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他怎麼來了?難道是來找她的?隨後米粒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自己現在已經換了一副容貌,他根本不可能是來找她的,況且,李小米已經在那場空難中死亡了。
現在,她是米粒。
就這樣,米粒面無表情的,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着,即使在和言之擦肩而過之時,她也是眼若無人般的繼續邁着步伐。
“丫頭…”
在她從言之身邊擦過,接着邁出第三步時,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心,顫抖了一下,可她還是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着。
接着,她的腰間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環抱住,言之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
“丫頭,真的是…”
“先生,您…似乎認錯人了。”米粒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大手,微微皺起了眉頭打斷了他的話。
“呵…丫頭,你信麼?即使你化成了灰了我也依然能認出是你。”言之將下巴放在米粒的肩膀處,嘴角掛起一抹自豪的笑意。
化成了灰也能認出是她!米粒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這話,她信。
接着又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都已經這樣說了,那她要是再否認也就沒有意思了。況且,她這三年來,雖然一直都比較低調,可終究是瞞不了所有人。有心人只要去調查,依舊能查出來。當然這裡的有心人是指那些能力比較強的。
“言之,”米粒輕輕的拍了拍腰間的大手,示意他先放開自己。
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言之臉上的笑意更甚,有些貪戀的悄悄的狠狠的呼吸了一下獨屬於她的香氣,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摟着她腰間的大手。
“丫頭,你變得越來越漂亮了。”言之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看上去很是柔弱的女子,雖然看上去沒有以前那樣出衆,可她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淡雅氣質卻是任何外在裝飾所隱瞞不了。
“多謝誇獎。進去坐一會兒吧。”米粒笑了一下指着前面的房子說道。
言之心中頓時驚喜萬分,這話若是放在三年前,他可是做夢都沒有想過,他的丫頭會以這樣平和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雖然這說話的語氣似朋友一般,可他卻已經滿足了。
“好。那就叨擾了。”客套卻不帶有距離感。這樣很好。
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言之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隨着眼前正不停忙碌着爲自己泡茶的丫頭,眼中充滿了寵溺與貪戀。
“嘗一嘗,這是今年最新上市的西湖龍井。”待泡好後,米粒遞了一杯茶給言之。
言之接過,並沒有第一時間送入口中口味,反而先是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閉上眼睛細細的聞了一會兒,隨後方纔張開嘴,抿了一小口。“好茶。不過,我更喜歡喝丫頭新手焙制的藥茶。”這是言之品茶後的心得。
看他那專業的品茶標準,米粒微微挑了挑眉頭,“我可是記得以往的你,可是連茶葉的味道都不喜歡聞,沒想到如今倒是講究起來了。”
“人,總是會變得嘛。”言之努力掩飾掉心中的苦澀,天知道,在這三年內,在他以爲她真的已經去到另一個世界裡時,他開始愛上了她【生】前所有的嗜好。只爲留住她的存在感。
“你說的沒錯。人非完人,豈能一生都一如既往的去追求某樣東西或是某件事物。”米粒跟着感嘆道。就像是感情,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初戀,那段刻苦銘心的初戀曾讓她陷入不能自拔的地步,不收想像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她要怎麼過。
可當真的與他分別後,才發現,原來一個人的天空也很美。也許一開始是痛着呼吸,可當你適應後,一切就都過去了。
後來,她又遇上了顧燁,然後她對他再次動情了上心了,可結果呢?現在呢?
