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聽了之後，心裡有點無奈：團級艦這趟少女星域之行，其實算處釹航。
僅僅這麼出去了一趟，就落到這種結果……星際航行真是個危險活。
他問了一下全面維修的價格，費用真的不低，而且……起碼要修兩個月！
關鍵是修好的團級艦，依舊不能算是全新的――終究是經歷過大修的。
然而，他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後者，畢竟是關係到團隊成員安危的事情。
不過他希望，時間能縮短一點――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
未來一段時間內，他暫時沒有外出的打算，這一次的收穫，已經足夠團隊消化一陣子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星艦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好一點。
對面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應該是礙於數字魅影的名聲，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但是對方也表示，想要加快進度，我們還得協商出算一個方案來，三天內告知你們。
其實這也不奇怪，兩個月已經是很趕工了，想要時間再短，那就是戰時的修復效率了。
可是戰時修復效率，追求的是“星艦能用就行”，依舊會存在相當的隱患。
曲澗磊對這些門兒清，也知道里面還有商量的餘地，但是能調整的空間也不是很大。
反正等三天而已，不算什麼事。
不成想第二天，就有客人上門了，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們解救的達芬奇。
雙方已經完成了所有的約定，按說就是兩清了，哪曾想對方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接待工作還是由營養劑來做的，她很耿直地發話。
“沒想到你還沒離開，與世隔絕五十年，你沒有其他的人和事要處理嗎？”
我倒是也想離開，達芬奇心裡暗歎，但是離開之前，總要打聽一下數字魅影的情況吧？
可是這一打聽，直接就導致走不了啦――這個團隊實在太生猛了。
他笑一笑回答，“能回來就好，那些人和事，真的不重要……”
“其它人可能會看重一些，但是我已經六百歲了啊。”
到了他這個歲數，有感情的後輩就不多了，哪怕是有……可他又消失了五十年。
至於說相關事情……至高之上回來了，此前發生的任何意外，那就都不是事了。
就像曲澗磊前兩天遇到的情況――人不在的時候你隨便折騰，但是回來了，就不一樣了！
當然，嚴格說起來，達芬奇還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的。
但是當他了解到數字魅影的種種情況之後，他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待辦”！
那些需要處理的事情，在他迴歸之前的歲月裡，每天也在發生。
既然已經耽擱了五十多年了，還差這幾天？
正經是這數字魅影，一旦錯過，下一次想再有交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營養劑對他的回答有點意外――她當初迴歸後，可是第一時間狠狠整頓了一下秩序！
不過她還是點頭表示理解，“那你更應該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光。”
“回去又能怎麼樣？”達芬奇不以爲意地表示，“跟我說過話的，都沒有幾個了。”
“既然這樣，我着急回去做什麼？反正也沒人敢昧了我的東西。”
“也是這個理，”營養劑點點頭，她的家裡人也都不在了，其實沒覺得這一點有多重要。
無非是嘴上表示個意思就是了，“那你現在過來的意思是？”
達芬奇非常耿直地發問，“咱數字魅影還吸收成員不，具體要求是什麼？”
“吸收成員……”營養劑還真沒防住這個問題，遲疑一下才表示。
“我們從不吸收成員，主要還是雙向奔赴……相互都要做出選擇。”
“這就……有點遺憾了，”達芬奇是真的有點失望。
他是確實想加入數字魅影團隊，只不過身爲至高之上，多少要考慮一點面子問題。
現在帝國的至高之上，可能稍微氾濫了一點，但是擱在以前，那真是超凡脫俗的存在。
連軍方都不能強行約束的存在，現在想要加入一個團隊，居然被拒了？
達芬奇有點失落，但也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數字魅影的門檻確實太高。
反正現在看起來，能建立初步聯繫也是不錯的。
