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的話,即便引魂也是爲難氏服務的,是他們安排的人,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不過我覺得難氏還沒有這樣的能力,最起碼從目前看來,關於廢墟的的事,麻姑頂多只能算是知情者,卻不能算是擁有者,所以他和引魂頂多算是同一戰線的人,也或者,根本就是不相關的兩個人,卻同時知道一些秘密。
所以我對引魂有一些疑惑,卻不是懷疑,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不想胡亂去猜測和揣度,他與麻姑有沒有瓜葛,只需要看今晚就知道了,因爲引魂會跟着去,我也會去,並且是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跟着去。
我一直等到了子時,我點了三炷香,放在門口,香是用來標記時辰的,當香熄了之後,那邊就會重新封禁。引魂已經到了那邊,我估摸着麻姑也差不多該開始了。
我來到的自然是一個黑暗至極的地方,因爲被封禁了,所以入口幾乎是在找不到的位置,我估摸着位置的所在,伸出左手在空中,接着我就看見虛空中像是佈滿了絲線一般的網,而且很快就變成了一扇黑色的門,從門裡往裡面看,可以看見鐵樹地獄的場景,打開了鐵樹地獄之後,我倏忽之間,就到了鐵樹地獄的盡頭,又是一扇門被打開,這樣一直到大紅蓮地獄,而且越往下下去,寒意就越來越濃,只是我並沒有什麼影響,因爲這種寒意都是施加在亡魂身上的。
按理說到了大紅蓮地獄之後,我就應該離開了,只要我睜開眼,我就能回到現實的家中,也算是回魂,但是我卻沒有,我在大紅蓮地獄開了一扇暗門,就在給麻姑行走的門的旁邊,我從暗門走進去,就可以自由穿梭在其中,而不被發現,這也是我能悄無聲息存在於他們身邊的原因。
我一直站在門後等着麻姑和引魂的到來,引魂比我先到一步,他能自由出入這些地方不受限制,這個不去說他。他用另一種很巧妙的方式隱藏了自己,就等着麻姑的到來。
當麻姑出現的時候,我發現來的不是麻姑,而是她兒媳婦,也就是說,來走陰的人是她兒媳婦。接下來我就意識到麻姑會去了哪裡。本來我打算即可就回來,然後去到麻姑那裡,但是最後卻打住了,因爲麻姑既然用這樣的事來做誘餌,就說明有足夠的準備來拖住我,也就是說,能夠足夠吸引我的注意力,可以說他爲了救難師傅是着實下了功夫。
想到這裡,我就沒有動了,因爲難師傅反正要被救,即便麻姑不能,我也要救他。這樣的話就讓麻姑去做這些好了,我就看看她爲了拖住我,要給我呈現的究竟是什麼秘密。
阿婆她兒媳婦走在最前面,引魂一直跟着她,引魂就像一陣風一樣在她身邊,而大紅蓮地獄到處都是刺骨的寒風,所以她也並沒有察覺,或許已經察覺也並沒有在意,因爲她本身就是要讓人跟着的。
我則走在他們身後,最後看見他們到了大紅蓮地獄的中心地帶,我雖然知道這些地方的存在,但是說實話卻從來沒有到這裡來過。並不是很清楚這裡面具體細節,只知道大致的範圍。
到了中心地帶之後,除了冰凍的地面和鵝毛一般的大雪不斷覆蓋冰面,其餘的就什麼都沒有,入眼所能看到都是白茫茫一片。
之後我猜測應該是麻姑她兒媳婦唸了一些符咒什麼的話語,她沒有直接念出來,而是默唸的,所以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記者我就看見憑空出現了一道冰橋,冰橋只能看到一邊,另一邊似乎是被隱藏在什麼地方了,她接着就走進去了,我和引魂都一前一後跟着進了去。
進到裡面來的時候,才發現裡面是一座冰宮,每一重地獄都會一一做審判殿,但是這裡卻不是審判殿,這個我分辨得出來,而且對於這裡的存在,我竟然絲毫不知情,也找不到相關的記憶。
進入到寬闊的大殿之後,就只看見前面是寬闊的殿門,殿門緊閉着,裡面就該是裡殿。麻姑她兒媳婦推開了殿門就走了進去,我看見引魂也要進去,但是才踏進去,我就看見他忽然像是被什麼席捲着給推了出來,像是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在排斥他一樣。
我看見這樣,就在殿門口的地方站住了,引魂無法察覺到我的存在,我看見他又試了一次,只是依舊是一樣的結果。我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該死!”
他沒有別的辦法,我就沒有去管他,自己走了進去,我進去卻又沒有這樣的阻隔狀態,我一時也想不透引魂爲什麼會被排斥。進來之後,只見阿婆她兒媳婦跪在地上,而在她身前是七個冰柱,冰柱圍城了一個圓,仔細看的時候能看見沒根冰柱裡面都冰凍了一個人,但是如果你仔細看得話,會發現這些人都長着一模一樣的面龐。
阿婆她兒媳婦就這樣
跪伏在地上,根本就沒有動一下。而在冰柱的中間,我看見了一個機器熟悉的圖案,我情不自禁地開口:“是陰契。”
當然這不是我的陰契,而是單蘭金的,就像冰柱裡面被冰凍的七個人一樣,都是單蘭金的面龐。
我走到了冰柱旁邊,只見所有冰柱圍成的圓的中心,完全是透明的冰面,這樣看下去甚至能看到下面的東西,有些像我在鐵樹地獄的池子中看見的情景。從我的這個方向看下去,我只能看見冰面之下似乎有一隻眼睛,是的,就是一隻眼睛,但是很恍惚,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我站在冰柱之間,想要涉足到裡面去,但是卻忍住了,在情況還不明的情況下,我並不願去冒這個險,於是就站在冰柱旁沒有動。
裡殿裡面除了這些,就再無其他,我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等着,而且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一隻跪伏在地面上的麻姑兒媳婦,想着她這又是在做什麼,祭祀?
然後我聽見了似乎是冰柱似乎在碎裂的聲音,我看過去的時候,只看見所有的冰柱都在碎裂,就只是那麼一剎那的時間,我感覺所有冰柱都碎裂了,被冰凍在裡面的人就像是影像一樣地消散在碎裂的冰片當中,徹底就消失不見了,我看見冰面上的這個陰契標記閃了這麼一下,也消失了。
然後我就睜開了眼睛,並不是我自己要回來了,而是被什麼驅離了那裡,強行被喚回來的。
醒過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是給單蘭金打電話,我需要確認他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吐過不出我預料的話,麻姑應該是去請他了,我這才忽然發現,他和麻姑的關係似乎並不像我知道的那樣,也包括他和難師傅的關係。
單蘭金的電話打不通,我於是就給施虎打,但是一想與其打電話,不如直接上去找他。我需要施虎和我一起去,這件事既然單蘭金被牽扯進來了,施虎也絕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很快到了樓上敲了施虎的門,沒人應我,我自己打開才發現施虎沒有鎖門。果不其然,就像我預料的那樣,施虎這時候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地站在窗子邊上,他和單蘭金石象湖壓制的,一旦有一方開始覺醒,另一方也會伴隨着他的能力而覺醒,這纔是我擔心的。
我進去之後,就聽見施虎用比較沉的語氣和我說:“他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