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不錯,那這些東西我收下了。”零提起彈藥袋,確實如馬斯特所言,他需要一個像地頭蛇這樣的代理人來處理戰利品。不過這一切,得建立在他成功打擊報復帕克蘭財閥之後。不過馬斯特的話也給了零一點啓發,像傭兵式的出任務賺錢,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夠賺到重生計劃的啓動資金。
零甚至在考慮向帕克蘭報復之後,以得到的資金來建設屬於自己的公司。國家間的戰爭零暫時不去考慮,但公司間的戰爭卻實際可行。動盪年代,公司和公司之間可遠稱不上友好。
見零要走,馬斯特喊住他:“等等,看在我們達成口頭協議的份上,我還有一件小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零疑惑地看着馬斯特,想不出他還有什麼東西要送給自己。
馬斯特叫來一個手下,不多久,莫妮被帶了過來。
看到莫妮,零記得自己好像答應過保護她到十八歲,並教給她荒野求生的技能。只是索倫事件後,零一直忙於適應自己的新能力,卻還沒見到莫妮。
馬斯特把莫妮推到零的跟前,笑道:“從現在開始,這個女孩是你的了。”
零看着他,馬斯特搖頭舉手作投降狀:“好吧好吧,莫妮這丫頭曾私下來見我。希望我可以把她從強森那邊弄出來,她告訴我你願意當她的保護人。這很好,但這並不代表你能夠輕易帶走她。荒野有荒野的規矩,莫妮是屬於強森的……貨物,就算你肯用一筆錢把她買過來,也要強森肯賣才行。在這裡,除了我誰也無法把她強行帶走,所以她來求我,代價是她的身體。”
零眼睛立時一冷。
“別這麼看我,兄弟。”馬斯特笑道:“咱倆可是合夥人的關係,我不會那麼膚淺爲了一個幼女而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放心,我沒動莫妮一根毫毛,你可以帶她走。而且我保證強森不會找你麻煩,因爲他已經給我宰了。”
“這是荒野上的第一法則,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其它規矩在力量面前屁都不是。”馬斯特用一句荒野特色的話作爲今晚的結束語。
零點了點頭,牽着莫妮的手離開了酒吧。
馬斯特的一名手下在旁邊小聲道:“頭,我們用得着對一個傭兵這麼客氣嗎?”
馬斯特咬着雪茄說:“誰能夠把黑暗議會到手的東西再讓他們吐出來,誰就能讓我這麼客氣,你明白嗎?”
黑夜下的街道很安靜,偶爾只有幾個過往的路人勿勿行過。零和莫妮走在街上,自從離開酒館後,莫妮出奇的安靜。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風衣,把女孩一頭銀髮襯得更加光彩奪目。這一頭銀蒼色的頭髮,如同舊時代夜空能夠看到的銀河般美麗。
零看到風衣的帽子上還沾染了一點血跡,大概馬斯特宰了強森的時候,莫妮也在現場吧。若是在舊時代,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親眼看着一個人被殺,估計會嚇壞了。但在現在,就連莫妮這般大小的孩子也要堅強許多。畢竟這個物競天擇的年代,若連意志也不夠堅強的話,早已經被時代所拋棄了。
可那嬌弱的身體下,就連一點恐懼也沒有嗎?零看着莫妮,女孩那抓着衣角的小手是那樣的蒼白。他嘆了口氣,手落在莫妮的小小肩膀上,然後把她往自己身上靠。莫妮下意識地反手摟住了零,然後身體再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而那一雙海藍色的瞳孔中,也開始涌起了水氣。
可她沒哭,遠比零想像中堅強。只是這種情況,哭出來或許是件好事。
莫妮終究還是沒哭出來,到了維克多診所前,她放開了零,並向零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謝謝你,零。我以爲你不想帶我走。”
“我許諾過的,必遵守。”零又道:“只是我要去的地方會很危險,你……”
“我要去!”莫妮斬釘截鐵道,又幽幽地說:“這個世界,又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
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當他帶着莫妮走進診所時,維克多吹了聲口哨,並朝零打了個曖昧的眼色。零很想給他一拳,自己看上去難道像是有幼女癖的人嗎?
莫妮卻禮貌了詢問維克多浴室在哪,然後對零說道:“我去給你放水。”
說完,小女孩直奔二樓而去。跟着樓上傳來莫妮一聲驚呼,然後拉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莫妮發出一聲輕笑,看來對圓滾滾的拉拉她也非常喜歡。
“真是個乖巧的孩子,不是嗎?”維克多遞給零一根香菸,道:“但這個狗屎的年代,卻讓這樣一個孩子淪爲雛妓。如果這個時代可以拉出去槍斃的話,老子第一個給它一槍。”
零指着自己道:“有這種好事的話,我不會讓給你的。”
維克多哈哈一笑,又說:“她要跟你走吧?”
零點頭。
“我聽說過莫妮一些事,她和母親是在七年前來到怒礁城的。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後,莫妮的母親似乎被人買下帶走,而莫妮則被強森買走。九歲之後,莫妮就必須給強森賺錢。十歲開始,她就得接待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維克多有些傷感道:“我和她聊過,她是個很堅強的孩子,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找到她的母親。可惜當年我的錢用來買下凱琳,否則我會把她贖回來,然後當成女兒養。”
零默默看着維克多,醫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大聲道:“幹嘛,我喜歡女兒嘛,凱琳又不能生育。”
腳步聲響起,莫妮跑下樓梯,小臉通紅對零說道:“先生,可以洗澡了。”
“還是叫我零吧。”零可不慣被稱爲先生。
莫妮點點頭,又跑了上去。零又對維克多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現在我有點清楚爲什麼這孩子執意要跟我走了,一切都是爲了找回母親吧。”
看着零走上樓梯,維克多低聲道:“幼鳥總是希望回到母親的羽翼之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零,你的歸宿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