就在這兩天時間裡，他已經聽說了，很多人想聯繫數字魅影，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跟別人相比，他起碼是佔了先手。
對於一個至高之上來說，這種想法似乎有點恥辱。
但是事實上，促使他這麼想的，還有另一個原因。
“軍方聽說你們的團級艦全面受損，託我問一下，是否需要更換新的團級艦。”
“還有這種好事？”營養劑聽得就是一愣。
不過很快的，她就反應了過來，“是想從受損的艦身上，分析一下少女星域的情況吧？”
“是這樣的，”達芬奇點點頭，“我們的生態圈設備，軍方也想高價回收。”
“那是經歷了五十年侵蝕的設備，價值也不低，但是核心研究院開價更高……”
受損的換全新的……營養劑用神識跟老大溝通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既然是這樣，讓軍方派人來跟我們談吧。”
當天下午，軍方的人就到了，來的是一箇中將和一個少將。
軍方早就從少女星域的守軍那裡得知，數字魅影在那裡待了一年左右。
收穫什麼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團級艦受損可是大家都看到了。
等達芬奇一行人被送到磐石星，軍方第一時間接觸了他們。
雖然達芬奇本人是至高之上，隊伍裡至高也不少，但是軍方的合理諮詢，他們無法拒絕。
至於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那就由他們自己掂量了。
現在軍方也清楚，己方的打算已經被數字魅影看穿，倒也不掩飾意圖。
但是他們想要團級艦保留相應的視頻――僅僅從艦身上能分析到的信息，不會特別多。
不過這個要求，被營養劑拒絕了。
這不僅會暴露很多己方的辛密，軍方也可以藉此分析出，己方人工智能的實力。
雙方一番溝通之後，都做出了讓步。
軍方除了提供一艘新的團級艦，還會提供一個堅固的實驗平臺。
這平臺有一定的移動能力，但是不以此見長，主要還是防禦能力極強，遠勝團級艦。
毫無疑問，這種設備是爲曲澗磊他們再度進入少女星域準備的。
由此也看出，軍方對數字魅影的需求，真的是上了心。
既然對方有心，營養劑做了退讓，可以給出大部分的影像資料，幫助軍方瞭解少女星域。
但是有些影像資料會暴露團隊的隱私，所以必須要裁剪掉。
軍方對此也無可奈何，他們總不能說，我們最想看的就是你們的秘密！
不過緊接着，他們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據說你們收穫了不少有紋路的石頭，能否賣給軍方一部分？
沒辦法，曲澗磊他們採集到的無暇晶太多了。
哪怕達芬奇的人不說，無暇晶從團級艦上卸下的時候，也不止一個人注意到了。
營養劑很乾脆地表示，買賣什麼的，也就不用談了，我們送你們一立方！
這個態度讓軍方有點無奈：我們真的可以買，不會佔你們這點便宜。
事實上雙方都清楚，真不是佔不佔便宜的問題，只要有了價格，軍方可以加大采購力度。
營養劑很乾脆地表示，這東西就不是有錢能買得到的，所以就別談錢了。
如果這次不是收穫足夠多，我們根本不可能出讓一部分。
軍方也大致清楚，對方的收穫有多少――起碼能確定貨艙裡石頭的數量。
只得到區區的一方，實在有點太少了，還遠遠不到百分之一。
然而這是白給的，也不能嫌少，他們只能再次發問：這石頭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營養劑卻是表示，我們的具體用途，不方便向外透露――肯定對帝國有好處就是了。
反正這石頭，在本方世界應該沒有產出，所以你們也別嫌少，能有一立方米已經不錯了。
至於你們將來能開發出什麼用途，大家到時候再交流也不遲。
軍方心裡當然還是難免遺憾，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給出的迴應，高出他們的心理底線。
也就是說，數字魅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打交道。
來的兩名將軍也都是能拍板的，沒有繼續小氣巴拉的討價還價。
他們表示此事就這麼定了，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以後可以合作的內容還有很多。
臨走之前，中將問了一句，“根據大人的形象，我們瞭解了一下，您是景月馨嗎？”
營養劑微微頷首，“我醉心修煉，一向少跟人接觸，難得你們能認出來。”
她無意詢問，到底是達芬奇的人泄露的，還是軍方自己分辨出來的，反正是亮明字號了。
不過她的表述也很有趣，強調癡迷修煉，可不就是“沒事別煩我”？
軍方兩名將領點點頭，離開了水氏集團，心裡也有點異樣。
目前他們能確定的是，數字魅影裡有朵甘和景月馨兩名至高之上。
前者也就罷了，明顯是才加入數字魅影不久，但是後者的出現……就很值得人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