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首過去的時候,逝去的時光已經像是兒時摺疊的紙飛機,遺落在空中,飄蕩在那段歲月裡。
如果把過去和現在重新摺疊起來,把自己年少青春的朝氣放飛在現在的蒼穹下,把自己陶醉在那些躲在角落裡書寫孤獨的瞬間,那麼,我的現在和未來又將會是如何的呢?會是怎麼樣的一副風景呢?還是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呢”?
昨晚的夢裡面,我不否認我已經淚流滿面了,直至現在我還有點害怕夢迴一點一點地向我靠近,心口處是無盡的道不出的恐懼。
不知不覺間,我已然來到了學校,密密麻麻的學生騎着自行車像是排隊一樣,也有不少的家長開着寶馬或是奔馳來接送自己的孩子。看到那些寶馬和奔馳我就會沒來由地羨慕和憧憬,並不是怨天尤人地埋怨說自己的身世不如他們,也不是自卑說自己僅僅能騎着自行車來上學,只不過,那種幼稚而淺薄的想法還是會浮出心頭。
好像人總是覺得別人的東西就會比較好,會不斷地沉澱在別人的陰影中,而忽略了自己的光環。無論曾經多麼地引以爲傲的,多麼令自己手舞足蹈的,多麼絢麗多彩的都會像是口香糖一般,漸漸地咀嚼得索然無味。
而且,就連現在的我也會豔羨四年前的那個我,很特別的一種感覺,陷在自己的回憶中。
開始了新的一天的行程後,就突然感覺昨天那個還自認爲刀槍不入、所向霹靂的自己已經轟然潰散在時間的車輪下,支離破碎了。
“來了啊,早上好啊
!”“鼠標”笑盈盈地拍着我的肩膀,思緒一下子像是打了敗仗的日本士兵一樣逃竄。
“嗯,早上好啊,”我笑道,“幹嗎弄得那麼‘隆重’?居然還和我打招呼,你有何居心啊?”
“去,你這人······”
“好了,不和你鬧了,昨晚‘加班’到幾點啊?”
“什麼啊,還不就那樣,你以爲大家都像你啊,叫你讀到三點就好你偏偏要讀到六點。”“鼠標”反脣相譏。
“哪有?我都是通宵在讀書的,怎麼會才六點呢?你太小看我了。”我故作誇張地說道。
“你就吹吧。哇,我說今天早上起牀的時候怎麼會看到有一頭巨大的水牛在空中飛啊。”“鼠標”見“奸計”沒有得逞後,自棄“陣地”,搖擺到我的“軍營”裡來了。
“那是,反正吹牛又不必交稅。”我的“奸計”得逞,那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對了,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啊?莫福鑫呢?”
“哦,他今天早上不大舒服,說讓我幫他請假。”
“哦。”
然後我們就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
感覺並不是整個大地都在我們的腳下沉睡不醒,蔚藍的蒼穹並沒有撕心裂肺地烏雲密佈,天邊的雲彩也沒有藏匿在風的背後。
在初中時候寫的作文裡,我總是將天氣渲染成和心情同一個調調,幾乎將時光調回遙不可及的冰河世紀,恨不得自己搖身一變就化成上帝,整個世界跟着自己風雲變幻。
但現在,發現,即使不爽如今天的我,天地也不會有點丁的改變。
那些小時候靠想象出來的激情四射的世界,都在白光凝聚下的時間的風雪裡吹散了。
記憶裡的白雪公主和青蛙王子早已停駐在童年流失的洪流裡。
剩下的,僅是懸浮在眼前的蒼白得可見皺紋的塵埃。
很多兒時同伴的名字我們已經叫喚不出,那時的同學錄已經被塵封在未知的角落裡。縱然現在擦身而過,也可能僅僅只是報以淺淺一笑,然後各自散落在人海中,從彼此的記憶中擦去。
“莫負心”、李念婷、“鼠標”、“鍵盤”還有很多我早已叫不出名字的好友,終將有一天淡忘在大腦皮層的紋路里。以後的我,不知道遇到了別的朋友還會不會爲你們的離去而傷感追懷?
但時間會不斷地流去,只留下略顯迷茫的我。那些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被自己藏在抽屜裡,一直裝在心靈的最深處的牆壁上。
“幹嘛老是發呆啊?”“鼠標”突然冒出一句。
“沒啊,就是突然很想你,很想看看你啊。”我故作煽情地說道。
“噁心,真懷疑你的性別,看來得拉你去鎮上的那間醫院鑑定一下。”
“得去的人我看是你吧。”
“是啊,我去那裡幫你鑑定啊。”“鼠標”接下去講。
“噢,沒多久不見看來你說話很有長進啊,哎,孺子可教啊,不愧‘爲師’那麼器重你,嗯,不錯不錯。”
“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