窗外,江瑾言靠着公司的辦公椅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桌上的手機亮着,屏幕上是女孩子安靜的睡顏,他怔怔的瞧了一會兒,嘴角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不在的時候他似乎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解解饞。
*情不就是這樣,總是充滿爭吵、不信任、刺激、甜蜜中不斷的循環和磨合,當棱角分明的兩人終於經過歲月的摧殘,凌厲的棱角漸漸磨打的圓潤而又光滑,然後慢慢的靠近,兩顆心才終於不斷的貼近。
這已經是數不清第幾個不眠夜了,自從上次傅蔓消失了一整個晚上後,他便夜夜失眠,一閉上雙眼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以前工作到凌晨兩三點但是隻要上牀還是能睡着的,但最近他發現他似乎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似乎還會出現一些臆想。
有時候腦子難受到彷彿要炸開,有一次深夜他甚至難受到都拿腦袋直接撞牆還是解不了那種痛苦,額前都已撞出個小包,第二天被沈公子笑了一天。這種症狀似乎一直在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他其實很怕,突然回到以前那樣,怕不經意間傷害了身邊的人。特別是傅蔓,他發現自己有時候的控制力已經完全控制不住內心深處傾瀉而出的嫉妒。
夜色鶩沉,時鐘已走向凌晨兩點,整幢大樓只餘他一間辦公室亮着微弱的燈光,月朗星稀,似乎,這個城市真的步入了初冬,寒氣甚重。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鄧嘉立悠悠的走進來看着他仰靠在椅子上,說:“怎麼?又失眠?”
江瑾言擡頭淡淡掃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什麼事?”
鄧嘉立嘿嘿一笑,“我辦公室暖氣壞了過來蹭點暖氣。”
江瑾言面無表情道:“出去。”
鄧嘉立厚臉皮繼續蹭:“不要嘛~~~~~~~~”
江瑾言更是厭惡的看了一眼,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你一學沈公子我就想把你從20樓直接扔下去。”
鄧嘉立理了理頭髮,扭了扭腰,陰陽怪氣的說道:“誰說我學他,人家明明學的是嫂子。”
江瑾言額頭一臉黑線,“別侮辱她,我不信你沒地兒去。”
鄧嘉立不依不饒:“真沒地兒去,鑰匙丟了,明天去配一把,而且現在都這麼晚了,回去睡一會兒又要起來,你這裡又不是沒牀。”
“如果明天早到的員工看到我們兩個衣衫不整的睡一起,傳到她那裡就算我渾身長滿嘴我都說不清。”
鄧嘉立不理他,自顧自的在他小房間裡的小牀躺下,笑道:“我們公司的員工哪裡那麼腐,你把她們神化了。”
但顯然,是鄧嘉立太單純了,現在腐女當道啊,傅蔓很少去公司,所以知道江瑾言結婚的人很少,兩位翩翩公子,青年才俊其實早在私下裡被她們腐化了。
果然,才一個上午,整個辦公室都傳遍了關於今天早上“鄧總衣衫不整、神情慌張從江總辦公室出來”的消息。
鄧嘉立走在公司裡都覺得背後有幾雙灼熱的視線緊緊追隨着他。
“難道昨晚上我們鄧總被江總爆菊了?”
“我們鄧總居然是小受?”
“他們兩個明明都可攻可受,爲毛我們家鄧總要被爆菊。”
“啊啊啊啊——我又相信*情了。”
“江總纔是我本命,嗷嗷嗷——我終於圓滿了,因爲沒有女人能配的上我江總!鄧總,gogogo!”
公司一天的氣氛都有些怪怪的。
江瑾言面無表情的看着鄧嘉立垂頭喪氣的走進辦公室,一聳肩一攤手,道:“現在你滿意了?”
鄧嘉立恨恨握拳,“我就不信治不了她們!”
江瑾言淡淡道:“嗯,我建議你換個秘書。”
“是她散播的謠言?”鄧嘉立錯愕,“舒素?”
江瑾言一臉惋惜的點頭,“據我所知,是這樣的。”
鄧嘉立心頭閃過一絲異樣,那個平日裡對他言聽計從的小秘書有那麼大膽子?
