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索彷彿無有盡頭,來回在黑暗中穿梭着。
那些受命而來,在黑暗中潛伏,隨時準備偷襲的妖魔們,紛紛被勾魂索穿胸而過,隨後魂魄離體,瞬間死亡。
打魂棒緊握在手中,司馬長歌與他二師兄交手,濺射出來的能量餘波,被打魂棒輕輕一掃,便全都消弭,不會對素錦造成任何的傷害和影響。
有此二寶在手,素錦只要小心警惕,便不會有差池。
相對來講,米豪義要更兇險一些。
他的刀法,恢復了巔峰時期的一些水準,體內的內力,也洶涌奔騰。
但是混入了妖魔羣中,卻還是不太夠看,依舊是險象環生。
如果不是有素錦一直在照應,他只怕早已負傷,甚至有性命之危。
就在混亂的交手中。
天地之間,似乎響起了一聲宏大的鐘鳴。
四面八方的草木植物,都開始瘋長起來。
遠處的星辰,兩道妖異的月光,都在被越拉越長,越拉越遠。
忽然天空飛來了兩隻青鳥,它們爪子上抓取的是帶着劇毒的利箭。
空氣裡,開始瀰漫着一種獨特的芬芳。
然而在這芬芳裡,所有人都睏倦不已。
勾魂索盤成一圈,守護在素錦身邊,來回的旋轉,竟然在空氣中,摩擦出火花,彷彿正在與一種無形中,正在入侵的力量,做着極致的抗爭。
打魂棒閃爍着白光,照耀在素錦那張錯愕的臉上。
此時,素錦···或者說所有人,都看到了遠方那一株宛如巨龍,卻勾連天地,彷彿支撐世界的巨木。
“東方上神,草木之帝···!”素錦喃喃說道,原本恬靜的表情,漸漸的開始走向崩壞。
司馬長歌與他的二師兄也停止了戰鬥。
“木帝!來了!”司馬長歌飛回素錦和米豪義的身邊,平靜的表情下,眼神裡卻洶涌着不平靜。
對於素錦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司馬長歌原本是不信的。
但是,師父的態度,還有此刻不惜親自現身出手,以自身作爲誘餌的東方上神木帝,都充分證明了素錦所言···極有可能是真的。
“怎麼辦?”此刻包括司馬長歌的二師兄,心中也有着這樣的疑惑。
緊接着,那原本與司馬長歌針鋒相對的二師兄忽然灑脫一笑。
“老四!果然···老師就是算無遺策!”
“安排我來捉你,確實是···。”說到這裡,二師兄的話曳然而止。
緊接着他的表情極端兇惡起來。
滿眼殺意的看着司馬長歌,痛聲長呼:“司馬長歌···師父待你不薄,你卻辜負了他的期待,我與你素有齟齬,如今也莫怪我公報私仇!今我有一術,乃爲搏命···你若能逃,算你命大!”
司馬長歌面色大變,急忙喊道:“二師兄···何必!”
“接招吧!”二師兄此時全身都點燃了火焰,就像是整個人都化作了燃燒的火炬。
極致的燃燒中,一片彷彿火雲般的能量,以他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蔓延擴散。
此地爲木帝的神力籠罩範圍。
草木飛漲,萬象興盛。
然而木生火,這是天地間的基礎規則。
洶涌的火焰,點燃了樹木,焚燒着百草。
就連那散入空氣中,帶着迷醉香味的氣息,也在烈火的焚燒之下,變得稀薄寡淡。
濃濃的黑煙,籠罩了四野。
就像一頭惡獸,挑釁着這片充斥着自然的土地。
嗖!
青鳥爪下的長箭飛射出來,卻並不是對準了素錦或者司馬長歌,而是直指二師兄。
帶着劇毒的長箭刺穿了層層火網,然後在二師兄的怒吼中,刺入了他的胸膛。
劇毒開始在他的臉上蔓延,但是火焰卻越燒越旺。
“木帝!你爲何幫助我天淪叛徒?”
“你是在與我師爲敵?”二師兄痛苦的咆哮着,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火,卻排列成了一條線,直擊天際。
那被青色所渲染的天空,出現了一道空痕。
司馬長歌看了二師兄一眼,咬牙拽着素錦和米豪義,順着這道空痕快速的逃離。
遠處,那如龍般的巨木上,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
他冷漠的看着二師兄,張嘴吹出了一口氣。
濛濛的青色雨滴,開始從天而降。
雨滴所落下的地方,二師兄掀起的火浪不斷的消退,甚至是熄滅。
“司馬長歌!你往哪裡逃?你以爲你逃往南面,我的火力抵達不到的地方,我就無可奈何了嗎?”二師兄對着司馬長歌的背影狂嘯。
整個人震動雙臂,就像是化作了一隻巨大的火鳥。
“鳳王之咒!果然不凡···可惜···你並非鳳王,也非鳳王之後。你只是一個卑鄙的盜神者。”木帝張口說話了,當他說話的同時,整片大地上的草木,都膨脹、旺盛到了極致。
此時,整個森林都在不斷的上升。
世界正在被草木之色填滿。
而森林裡,一些巨大的樹木正化身妖魔,從泥土中抽身,伸展着自身的枝丫,宛如一尊尊巨人。
它們組成了一個屏障。
阻止素錦等人離開。
司馬長歌帶着素錦等人,飛馳向南方。
一聲清脆的鳳鳴。
南方的天空下,突然閃爍起耀眼的火光。
轟然一聲劇烈的爆炸。
天空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司馬長歌帶着素錦等人,從缺口出飛了出去。
身後···隱約看見,巨大的火鳥,正在一根根木刺的襲擊下,從天空墜落。
司馬長歌的步伐不停。
前方不過十幾裡,便是一條大河。
司馬長歌帶着素錦等人,躍入河中。
織女的祝福起到了作用。
遁入水中的他們,被遮掩了氣息。
即便是木帝親至,也再難尋他們的蹤影,除非將整條大河,都全翻過來。
一道青色的身影,凝聚在河畔,望着滔滔洶涌的長河,眉頭緊鎖。
“玄帝!你爲何不出手?”他對着那大河問道。
大河之上,卻有一張臉模糊呈現。
“你我皆出,豈不被其一網打盡?你一者在外,我等靜待時機···你爲木帝,生命最盛,他便是掌握着死亡的權柄,也暫時無可奈何於你。倘若我也現身,他只需鎖定我的位置,便可直接抽走我的生命力,將我拉入他的地府之中。”
“這一次···咱們都被謝珅琨那個老匹夫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