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林晚生沒能如預想的那樣安然過完假期,終於還是已公事爲由上了北航的飛機。多少次試圖說服自己,終於還是屈服於電話裡那句“用戶已關機”。
第一次在陽光之下踏進這所隱匿在都市縫隙裡的房子,安靜。屋裡的一切看起來有些混亂,被子凌亂地堆在牀鋪上,桌上亂放着五顏六色的絲線。
見鬼!
那臺很久沒有翻開過的筆記本埋在繡了一半的“曇花”下,腦海中霎時浮現出聶琛那副剛正而俊朗的面孔。。。。。。
出家?不是真的出家了吧?因爲他,還是因爲那個叫聶琛的男人?
開啓電腦,靜等着讓人厭倦的啓動。點擊,迅速輸入密碼。“情人的罌粟”是他替她註冊的,密碼211314,被換過嗎?顏如玉對數字出奇的不敏感,況且又想不到刻意防備他,順利進入,原諒他不道德的行爲吧。
好友名單裡只有一個“花花公子”,毫無疑問——聶琛。猶豫片刻,點開了聊天記錄,只看了眼日期就關閉了。沒有勇氣細看一雙舊情人的對話,只要證明她的失蹤與那個男人有關就夠了。。。。。。
記得很久以前聽顏如玉說過,她的“未婚夫”在建材市場有個門市部。拎着電腦,獨自駕車出了門。
在混亂的建材市場裡轉了幾圈,跟沿路坐在門外閒聊的女人打問了幾句,減速行駛,不久便在櫥櫃套裝門區遠遠看見了那輛久違的AZDA。
舉步下了車,照着AZDA的輪胎就是一腳。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二樓的開放式走廊裡隨即探出個腦袋。
攥着一把撲克牌的聶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林晚生?他來幹什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淡然一笑趴在護欄上問道:“哪陣風把林大老闆給吹來了?”
“顏如玉失蹤了。”沉着臉,懶得多說。但願不是被這傢伙拐走了。出家?不太可能吧?
“什麼時候的事?”濃重的眉頭霎時一緊,心裡不由有些緊張。
“但願你不知道。”林晚生說着話拿出副座上的筆記本放在AZDA的尾蓋上,“她在最後一次通話時說,要出家當尼姑。”
聶琛極厭惡林晚生臉上的那份淡漠,憤憤地質問道,“姓林的,到底怎麼回事?”第一反應就是“老地主”給她氣受了。
林晚生倚着車門舉目注視着對方,“別問我!你都跟她聊了些什麼?”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急速倒車退出了巷外。
駕駛着車子漫無目的地一路向北狂奔,出家?附近有尼姑庵嗎?
連着給消息靈通的朋友打了個幾個電話,得知離市區不遠的郊縣還真有一座蓋在死火山上的尼姑庵。“昊天寺”他一直以爲那只是座火山的名字,想不到那山上的確有座禪寺。
調頭東去,趕到縣城的時候已是臨近傍晚,從門口“關二爺”的珈藍殿一路拜進“大雄寶殿”,最終從寺院裡的尼姑嘴裡證實,前兩天的確有個年輕女子跑到這裡來出家,但最終被寺裡的主持勸了回去。
順着盤山道將車子開下巴掌大的縣城,林晚生以爲人雖然沒有找到,但至少說明“出家”的事實不是捏造的。只怪他一時鬼迷心竅,沒有把對方的話當回事,這小女人平日裡不哼不哈,怎麼能幹出這麼離譜的事啊?
聶琛沉着撲克臉整整一下午對着電腦上的聊天記錄。照理也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這小丫頭究竟是哪根筋跳槽了?以前兩人一直是無話不談,有啥說啥,對方啥時候變得這麼敏感?
脆弱!跟個娘們兒似的。。。。。。
心裡轟然一震,發覺自己第一次覺得顏如玉象個女人。在他心裡對方一直就是那個高中時代的瘋丫頭,是他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忽然很懷疑,他真的愛過她嗎?或者說只是喜歡,心裡彷彿從沒想過對方會因爲他的一句話,哪怕一個眼神而受傷;該死,他壓根就沒弄清自己的角色!
其實他挺會哄女孩子開心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小妞喜歡他,可那些討好女人的小花招從來就用不到顏如玉身上,總覺得倆人十來年的朋友,那樣做太虛僞了。今兒他終於明白,那跟“朋友”是兩碼子事,是女人就希望被男人哄着寵着,誰吃飽了撐的才盼着別人跟她對着幹呢!
敏感,敏感就對了!敏感纔是情人的感覺呢!朋友之間瞎呱嗒,情人之間當然得說情話。長久以來,他敏感過嗎?成天廢話不少,長腦袋想過哪句該說,哪句不該說嗎?
當初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顏如玉卻死活不願放棄林晚生,失落:是不是那個帶眼鏡的傢伙讓她體驗到愛情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