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跟醫生去尋找那名小護士,易點點望着徐子霖,兩個人一時間無話可說,徐子霖不知道該說什麼,害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她情緒不穩,易點點呢,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反覆被徐子墨的話折磨着。
徐子霖,你究竟愛孩子,還是愛我?
過了半個多小時,徐子墨推門而入,看見他,徐子霖自然沒有好臉色,可他不在乎,急促地對易點點開口:“點點,你現在好點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她今晚已經被問過很多次了:“開了窗就好些了。”
敏感的徐子霖察覺到了什麼:“難道香薰真有問題?”
“是。”徐子墨難得跟他好好說話:“剛纔去請了中藥房的醫生,證明加溼器的水裡加有一些精油,還有藥材。”
“什麼?”看到他神色凝重,易點點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那些東西有問題?”
“有問題,那些香薰差點害了你和孩子!”他想起老中醫說的話,心有餘悸:“還好加溼器裡的水只是溫水,如果是沸水,情況恐怕更糟!”他說完後,大家臉色都不好,究竟怎麼回事?
“水裡的東西是什麼?”易點點捂着肚子,這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加害她。
“香薰精油裡有依蘭、薄荷等植物精油,而藥材裡放了紅花!”他說完後,易點點的臉更沉了。
徐子霖不瞭解,他問到:“這些有什麼功效?”
徐子墨還未回答,易點點就說到:“依蘭有催情的效果,薄荷能提神醒腦,而紅花……能使人活血化瘀,也就是使人墮胎!”
怪不得剛纔她和徐子墨的情緒都有些失控,原來問題出自這裡。
徐子霖蹭的一聲站起來:“是誰要害我的孩子?”
易點點的心越來越沉,這件事不可能是醫院的人做的:“我想應該不是護士,很可能是神秘人!”
徐子墨不知道誰是神秘人,卻贊同易點點的前半句話:“那個人的確不是護士,她打暈了醫生和護士長,從他們手裡拿走了你的病歷和化驗單,醫院的監控拍到了她離去,我們追出去時發現垃圾桶有一套護士服,人已經不見了。”
徐子霖的心比鐵塊還沉:“看來真是神秘人。”
“今晚R先生被我們抓到,所以,神秘人想盡辦法要害我!”易點點開始緊張,甚至有些神經質了:“不行,得檢查檢查,周圍有沒有問題。”
兩個男人在房間裡忙活着,確定安全後,易點點終於放心了些:“真是太可惡了,夏彤被他們害成這樣,轉眼又想加害我,這個仇我記着,總有一天會讓他們償還!”
徐子霖打電話給許志澤,讓他去調查一下這件事,不管是誰,對賊婆和孩子打主意,真該千刀萬剮。
交代完畢後,他走到她身邊,望着她憔悴的臉,心口隱隱疼着:“賊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從今天開始,對付神秘人的事你就別管了,整天想着案子,想着神秘人,這樣的胎教不好。”
他剛說完,易點點的臉又紅了,她好像特別容易臉紅,臉皮真是太薄了。
“什麼胎教……他這麼小,知道什麼?”
徐子霖想靠近她,卻又害怕她反感:“孩子當然知道,看來,你應該學學怎麼做個好媽媽,有時間我去弄一
些胎教的書給你,好好看看,好好教育,別生個傻瓜出來。”
他的話明明是滿滿的溺愛,易點點卻理解成被人嫌棄了,不知是誰說的,孩子的智商遺傳母親。
“哼,我的智商可有一百八,子墨知道。”
他們倆談情說愛,這幅畫面太過刺眼,最後,易點點將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
徐子墨心裡有些憋得慌,徐子霖一定是故意的,看見他在這兒,就故意與點點調情,他正準備離開,就被易點點點名了。
智商測試,沒想到她還記得。
“是啊,你在推理和破案方面的確有天賦,不過……平時就是個傻瓜。”他想起三年前的她,情商真是硬傷,什麼都不懂,總讓他擔心。
徐子墨的眼神愛意滿滿,他明顯陷入了回憶,易點點被他的話一觸,有些感慨在心間,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也是她最快樂的日子。
看到倆人共同陷入回憶,徐子霖當然不高興了:“咳咳……”
兩人從回憶裡抽回,易點點眼下掛着烏青,兩個男人看着心疼,徐子霖幫她唔好被子:“賊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你休息好了,我陪你檢查。”
折騰了一夜她也有些累了:“嗯,你也休息吧!”