現在的她卻和最不可能的人結婚了,雖然這只是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可終究這也算是給自己後半輩子的一個交待。
至於未來會發生什麼,以她目前的情況也許無法預料到。可即使是她能預料到,她也已經不再願意去這些事情費神了。
有時,睜一隻眼閉一眼更適合人間冷暖。太過於計較反而會變得不快樂。
“我的丫頭果然是長大了。”言之感嘆道。心中則是微微有些苦澀,丫頭長大了,是不是在她人生道路上就真的不再需要他來指導了。
“拜託,我早就長大了好不好。是你自己一直把我當成小孩子而已。”米粒嘟着嘴巴抗議。
言之的眼神暗了一下,丫頭,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個孩子。都是我心中的那個丫頭,可他嘴上卻道:“你,現在過的如何?顧燁那小子呢?怎麼沒有看見他?”這幾天,他一直都處於暗處,默默的觀察着她的生活。卻看到除另一個陌生男子與她比較親近外,顧燁,一次都沒有來過。
直覺告訴他,這其中有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米粒迴避了那個話題。
看來,他們真有問題。只是丫頭,你不說,那我就自己去查一下,他倒想看看誰還能委屈了他的丫頭。
不過,她的問題卻讓言之皺起了眉頭。“有一位有心人特意把這個消息送給我的,具體是誰我倒現在還沒查出來。”
有心人?米粒的眼波微轉,隨即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人也看到了,你打算在中國待幾天?”
“丫頭,你這是在趕我走麼?”言之有些哀怨了。什麼叫人也看到了,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嗎?
“當然不是,那你現在住哪兒啊?”憑女人的第一直覺告訴她,那位有心人讓言之來中國,絕不可能只是讓他們相逢相見而已。她累了,不想再折騰了。
“如果說我暫時還是露宿街頭,丫頭會不會收留我?”言之一臉可憐相的說道。
隨後又打量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這裡房子夠大,房間也夠多。丫頭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米粒見他這樣,輕笑了一聲。以往的言之可從來不會這樣幽默風趣呢。看來,這三年裡改變不是她,他也變了。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倒是很對她的味。
至少此刻與他相處,她沒有以往那種壓力了。
“這是我朋友的房子,當然了,如果你願意入住的話,那就歡迎咯。”米粒輕笑了一聲。
言之有些意外,丫頭竟然同意了,當下臉上的笑意更甚。
可誰又能想到,他們二人此刻心中的想法。
米粒同意他住進來,是因爲那位未知的有心人。言之想要住進來也是因爲那位未知的有心人。
畢竟都曾經經歷過**林雨彈,頻頻與死亡擦肩,對於那未知的危險往往會比平常人更爲敏感一些。他們都在擔心對方,都想着把對方安排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會更安全一些。
就這樣言之住進來了,當阿力趕完一系列的通告回到家中,發現給自己開門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當下臉色就黑了。
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先生你走錯門了吧?”口氣很衝,讓一向以斯文儒雅形象視人的言之也不驚皺起了眉頭。
淡淡的回了一句:“這句也是我想要對你說的。”這段時間,他只看到過每次送丫頭的願一。雖然還不清楚他在丫頭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卻也沒有像此刻面對一個無厘頭的年輕人這樣的煩燥過。
阿力怪異的看了一眼,又退後一步看了一眼門鈴外框的裝飾卡通圖片。那是一個彼得兔的框框,是米粉那丫頭喜歡的卡通形象。
所以,他並沒有走錯門。
“你到底是誰?”連續幾天的通告,已讓他很是疲憊。耐性早已經被那些記者給消磨光了,所以他的口氣更顯得不和善了。他沒有走錯門,站在屋內的這個男人肯定也沒有走錯門。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個男人應該是米米的朋友了。
看眼前這男人的衣着口味,應該也不是一般的人。想着,阿力心中就是一陣的鬱悶。
一開始是顧燁,後來是那個願一,現在又是這個男人,怎麼每一個看上去都要比自己強呢。他鬱悶,很是鬱悶!
“進來吧。我是丫頭的朋友。”言之淡淡的說完轉身就進屋了。
走進屋內,阿力就那樣呆呆的看着裡面那個已經把自己當成客人的男人,那樣囂張的坐在屬於他的位置上。那是一個造型獨特的單人沙發。那是隻屬於他的位置,就是米米都不曾在他的面前佔有過。
將肩膀上的包隨手一扔,走到言之的面前道:“起來。這是我的位置。”對於米米的朋友,他當然也不能太霸道,但是他這會決定將那禮貌的東西拿出來用一用。
誰知言之在聽到他的話不但沒有起身讓位,反而還擡手隨意往一旁的沙發指了指。就接着看他手裡的報紙。
阿力氣極,用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接着道:“這個位置是我的。請您讓開一下可以麼?”
