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黑袍人已經靠近了守護奕竹的護盾,一時間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伸出手掌快速朝着那蓋子拍去。
這一刻,其他人也有些緊張起來,他們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奕竹几人。
突然!
哐的一聲脆響,只見守護奕竹的屏障頓時顫動了一下,隨後嗖的一下便消失不見。
“消失了?”後方觀看的埃米爾幾人頓時詫異無比,埃米爾更是閃身朝着奕竹所在的位置飛去,如果奕竹死了,他必然會立刻把奕竹手上所有的寶物全部收入囊中。
然而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只見一團血色的紅光,瞬間就把那黑袍男子籠罩在其中。
緊接着,一股可怕的吸力驟然產生,黑袍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守護屏障再次開啓,與此同時奕竹手持弒天似笑非笑的把刀架在黑袍男子的脖子上。
“混賬!”看到此景,埃爾米憤怒的一巴掌打在護盾之上,他哪裡會想到,奕竹根本沒死,而且就在等着他們的人靠近,伏擊他們的人。
“你這個混蛋東西,卑鄙的小鬼,趕緊把老子手下放出來,本王還能給你留一具全屍!”一時間埃米爾近乎咆哮起來。
他發現,自己還是小覷奕竹了,看奕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這就說明,奕竹真的吧血魔失魂散給解了,而且他這近乎無敵的護盾確實讓自己幾人望塵莫及。
就算就發揮全部的實力又如何,只要破不開眼前的護盾,實力再強也無用。
此刻在奕竹面前,站立着留個怒火朝天的異族修士,如果眼神能殺人,奕竹恐怕已經被殺死無數次了。
“找死的東西!”那名被奕竹抓住的黑袍異族強者何時受到過如此屈辱,自己堂堂分神境圓滿的修士,竟然被一個金丹境螻蟻拿下,後者越想越生氣突然怒吼一聲,瞬間掙脫了奕竹的禁錮,同時一掌狠狠的朝奕竹腦袋呼嘯而至。
“黑炎焚天火!”
看着暴跳如雷的黑袍修士,奕竹微微一笑,一聲炸喝,他的身體中瞬間釋放出一股龐大的黑色火焰,在這窄小的空間內黑炎瞬間把那黑袍人籠罩在內。
黑袍人的掌罡打在奕竹的身上,奕竹微微倒退了半步臉色微微一紅,毫無畏懼的看向護盾外的幾人。
此刻,被黑炎灼燒的黑袍人渾身已被這怪異的火焰團團包裹,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抱着腦袋四亂串。
以奕竹如今的境界,黑炎焚天火的威力早已今非昔比,一個小小的分神境修士是絕對抵擋不住黑炎焚煉的。
半響之後,那黑袍人的聲音小了不少,奕竹能清楚的感受到四周炙熱的溫度與那難聞的肉香味,後者嘴角瞬間露出一絲冷笑,不屑道:“在我的地盤還想跟我鬥,真是找死。”
而後,奕竹的眸子再次落在只剩下一堆廢渣的黑衣人身上,奕竹深吸口氣,暗自沉吟道:“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驟然間,奕竹心神一動,籠罩在黑衣人身上的黑炎瞬間被他收了回去。
正當奕竹準備檢查戰利品時,一滴猩紅妖豔的血液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後者隨手一揮,那滴血液頓時出現在他的手心之中。
單是一滴血液裡面蘊含的力量,就讓奕竹震驚。
“這是什麼血液?難道說這就就是它能夠讓那些異族無視陣法壓制的東西?”奕竹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滴猩紅的血液。
他能夠感受到,這滴血液中蘊含着一股極其霸道的力量。
甚至,奕竹體內的修羅血脈在感受到這滴血的力量時,也開始躁動起來,一時間奕竹的眼中更是露出嗜血的光芒,想要把這滴猩紅血液吞下去。
奕竹猛地搖了搖頭,瞬間清醒過來,驚訝道:“好霸道的血液,竟然能讓我的修羅祖皇血如此興奮?”
