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千里燒烤”落了坐,顏如玉盤腿大坐,咣噹一聲把靴子扔在地上。
聶琛無可奈何地彎腰擺好靴子,脫了鞋子坐在地桌對面,“你從來就不拿東西當東西,一雙靴子小兩千,一點都不知道愛護!”
“跟錢沒關係,我已經邋遢得無可救藥了。它就是小兩萬我也是這麼扔,心裡壓根就想不起愛護!”看見對方一撇嘴,立刻抱起腦袋,“別打我!我錯了!我知道你教訓得對。知錯就改,改了再犯,千錘百煉!”
太可愛!霎時間沒脾氣了,執壺給對方倒了杯大麥茶,好奇地問到:“咋忽然想開齋了?不吃素了?”
“我總覺得‘大姨媽’比以前量少,去看了看中醫,說我氣血雙虛,開了N多副中藥,又是阿膠又是鹿角膠,花了我好幾百。想想還是食補吧,我決定每星期吃一頓肉,別真把身體減出毛病。”
“早跟你說你就是不聽!”說着話隨手在鐵板上倒上了油,“又說,那趙大凱怎麼你了?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別提了。第一天上他家坐客就把我往牀上按。我不讓動,他就問我是不是處女。我說不是,他說我假正經。我說需要培養感情,結果處了一個月,每次出去都被他動手動腳,實在受不了了,乾脆分手了。”心有餘悸,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至於飢渴成這樣吧?”聶琛不禁感慨,“他離過婚還是一直單身?”
“當初跟我說是沒結過婚,後來一打聽,好像有個十歲的兒子。他媽帶着,據說是個傻子。”
“指不定幹過什麼缺德事兒呢,八成是報應!”猛一擡頭,霎時睜大了眼睛,半晌沒說話,直盯着走進大門口的兩個人影。
“怎麼了?”顏如玉隨着對方的目光微微轉回身,“你認識?”
“操 他媽昨晚上還在一張牀上呢,何止認識?”驢臉一拉,恨得咬牙切齒。
“啊?那美女是你對象?”顏如玉撲哧笑出了聲,“報應!絕對是報應!讓你沒事沾花惹草,成天聯繫這個聯繫那個。這下好,自家的被別人聯繫走了!”
“又不是頭一次碰上這情況。”隱約想起多年前在餐吧裡撞上她和林晚生,時間過得真快,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別動!擋着我點。”悽然長嘆一聲,“你說現在這女人還可信嗎?成天裝得跟純情玉女似的,敢情在我面前是聖女,在外面也他媽發燒賣浪!”
“人家是要跟你結婚的,在你面前不裝得正經點你要她嗎?理解,我跟趙大凱在一起也這樣。碰上這亂穿褲子的年頭,說不上誰把誰的撿上了。假裝不知道得了,有必要那麼認真嗎?你聯繫別人的,就沒想過誰聯繫你的?男女比例接近1:1,你把人家的馬子聯繫走了,那男的就一個人躺家裡閒着?你馬子就得一個人閒着?呵,報應是早晚的事情!”還是不敢吃太多肉,仔細翻烤着紅薯片。
“玉,跟着你真長見識!我還以爲沾花惹草是男人的專利,敢情現在這女人都沒羞沒臊了!”
“你說的那是上個世紀的事情。現在的女人越活越現實,越活越精明。誰在家裡點燈熬油的坐等着你們在外面風流瀟灑?你瀟灑,我不也落下空子了?先要有忠誠才能談得上背叛,你一種馬,憑什麼要求人家忠誠?”
聶琛鼻子一皺,嫌惡地嗤之以鼻,“切,也就你這種腳踩N只船的這麼想。”
“或許!那是因爲我現在有資本這麼想。我要是幹張着嘴等着男人養活,我肯定不敢這麼想。委屈就委屈點吧,委屈總比餓死強。萬一人家不要咱了,咱都沒個吃飯的地方。現在不一樣,你忠誠,我也忠誠,你花花,我也花花。你說休了我還真就不怕,休了再找,有什麼了不起?再說了,誰休誰還不一定呢!”
聶某人忽然覺得一陣頭疼,作爲大男人的優越感瞬時大打折扣。說不上是因爲女朋友跟着陌生老男人進了包間,還是因爲對面小丫頭的一番慷慨激昂。懷疑自己的腦袋真的是落伍了,現在的女孩兒咋都變成了這樣?傳說中的善良呢?順從呢?賢惠呢?忍辱負重呢?從一而終呢?都被遺忘在上個世紀了?
被顏如玉那一臉玩笑似的猖狂深深挫敗,女人一旦事業有成居然也可以如此囂張!
社會主義哪兒都好,就是不該把婦女解放出來。。。。。。
顏如玉抿了口筷子上的芝麻鹽,望着滿心挫敗的男人:“咋不吃了?‘忍者神龜’也得吃飯!實在不行咱就改吃披薩?米開朗基羅的最愛!”
“滾一邊去!不安慰安慰我,還竟說風涼話!我跟她才認識幾天啊,犯得着爲她窩火嗎?我是看着你發愁,照你這想法誰敢要你啊?”
“呵呵,愛要不要,嫁不出去不嫁,隨緣。。。。。。”
拿起筷子挑動着烤得焦糊發黑的牛肉,“我看你還是不缺用的,沒的用你早就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了。坦白,你跟那姓林的到底斷了沒?我咋就那麼不相信呢?”
“斷了。說了是兄妹,就差殺雞燒黃紙了。”說起那姓林的才叫一個狠心,電話倒是隔三差五地打來問問,死活就是不肯露面。忙,忙你媽個頭啊!
鬱悶,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劃清了界限,還是忍不住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