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炫,沒事了,我在這裡。”朱事將賈大偉摟在了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
周圍的醫生護士們對他們的舉動感到有些詫異,現在看來的他們就像是一對情侶在互相安慰。
“既然現在大偉都已經醒過來就可以送回病房裡休息了。”鄭醫生打破了這房間內的安靜。
▪ttκa n▪¢ ○ “好的,謝謝你。謝謝這麼多位醫生護士們。”朱事哭紅了鼻子,一個勁地在感謝他們。
“好吧,賈大偉先躺下來吧,我推你回去。”黃護士將賈大偉身上的儀器拔了下來,幫賈大偉蓋好了被子,邊推着牀外病房走。
“朱事,你不要離開我。”賈大偉極度害怕地從被子裡伸出手牽着朱事的手。
“沒事,我在呢。”朱事一直緊緊地牽着賈大偉的手,陪着他一路走回病房。
黃護士在一旁看見他們倆那麼親、暱的舉動心裡不禁一陣發麻,這兩個男生的感覺有點奇怪,難道是同性戀?
將賈大偉安穩地扶上病牀後,黃護士便離開了。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爲什麼你會突然暈倒在地上?我剛纔一進來看見了嚇都快嚇死了。”朱事坐在椅子上一連串像是發炮地疑問。
“我……”賈大偉欲言又止。
“有什麼你就說吧,小炫。這麼多事情我都陪你經歷過了,難道作爲朋友的我們還有秘密嗎?”
“只是我…….”賈大偉搖了搖頭,因爲在小炫的心裡都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現在她的心思很混亂。
“是和大偉有關的嗎?”
賈大偉還是搖了搖頭,低頭不言一語。
“可以和我說嗎?讓我別再爲你擔心好嗎?我的朋友,小炫。”朱事握着賈大偉的手背。
“是他…….”賈大偉終於說出了兩個字。
“昨晚有誰來過嗎?”
“嗯。”賈大偉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誰?”朱事低下頭輕聲地問。
“死神…….”
“小炫,你沒事吧?”朱事把手放在賈大偉的額頭上摸了摸:“什麼死神?你……你是在……做夢吧?”
“他說死神已經盯上我了…….”賈大偉擡起頭看着朱事,她的眼裡不免是恐懼。
“你別說什麼胡話了,是誰和你說什麼死神的?”
“曾醫生。”
“那個心理科醫生?!”
“對,他昨天晚上來過,是他和我說的。”
“你現在別胡思亂想的,先躺下來精心修養吧。我想你大概是受到楊倩尼死的刺激,曾醫生來只是過來值班而已。”
“不是的,他不是來值班的。他是特意過來告訴我說死神已經盯上我了,而且他知道…….”
“他還知道什麼?”
“他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賈大偉本人。”
“啊?!他怎麼可能會知道?”朱事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可是他肯定是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賈大偉……..現在的我該怎麼辦?”賈大偉捂着雙眼哭着。
“沒事的…….”朱事抱着賈大偉在心口上安慰着。
“你先冷靜下來,你上次不是去見過他嗎?他有對你做一些不尋常的行爲嗎?你上次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的嗎?”朱事突然想起了前幾天賈大偉去見曾醫生的情形,估計昨晚小炫的遇襲多半和這個脫不了干係。
“我不知道……”賈大偉在朱事的懷裡盡情地哭泣着,她在宣泄着這長久以來一直擠壓在心口上的情緒。
“他有沒有幫你做什麼催眠的?”朱事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在電視裡看到的一些電影情節。
賈大偉一邊哭泣一邊搖着頭。
“還是算了,你現在就盡情地哭出來吧,什麼都不要想,盡情地大聲地哭出來吧,小炫。”
她再也無法壓制心裡的恐懼與悲傷,小炫在放聲地哭喊着。聲嘶力竭地哭訴着命運對她的不公,哭訴着這些天來對賈大偉深深的思戀之情,哭訴着那些曾經背叛過她、傷害過她的人。
“好吧,乖孩子,還有我在你身邊。”聽着小炫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朱事也不免被觸碰到了心底裡的痛處,他也默默無語地將頭埋進賈大偉的肩上。
就讓一切都停止吧,讓那兩個還存活在世上的人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離去的人很容易,卻永遠不會懂得留下的人的傷痛。
就這樣,賈大偉一直哭了近兩個小時。朱事也感嘆原來女生的淚腺可以這麼發達。
“好點了嗎?”朱事推開賈大偉看了看他那張哭花了的臉,哭腫了的眼睛。
“如果讓大偉知道你用他那麼帥氣的臉來哭泣,估計他肯定會氣瘋了不成。”朱事拿起桌子上的紙巾遞給了賈大偉。
“我猜他肯定不會放過我。”賈大偉笑了一下。
“會笑就證明沒事咯?”
“哭出來舒服多了。”
“管他什麼死神還是火神,通通都靠邊站,肚子餓了嗎?”
“餓了。”
“我去給你買吃的,好嗎?”
“好,真的很謝謝你,朱事,幸好還有你在我的身邊。”賈大偉很欣慰地看着朱事。
“求你,大哥,別用賈大偉的這張臉可是又是這種表情看着我,我會起雞皮疙瘩。”朱事故意地打了哆嗦。
“哈哈,你快去買吧,我真的肚子餓了。”
“好,你要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
“好,那你等我三十分鐘哦。”朱事笑着轉身走出了房。
心情暫時得到釋懷的小炫謝靠在牀頭邊上,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樹,它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的。
那是樹的影子嗎?賈大偉看到棕櫚樹的背後有一個不尋常的影子,秀秀長長的。
正當賈大偉定睛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影子突然從樹的背後跳了出來,是曾醫生!
小炫的心被嚇得停頓了一下,他正看着過來,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
我要怎麼辦?現在的我該怎麼辦?小炫緊緊地將被子拽在自己的掌心裡。
他就是死神嗎?還是他只是傳達死神命令的使者?
這個像迷一樣的男人,在不能看透他眼鏡的背後,總覺得他一直在周圍尋找着什麼。
一種不爲人知的黑暗交易在偷偷地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