一滴血液就能讓高階修士無視這古陣法的力量壓制,這血液還真是不簡單。
但是,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身上的血?
看到奕竹如此專注的盯着那滴血。
在陣法外觀察的數位異族修士,此刻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可是異族的至寶,從緣故血池留存下來的東西,他們也是憑藉着這些血液才擁有抵抗陣法的力量。
看奕竹的眼神,莫非此子認識這血?
此刻的奕竹全然不知,外面異族修士的想法,他認真的看着手心的這滴血,不禁吞了吞口水,一股無法抵抗的衝動在奕竹的心神不斷的暴虐起來。
一時間,奕竹有些猶豫起來,自己到底要不要吞了這滴血。
萬一它有着奇怪的副作用,就不好了,而且這滴血中蘊含的力量太過霸道,強大到讓奕竹有種無法控制的感覺,萬一產生副作用,後果將不堪設想。
奕竹久久的盯着這滴血,一時間有些踟躕了。
這次刺殺奕竹,埃爾米一共準備了兩百滴血給‘天劍仙宗’的長老,而使用這滴血的方法也是直接吞噬,奕竹的修爲本就是金丹境,就算他吞了這滴血,估計身體也不會有什麼變動,想到這裡,埃米爾的心神也微微的放鬆了一些。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奕竹眸中閃過一抹堅定,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唯唯諾諾,不就是一滴血麼,再強他能強到哪裡去。
想通之後奕竹深吸口一口氣,探手一揮,那滴血液驟然被他吞入口中。
在入口的那一剎那,奕竹體內的修羅血脈驟然沸騰起來,好似煮沸的開水一般,洶涌亂串。
“這是什麼感覺?”奕竹瞪大着雙眼,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他清晰的感受到,那滴血液,竟然與他的修羅血脈融爲一體了。
而且,兩種血脈好似本來就是同源的,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那滴血也維諾的臣服與自己的血液之下?
“不可能,難道這些異族之人使用的都是修羅族最遠古修士的血液。”一時間奕竹張目結舌,遲遲不敢相信自己這個想法。
如果真是如此,那修羅族以前的老祖是否與這些異族有着某種淵源呢?
異族與修羅族,到底有着什麼淵源,這個原因,恐怕只有等自己進入洪荒之地,見到那所謂的‘化塵登仙塔’的主人,才能瞭解真相。
一時間,奕竹深深的陷入到一個沉思的狀態。
也就在這時,奕竹只感覺渾身一輕,一股極爲霸道的力量在他經脈之中翻滾,甚至要衝破某一種束縛。
“什麼情況?”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異動,奕竹詫異的叫道,在他周身,有着一股玄妙的力量繚繞,這種力量與他自己領悟的殺戮意志有着惟妙的相似之處。
莫非自己又領悟新的意志了,爲何自己沒有一絲能施展出這股意志的感覺?
一時間奕竹整個心神都處在迷茫狀態,他腦海中頓時充滿着疑惑,他實在想不懂,自己的身體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股力量是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呼哧!
突然,一道血色光束突然出現在奕竹的識海之中,眨眼的功夫血光慢慢的凝聚成一道人影,這一幕,可把奕竹下了一大跳,身形不禁退後了好幾步。
“你是誰?”看到此景奕竹驚叫道,同時雙眼冷冷的盯着那道人影。
在他身前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模樣的虛影,他看上去五十歲上下,身披血色戰甲,英姿颯爽。
其劍眉星目,面如刀削,整個人透着一股霸絕天地的氣息。
雖然其只是一道虛影,但卻散發着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上可破九天,下可踏九幽,連天地在他面前,彷如都顯得極爲渺小。
哪怕比擬那些所謂的仙尊,這中年男子的氣勢也不必他們弱上分毫。
僅僅一剎那,奕竹臉色就變得煞白無比,如果不是他的意志異常堅定,估計連站都站立不穩。
中年男子淡漠的掃視着奕竹,霎時男子雙眼瞬間泛起了金光:“你?爲何看到你,會讓我有一種想要臣服的感覺!你小子是什麼來歷!”
