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特卡萊在守城期間,所作所爲則更加令人髮指。拆屋取暖,使人果腹,種種惡行,讓人難以置信。
除了讓士兵們在城內強取豪奪,在科蘇特逃離布達佩斯之後,他還霸佔宮殿,並將其改造成自己的後宮。
起初秋特卡萊的目標還是那些妓女和企圖攀附權勢的名媛,但很快他就厭倦了便將魔掌伸向部下的妻女和自己的學生。
秋特卡萊在匈牙利叛亂開始後還被授予了匈牙利大學校長的職位,負責教授“勇敢”課。
到後來看不到希望之後,秋特卡萊更是肆無忌憚,後宮人數一度超過八百人,甚至爲了增加樂趣和解決糧食危機,他想出了一些更加非人的玩法。
秋特卡萊還修建了龐大的地宮,裡面裝滿了各種金銀珠寶、古董、藝術品,其價值足夠科蘇特從英法買來一支大軍。
另一座隱秘的地宮更是堆滿了糧食,以及鹹肉,甚至還有罐頭。
但這些財富此時只能成爲奧地利帝國的戰利品,並且爲滅亡匈人帝國再添一把火。
秋特卡萊的所作所爲着實遭人唾棄,但在審判現場,對他聲討最激烈的卻是匈牙利人。
秋特卡萊的行爲甚至讓那些早已放棄人類身份的惡徒感到噁心,如果不是這個貪婪、愚蠢的傢伙布達佩斯絕對不會這樣輕易地陷落,他們也不會過上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其實此時對秋特卡萊的審判才解決了海瑙和一衆奧地利將領的疑惑,因爲他們並沒有限制過匈牙利軍的補給。
畢竟弗蘭茨的計劃僅僅是消滅馬扎爾人的有生力量而已,這並非出於人道考慮,他只是怕匈牙利人早早投降。
然而秋特卡萊這個蠢貨卻在無意中幫了弗蘭茨大忙,非但沒有投降,反而搞得天怒人怨。
其實哪怕秋特卡萊並沒有又蠢又壞,長期遭受圍困的城市也難免會發生諸多惡行,只是他的舉動增幅了這種效果而已。
“死刑!死刑!死刑!”
“不能放過他!”
“死刑太便宜他了!火刑!”
“穿刺之刑!”
臨時法庭的法官們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這一路上此等人渣已經見多了。
反而是秋特卡萊本人先哭了。
“我不想死!我是無辜的!他們誣陷我!我知道很多秘密,我願意效忠皇帝陛下!”
秋特卡萊這麼一喊,整個局勢就變得更加混亂了,憤怒的人羣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他打死。
現在無論是忠誠派,還是叛軍,抑或是路人都對眼前這個魔頭非常不齒。
然而作爲迄今爲止俘獲的官職最高的匈人帝國官員,其象徵意義自然非同凡響,而且此人極有可能會掌握着關鍵情報。
一時間法官們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們的選擇是先集中審訊,再判刑,利用這個時間向維也納傳訊讓弗蘭茨親自定奪。
如果弗蘭茨在此一定會極爲憤怒,因爲在這些法官到匈牙利之前,他就已經定下基調,所有審判一定要從快從嚴,就算是審判科蘇特也不需要請示直接絞死就行。
此時臨時法庭作出的行爲明顯違背了弗蘭茨的初衷,秋特卡萊在憤怒地聲討聲中被關了起來。
臨走時還不忘自誇自己是奧地利帝國的忠臣,同時大罵在場的匈牙利人都是野蠻的叛徒,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之後的審判也是充分證明了物種多樣性,各式各樣的人渣,各式各樣的惡,這讓所有人的憤怒到達了頂點。
所有人都在等着一週後的處刑,人們一定要人渣們罪有應得,看着他們怎麼死。
奧地利帝國的主力部隊開始逐漸撤出,準備接下來對德布勒森的進攻。後續的輔助部隊進入,開始救治傷者、恢復生產、重建城市.
然而就在此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遠處夜晚的天空紅光大盛,有些人以爲是美麗的煙火,但奧地利帝國的高級官員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是紅光!紅光!”
一名親兵闖進海瑙的帳篷喊道,後者立刻從牀上彈了起來。
“什麼方向?”
“西北方!”
“西北方?”
“是西北方!”
親兵肯定地回答,無數個念頭在海瑙的腦中炸裂。西北方?難道匈牙利人的軍隊繞過自己直接進攻普雷斯堡?
但那又怎麼可能?
海瑙連忙提起油燈走到地圖前查看,可地圖上並沒有什麼戰略要點,而且匈牙利人哪來的軍隊威脅到自己這麼龐大的軍團?
直到他看到一個弗蘭茨用紅色標註的區域——步森大壩。
“凸(艹皿艹)!快!讓所有人出城趕緊到城外的高地上!吹號!吹哨!三角鐵!”
海瑙失態地大吼道。
其實在很多年前海瑙就在一部不知道是誰編寫的軍事奇聞中看到過這種戰術,只不過此種戰術實在過於駭人聽聞,並且有些異想天開,所以並未引起奧地利軍界的重視。
然而此前弗蘭茨在地圖上標註了諸多紅色區域,認定這些區域可能會在關鍵時刻發生改變戰局的大事。
海瑙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再加上自己對匈牙利環境氣候的瞭解,他立刻明白了那紅色的照明彈在警示着什麼。
凌汛,匈牙利最可怕的自然災害,比起野火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由於弗蘭茨的多瑙河整治計劃,自從步森大壩修建之後凌汛便很少發生。
此前戰事焦灼之時弗蘭茨都沒有掘開堤壩,此時已經勝券在握自然更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匈牙利人自己炸燬了大壩。
事實上就是匈牙利人的秘密部隊,在科蘇特的授意下炸燬了步森大壩。
按照科蘇特的設想是將奧地利軍隊一舉殲滅在布達佩斯城下,即便無法直接殲滅奧地利帝國的主力,也能遲滯其進攻,爲他各個擊破做鋪墊。
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秋特卡萊的部隊這麼脆弱,僅僅一天時間就丟了布達佩斯。
科蘇特更沒有想到的是弗蘭茨早就想到了水壩被炸的可能,並且安排了預警系統。
一顆顆赤紅色的照明彈接連升起,將天空映得一片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