言之擡頭,先是看了一身下這造型獨特的沙發,隨後又一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放下報紙起身上樓了。
將屬於阿力的位置讓給了他。
其實他之所以會選擇坐在那裡,是因爲,他以爲這個造型獨特的沙發應該是丫頭最喜歡坐的地方,誰知道,竟然是另有其人。失算!
晚上,當米粒走進屋內,看到阿力的出現後,顯得有些意外。也有些高興。“阿力,你回來了。”
“丫頭,過來吃飯吧。今晚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辣子雞丁。不過你可不能貪吃,小心上火。”還沒等阿力回答,言之就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包說道。嚴然是一幅好丈夫的樣子,讓阿力看了眼中噴火。
“人家米米都已經要結婚了,你這樣熱情有什麼意思啊。難道還想第三者插不成?”阿力陰陽怪氣的說道,走到餐桌前坐下就夾起一塊雞內往中裡塞去。泄憤似的用力的啃着。
“丫頭,他說的是真的?”言之的臉色變了,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些情況。要結婚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真的和顧燁那小子離婚了?
“當然…不是了。”米粒故意一副吊人口味的嘴臉。又接着道:“事實上,我是已經結婚了。”
撲通一聲!言之手裡拿的包掉落。
“這麼激動做什麼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人結婚。”米粒微笑着打趣道。隨後也不管掉在地上的包,直接就去廚房洗手準備吃飯了。在吃的方面,特別是她最愛吃的菜色方面,她一直都是比較主動開飯的。
事實上,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早就想尋個機會告訴他,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點。因爲她不知道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當她說出了這個事實後,接下來的一句話應該要說些什麼。
所以說,此刻她是真的很感謝阿力,感謝他的歸來。
“是誰?”言之彎腰撿起包,輕輕拍了拍包的表面,淡淡的問道。
此刻餐廳裡就阿力和他,阿力當然明白他這是在問他。
“他叫願一,是寧市最大的一家以慈善爲主的願基金公司的總裁。”阿力邊吃邊道。眼看滿滿一盤子的辣子雞丁就被消滅了一個尖,言之趕忙將包小心的放到沙發上,快步來到餐桌前把阿力正努力消滅的那盤辣子雞丁移到了遠處。
“你什麼意思?我在自己家還沒有飯吃了?”阿力不幹了,將手中的筷子一扔一臉氣憤的說道。
這時剛洗好手的米粒出來了,聽到阿力的就笑道:“說什麼呢?你面前不就是滿滿一碗米飯麼。”
言之聽後也是輕笑一聲,隨意將身邊的椅子往後拉了一下,示意米粒坐過去。
“謝謝。”米粒道了聲謝,然後又看着阿力道:“吃啊,怎麼還放下筷子了呢。”
“他不給我吃。”阿力滿臉委屈的指着米粒面前的那盤辣子雞丁道。
“丫頭,這是你最愛吃的。”阿力則是看着米粒微笑的道。
米粒很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將那盤菜移到離自己最近的距離內。表示自己的立場!