聽到男子的話語奕竹微微皺了皺眉頭,中年男子虛影雖然強大,但確讓他感覺到有一絲熟悉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種親人見面的感覺,中年男子身上蘊含着與他一樣的氣息。
最主要的是,中年男子的話語,讓奕竹神情一動。
他很快平靜下來,深吸口氣道:“晚輩奕竹,我是紫雲大陸的修士,不過我身體中流着的血液似乎與前輩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紫雲大陸的修士?你的血脈?你的父親是誰。”看着眼前的奕竹中年男子眉頭緊鎖,隨後擡頭看向天際,好似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聽到男子問起自己的父親,奕竹也陷入了微微的悲傷之中,自己的血脈是父親給予的,但如果被問起自己的父親,就連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總不能說自己的父親只是一個在深山中打獵的獵戶吧,就算他說了男子也不一定相信。
看到奕竹的表情,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淡淡道:“你不會不知道你父親是誰把?”
“看來什麼事都逃不過前輩的眼睛,如果晚輩說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人,前輩會相信麼?”奕竹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信!怎麼不信,如果沒有你我或許不信,但你的出現,就能清楚的告訴我,你的父親想要做一個普通人。
在修羅族的眼中,沒有情這個字的時候,他們的一生只爲戰!一旦生情,縱使天下又與我何干,不過這些奕竹不知道,也沒人會告訴他這些,既然一名強大的修羅族心中有情,做一個普通人或許是他一生夢寐以求的事情。
聽中年男子說完,一時間,奕竹靜靜的愣在了哪裡,腦海中不時的浮現出自己父親與母親的身影。
“小傢伙,我從你的血液中感覺到了我族的未來,你是我族的希望,不對,應該說你是這片大陸的希望,這個世界沒有你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
聽到男子的話語,奕竹緩緩的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不解的問道:“前輩說的我族,莫非就是修羅族?”
“沒錯!你身體中流着的是我修羅族最強的血脈,我不清楚爲什麼這種血脈會出現在你的身上,而擁有這種血脈的男人,在紀元之前,便已是最強之人,他消失了許久,也是我族的回憶。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成長起來,不要辜負了你身體中流着的血!”話語間中年男子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看向奕竹的眼神也充滿了希望。
話落的同時,男子微微的低下頭,或許想到了什麼事情。
看到此景,奕竹沒有打擾,靜靜的等着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好奇。
許久,中年男子纔回過神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我族消失了萬年,這天地竟然還能殘喘這麼久,不錯了。”
聽中南男子說完奕竹古怪的看着中年男子,心中納悶,難道紫雲大陸應該在這萬年之內被毀滅了嗎?
在奕竹的記憶之中,紫雲大陸最大的戰爭,可是發生在萬年之前啊,雖然那時被修羅族和那些無數的隱士家祖一起壓制了過去,但不代表這片大陸就要被毀滅吧。
想到這裡奕竹很快回過神來,隨後不禁瞪大着雙眼,心中詫異道:“這人難道是曾經抵禦異族的修羅族前輩?他剛說他了他族就是修羅族,我也是他們的族類,如此說來,自己的父親也是修羅族!”正在奕竹胡思幻想之時!
突然,中年男子的目光又落在奕竹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落在奕竹的手上,後者微微詫異道:“你手上的刀是哪裡來的?”
聽到中年男子的問話,奕竹茫然的擡起手中的刀,隨口答道:“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前輩莫非認識這把刀?”
“認識這把刀,哈哈,認識這把刀!我認識這把刀麼?這把刀比你的血液更讓我忌憚,不對不是忌憚,應該是敬畏,小傢伙,你可以的。”一時間中年男子好似瘋了一般,一會自言自語,一會放聲大笑,他的臉上不時的露出緬懷之色。
雖然奕竹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但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會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