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因愛互傷
鄭荊輝的手一直在流血,一直都沒有包紮。現在傷口又裂開,可他卻毫無知覺。用力的拍打着急救室的門,玻璃上留下斑斕血跡。
“鄭先生,你不要激動。我們已經讓業內最權威的醫生來會診了,你還會去包紮一下吧。”醫生看着鄭荊輝那左手已經慘目忍睹了。
鄭荊輝冷靜了些許,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護士拿過醫藥箱就地包紮,酒精擦拭過傷口,而鄭荊輝卻毫無感覺。
這時門突然開了,鄭荊輝立即站起。“鄭先生,請您馬上籤署病危通知書。”
“你說什麼?”鄭荊輝緊緊掐住醫生,鮮紅的血跡。染紅了醫生的脖子與白色的衣服。
“鄭先生,您不要激動。”這時那名醫生趕緊過來勸說。
鄭荊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手。
醫生見他冷靜下來繼續說道。“因爲堯小姐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流血過多。雖然送來的及時,但由於本身有孕,恐怕----”
“你說什麼?她本身有孕?”
“堯小姐已經有一週的身孕,只是車禍造成滑胎,失血嚴重。再加上堯小姐體質虛弱無法支撐,已經沒有意識了。”
鄭荊輝向後退,突然大笑。用力砸牆,剛包紮的手又一次滲出血來。
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時候,竟然就是孩子死亡的時候,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多麼可笑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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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東部嘉宇將醫院的報告用力的摔在桌上。
卓亞軒玩味的看着東部嘉宇,沒有一絲的意外。
“你是故意的。”東部嘉宇狠狠的看着卓亞軒。
“怎麼心疼了?”
“你是要她的命。從你故意讓我用戒指約她見面時候就開始了。
堯述允中計時,卓亞軒料到鄭荊輝會失態,故意將戒指寄給他,又讓東部嘉宇買了機票造成堯述允離開的假象。本來她是打算放堯述允自由的,但一切都是因爲那張醫院的化驗單。
面對東部嘉宇的指責,卓亞軒沒有一絲表情。
“瞭解鄭荊輝的你怎麼會不知道鄭荊輝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東部嘉宇緊緊的掐住她。
“是,我怎會不明白,我就是要鄭荊輝後悔一輩子,他害死自己的愛人孩子,怎樣有勇氣面對。我就是看不慣堯述允搖尾乞憐的樣子,不過鄭荊輝可不會認爲是我做的,東部嘉宇你還是考慮一下自保吧。”卓亞軒用力掙開東部嘉宇的手,轉身離開。
“終於明白鄭荊輝爲什麼不愛你了。你那麼狠,是無法得到鄭荊輝的。”東部嘉宇看着卓亞軒離開的背影。
“借你吉言。”卓亞軒回眸一笑,轉頭恢復痛苦的表情。眼睛閃爍晶瑩的淚花,但沒有落下,依舊驕傲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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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總,東部嘉宇訂的機票中午就已經退訂了。”
東部嘉宇在還沒有到達時間時就退訂,無疑說明了這一切無非是東部嘉宇故意操縱了一切。
“東部嘉宇,你毀了我最愛的女人,我要你陪葬。”鄭荊輝用手捶着牆,恨意凸顯。
醫院裡鄭荊輝面對這病牀上的堯述允(南宮書允),憤怒的眼神彷彿整個世界都塌了。原來他愛她那麼深,可惜變成植物人的堯述允不會得知了。
他靜靜的撫摸着臉色蒼白的堯述允,好像她就是睡着了,馬上就會醒了一樣。
“你喜歡睡美人的童話嗎?乖,沉睡魔咒一點也不好玩。”鄭荊輝親吻了堯述允。
“不是說真愛的吻可以勝過一切嗎?爲什麼你不醒過來呢?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相信童話,一轉眼你就會醒過來。”
“允兒,這裡曾孕育一個生命呢,是我們的。你不要怨我,原諒我,我愛你。”鄭荊輝撫摸堯述允的腹部,抱住她。
他記得很清楚,醫生說由於腦組織損傷,無法甦醒,也就是植物人。醒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目前只能看本人自身了。如果醒來,腦部可能會空白,基本上只有基本常識。
鄭荊輝抱住堯述允,抱的很緊很緊。
門外卓洛靜靜的看着這一幕,想要質問鄭荊輝,但面對這樣的場景他也不願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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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終於來臨,卓亞軒一身酒氣疲倦的回到家中,黑暗中只有月光從窗中透了過來。
“啪。”燈光突然打開。
卓亞軒用手遮擋着眼睛,許久才睜開眼睛。
“你去哪了?”卓洛看着卓亞軒。
“哥,你幹什麼。”卓亞軒醉醺醺的說。
“堯述允變成植物人了。”
卓亞軒沒有理會卓洛,準備上樓。卓洛將卓亞軒拉了下來。
“哥,你幹嘛。”卓亞軒甩開卓洛。
“你難道就不想說什麼?”
“你要我說什麼,我很高興,很快樂?”卓亞軒看着卓洛笑着說。
“啪。”卓洛打了卓亞軒一個巴掌。
“哥,你打我。爲了一個女人你打我。”卓亞軒捂住自己的臉。
“我打你不是爲別的,是我一直引以爲豪的妹妹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從海邊發現她的車時就覺得不對,直到發現戒指和她與東部嘉宇的通話記錄。
“你以爲我變成這樣我就好受嗎?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幸福,爲什麼?哥,現在的你就幸福嗎?”卓亞軒陷入崩潰。
卓洛沉默了,是呀,自己幸福嗎?
“我不會像你一樣沉默,我愛的我要自己奪回來。”卓亞軒說完就上樓了。
卓洛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那片玻璃楓葉,沉默不語。
人生至少應該有一次爲了某人而忘記自己,不求結果,不求同行,只求在最好的時光裡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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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束光透過窗戶玻璃照射在趴在堯述允病牀上的鄭荊輝身上,鄭荊輝做了一場美夢。夢裡有她還有一個幸福的家。
伴隨着堯述允的呼吸聲,他睡的很安穩。鄭荊輝醒了過來,他看着堯述允微笑着。
“允兒,早安。”
這時手機響起,鄭荊輝像是害怕吵到堯述允走到窗邊接通。鄭繕的電話打來。
“媽。”
“什麼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你纔會冷靜下來,你一直以來的理智呢?”鄭繕顯然已經知道了。對於兒子她好像深度瞭解。
鄭荊輝沒有說話,正確來講是無言以對。
“我已經聯繫到美國這方面的權威,回來吧。”鄭繕明白兒子對堯述允的失態,讓鄭荊輝一個人留下,他現在極度不理智,遲早會毀了一直以來的計劃的。
“我不打算回去。”
“你以爲你現在可以做什麼?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說堯述允的病拖不得,你甘心讓一直以來的計劃毀掉,那麼堯述允呢?你爲她想過嗎?”
鄭荊輝沉默了一會。“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鄭荊輝終究還是顧全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