徐子墨看見他們相互關心着,心裡不是個滋味,他知道,這兒是呆不下去了,畢竟,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我去看看夏彤。”
說完,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他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徐子霖坐在她身邊,望着他,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易點點已經躺下,望着柔柔的、昏黃的、燈光裡的眸子,心都融化了。
“賊公,你究竟愛不愛我?”她有點小忐忑。
“當然。”他很喜歡看她緊張的模樣,小臉蛋浮現患得患失的神色。
“如果我沒有孩子,你還會愛我嗎?”她想到果汁裡的戒指,那應該是求婚的信號吧?
摸摸她的頭:“你總是胡思亂想,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愛你。”
“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她將臉埋在被子裡,欲言又止的模樣逗樂了他,今晚發生太多的事,他難得開心一下。
“睡吧,傻瓜……”輕柔地打着拍子,節奏引人入睡:“不用擔心,我會一直陪着你……”
易點點安心地閉上眼睛,今晚的事也算虛驚一場,還好,她的寶寶還在!不知道神秘人拿走她的病歷和化驗單幹什麼,不管怎樣,R先生落網,他很可能知道神秘人的身份,還有……還有……
她的呼吸越來越沉,漸漸進入了夢鄉。
太陽已經照在了窗戶上,易點點的睡相依舊可愛,他越來越懷念與她一起的日子,她做的東西很難吃,每天都得他親自下廚,不過,這可不是無條件的付出,他一定會在某些方面好好賺回來。
早上九點半,易點點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剛響了一聲就被徐子霖按下靜音,還好,賊婆沒被吵醒。
看見是文濤打來的電話,他走到病房外接通:“喂。”
“喂……你是徐先生嗎?”
文濤的識相讓他心情大好。
“對,我是。”他壓低了嗓音,生怕吵醒了她。
文濤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大清早打電話被徐子霖接到,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只是有些擔心易點點。
他的思想比較保守,自然不同意年輕人沒結婚就同居:“徐先生,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點點是個好女孩,你跟她在一起就得負責。”
他的話很委婉,徐子霖是什麼人,怎可能聽不出來?
“我們很快就會舉行婚禮,一定會邀請你參加。”
這下,文濤應該放心了吧!
徐子霖這小子,看來也不算個花花公子,這麼快就想着結婚,嗯,不錯!
“真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他的語氣也緩和許多。
“對了,你這麼早打來,有事嗎?”他相信文濤不會閒得無聊,一定發生了什麼。
提起這個話題,文濤恢復嚴肅:“差點把正事忘了,昨晚,王琛在拘留所自殺了。”
“什麼?”他忍不住大吼:“王琛自殺?”想起王琛戴上手銬時,那副無所謂的模樣,看來,他早就決定自殺了。
“他用皮帶上吊自殺,發現的時候已經斷氣了。”文濤說完後接着開口:“不過他留下了一封遺書,是寫在牆上的血書!”
這件事涉及徐家,文濤也不怕告訴他,好讓他們有所防備。昨晚聽說徐夏彤出事了,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總覺得徐家還會出事。
徐子霖聽到有遺書,直覺告訴他,應該藏有線索:“遺書寫了什麼?”
“遺書寫了一個故事,就是雜劇裡《趙氏孤兒》的故事,我們不知道他這麼寫的用意是什麼,不過,他在最後寫了一個人名。”
“什麼名字?”他急切地問到。
“徐雲帆。”文濤不用多說,他應該明白。
聽到後,徐子霖小小地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這是我爺爺。”
“是啊,所以我們覺得,這個故事跟徐家有關。”
《趙氏孤兒》的故事大家都看過,程嬰爲了拯救趙氏孤兒,獻出兒子代替孤兒,並由自己承擔“窩藏”的罪名一起赴死,孩子被放在仇人身邊當做義子成長,得知真相後報仇雪恨。
難道,故事在影射什麼?
徐子霖有些心緒不寧,是徐家人出了問題?
徐家人裡,誰是趙氏孤兒?
誰也不能回答他,對於徐家人,他不想隨便猜疑。
“你們警方有什麼線索嗎?”他冷冷地問,這件事,他不會因爲誰的一面之詞就無端懷疑,除非有確鑿證據。
“暫時沒有,我們還在調查階段。”
徐子霖聽到後做出決定:“文警官,人已經死了,沒必要再做無謂的工作,徐家的事到此吧!”其實他心裡有數,徐家在爺爺輩發家致富,關於當年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他聽說過爺爺年輕時做過一件錯事,所以臨死前愧疚萬分,這件事只有徐家的長輩知道,他們這一輩都很少聽說,他不希望一個王琛的出現,就將他們徐家隱瞞的秘密挖掘出來。
文濤聽到後,心中更爲疑惑:“徐先生,難道你不怕有人加害你的家人嗎?”
“我的家人,我自會保護。”他的倔強令人無法理解,文濤不難猜出,徐子霖一定知道了什麼,刻意隱瞞着什麼,比如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