傅蔓想了很多還是把聯繫到國外醫生的事情跟鍾遠山說了一遍,哪知鍾遠山反應那麼激烈,本以爲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情,鍾遠山卻說什麼都不同意。
“國內醫學不好嗎?周醫生說的話不對嗎?爲什麼一定要崇洋媚外找洋鬼子醫生。他們條件就一定好嗎?我說過我不想再做什麼手術了!”
傅蔓嘆着氣道:“不是,國外的硬件設施確實比我們這邊條件好,這是不可否認的,我們只是不能放棄這一線希望不是嗎?而且人家願意來國內看您,您就看一看分分鐘的事。”
也許是黨的思想根深蒂固,在鍾遠山的心裡黨就是一切,誓死堅守祖國土地的心更是令她汗顏,最讓她頭疼的一句話便是:“要死也要死在這裡,因爲我的根在這裡。”
傅蔓有時候覺得長輩上了年紀溝通起來真是困難,簡直是固執的可以,也許兩人的語氣都有些僵硬,談論不歡而散,傅雪茹打圓場道:“蔓蔓也是關心你,國外的醫生也許說不定真的可以,我們試試好不好?”
鍾遠山臉上的褶子明顯,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可能一時有些下不來臺傅雪茹示意她先回去休息,她慢慢勸他。傅蔓有些不太高興的回了房間,鬱悶的撥通了江瑾言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疲倦:“想我了?”
傅蔓淡淡嗯了聲。
*情就是這樣,只需一個電話或者一個眼神、一個嘆息,對方便能知道你的心情不好。
“怎麼了?”
傅蔓嘆氣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說幫鍾叔找到的國外醫生麼?人家都答應來國內看他了,但是鍾叔不肯見他,說什麼國外的東西不一定好,硬說我崇洋媚外。”
江瑾言笑道:“他們老一輩人的想法就是這樣,從小受毛爺爺的思想影響,不過這就是鍾叔不對了,當年毛爺爺還堅持走馬克思主義道路呢,不也是引用了洋人的思想麼。別胡思亂想了,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就這幾天了吧。”
“嗯,交給我吧,今天有沒有去做產檢?”江瑾言問道。
傅蔓一怔,“嘶——忘記了。”
江瑾言沉聲道:“現在穿衣服下樓讓媽帶你去。”
傅蔓咬脣:“遵命!”
這頭,鄧嘉立目光陰森森的看着面前的秘書,舒素低着頭心裡有鬼不敢看他,過了好久,鄧嘉立才悠悠開口:“素素啊,平時喜歡做些什麼?”
舒素戰戰兢兢的答道:“逛……街、看電影、看……小說。”
鄧嘉立低氣壓繼續道:“噢?喜歡看什麼小說?”
舒素沒說話,吱吱嗚嗚好久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鄧嘉立笑了笑,優雅的理了理袖口,道:“行了,出去吧,準備一下晚上有個應酬你去定座位。”
舒素忙點頭,“是。幾個人?江總去麼?”
鄧嘉立黑漆漆的眸子閃了閃:“江總?你喜歡他?”
舒素頓時紅了臉。
鄧嘉立收起了笑意,一字一字道:“就我們兩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恩~晚上8點纔到家~~手指已經飛起來了~~恩恩~
明天估摸着有雙更~*你們喲~~~木嘛~這文的高氵朝快到了~
高氵朝都到了結局還會遠嗎?!!哈哈哈哈哈哈~~鄧公子的番外應該是最後寫~恩*你們~~
我最近勤勞不勤勞?勤勞不勤勞?
但是你們留言好不勤勞!!哼~撅個嘴
好啦洗澡去了累死了~留言再回復~
額~想說一下,這文本也就是供大家樂呵,看文也就是消遣,大家不要太較真,較真也請認真看完文提出意見兔子都會接受,這文的男主真的已經很不變態了~相比較大哥而言~真的~兔子不敢放開了寫~怕被罵~所以寄希望於大哥了~好了遁走~
對了謝謝海風夾子的霸王票~木嘛~*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