阿力見狀更感覺委屈了,可仍是很大度的道出一句:“竟然是米米愛吃的,那我就不吃了,反正我剛纔也吃的差不多了。”可誰能知道,此刻他的眼神在看到那盤配有鮮紅辣椒的辣子雞丁時是那樣的留戀那樣的不捨。
米粒笑了,又將盤推到他的面前。“一起吃吧。”深知他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阿力本就是四川人,對於辣椒的熱情,她自嘆不如他。
此時的顧家,顧媽媽正拿着彩色的b超照片滿臉的笑意,湊到顧爸爸面前道:“老頭子,你看看,你看看,醫院可說了這孩子長的可健康了呢,”
“嗯,健康就好。”顧爸爸點了點頭。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跟你說啊,這孩子可是男孩兒,咱們顧家啊,又多了一個延續的孫子啦。”
“是,是。”顧爸爸還是點頭,一臉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本就熱情高漲的顧媽媽看了很不滿意,可也沒說什麼。只是對坐在對面的顧燁道:“老三啊,你以後外出可要多照顧着她的安全,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知道了。”顧燁的眉頭皺了一下。
“還有,以後沒事別總帶着她四處亂跑,你真是那麼離不開雪兒,乾脆明天就去把結婚登記給辦了。”顧媽媽提議道。隨後看了一眼已是滿臉羞紅的雪兒,心中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度更是上升了幾個階層。
“媽,這個暫時不急,還是先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顧燁仍保持一貫的作風繼續推託。
“只是辦個結婚證而已,又要不了你多長時間。難道還你想等雪兒生下孩子後,再拋棄她不成?我可告訴你,雪兒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你也別再去想那個叫什麼來着的女人了。”顧媽媽道。
“媽,聽說是叫米粒。”雪兒一臉不甘心的道。眼中閃過陣陣的嫉妒之光。
“哦,對,是叫米粒,總之,不管如何,你以後也別去找她了,有時間就多在家陪陪雪兒。懂了嗎?”
“媽,我沒去找她。”顧燁沒好氣的道,這段時間以來心中撇着的那一把火,一直都沒有得到宣泄。他都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她了,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好不好。
“最好是這樣。不過我對你還是有些不放心,不行,你明天就和雪兒去把證給辦了。要不然我一天都睡不安穩。”顧媽媽生怕自己這第二個孫子會消失一樣,決定強制性的讓兒子去****。
“說到這兒,老三啊,你也別怪我多嘴,我也挺贊同媽的說法。反正現在去辦和雪兒生下孩子再去辦都是一回事情,你又何必在時間方面做這樣的糾結呢。”正由顧浩攙扶着下樓葉子接話道。
她現在已經是八個多月快到臨產的時間了,肚子有些大,一個人下樓也有些困難。
“我說了這事不急。”顧燁依舊面無表情的道。他有米米就夠了,又怎麼會真的和這個女人結婚。想要以這個孩子來綁住他,簡直是做夢。
“怎麼不急?怎麼就不急了,你…”顧媽媽怒了,可她的怒吼還沒全倒出來,就被一旁的顧爸爸打斷了。
“行了,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看着辦。你跟着瞎操什麼心。老三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警告你以後孩子們的事情你少跟着摻和。”
“我…老頭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贊同兒子的行爲不成?我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你以前是不是也做過?啊?”
“胡鬧!我看你是更年期提前了。哼!”說完,顧爸爸甩下手中的報紙滿臉怒氣的起身上樓了。
心中有些無奈的嘆道:真的年經大了麼?致使老婆子看人的眼光也越來越差了。那個雪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如果老三真的只打算要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那他也不反對。
“媽,爸他,爸他是不是討厭我啊?”見狀雪兒在一旁委屈的哭着。
“傻孩子,怎麼會呢,你爸他啊,指不定纔是更年期提前了呢。你別管他。”顧媽媽安慰道。
“雪兒,你現在的情緒波動可不能太了,醫院說過,在懷孕的前三四個月,孕婦情緒波動過大,是會導致孩子流產的。”葉子在一旁叮囑道。儼然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而顧燁則是與顧浩對視了一眼,眼中的厭惡顯而易見。顧浩見了,只得摸摸鼻子假裝沒有看到。這能怪他麼?自己的老婆什麼時候和這個雪兒感情好到這種程度,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只是,現在孩子就快要生了,他也不能對她做什麼思想工作,只能時不時的敲打她一句,讓她別和這個雪兒走的太近,免得讓老三對她的想法變得更差。
顯然,妻子對於自己的提醒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一切都很平靜,米粒和願一,言之,阿力相處的融洽,日子也過的很開心。顧燁還是一如既往的時不時找個機會就帶雪兒出去晃悠,恨不能讓合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很寵愛這個懷有自己骨肉的女人。
只是,暴風雨的前奏往往都是以安靜爲主,現在,他們就正處於安靜之中。等待那一場早已被預謀好的危險向着他們靠近。
------題外話------
親們,這是昨天的二更。也就是萬更的第二更,元子汗顏,今天才傳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