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河大橋上,杜黑的面色有些愕然。
原本,一直顯得無比警惕,畢竟在學校的地圖上,對於這縣城標註的是兇獸密集。
但幾百米的國道下來,除開之前河堤處有着兩隻兇獸。
再然後,直至走到這百米跨河大橋上,卻是空無一物。
整座大橋,沒有任何的兇獸存在。
若非,此刻大橋之上,還有着一些斑駁的血跡,以及些許兇獸殘骸,杜黑都以爲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奇怪啊。”
“兇獸的數目……怎麼會這麼少?”
杜黑很納悶。
按照他的理解,從跨河大橋進入到縣城之中的這一段路,是最爲困難的。
畢竟,大橋上,沒有遮蔽物,無法隱藏。
而且,只有一條路線可以行進。
兩側都是河水,也不可能渡河而行。
但凡有任何一頭兇獸存在,都無法略過,必然要直面對方。
“不管了,先進城再說吧。”
想不明白,杜黑也懶得去多費腦筋。
總之就現在而言,整個橋樑處,還是安全的。
具體城內有什麼狀況,大不了直接原路撤退便是。
這般想着,杜黑的行進速度稍微加快了些。
很快,跨河大橋走過。
入目處,是修建在河邊的臨河小區,足足一片數十棟的居民樓。
這一片地帶,若是在沒有發生大破滅的時候,售賣的價格絕對是頗爲昂貴的。
下樓就能沿着河邊散步,空氣清新。
但現在,空氣當中,卻是若有似無的瀰漫着一股血腥味道。
杜黑麪色不變,朝着小區方向走去。
……
五分鐘後,小區的某棟樓房當中。
此刻,杜黑已經是孑然一身。
史萊姆的召喚時間已經到了。
在目前兇獸莫名不見的情況下,他沒有繼續進行召喚。
杜黑朝着高層走去,打算站在高處眺望下方,在高處總歸是視線開闊一些,總比自己在縣城裡瞎晃來的更好。
很快,隨着一步步上樓,杜黑這時候的面色終於是變化了幾番。
之前,在樓下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道,此刻變得更爲濃郁了。
“難不成,這樓頂之上,有情況?”
杜黑心頭低語。
但卻是沒有停下腳步。
不管怎麼說來,此刻好不容易發現了些許線索,杜黑還是打算去看看。
畢竟他來這裡,本就是打算獵殺兇獸的。
之前一直未曾發現兇獸的蹤跡。
此刻,好不容易發現了幾分蹤跡,沒道理直接就離開。
杜黑的動作變得小心了許多。
安靜的樓道內,只有輕輕的腳步聲響起。
這棟樓,不算太高,畢竟只是普通的住宅小區,而且是縣城當中。
一共只有九樓。
很快,杜黑來到了一道門前。
地面有着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早已經破碎扭曲。
這裡通往的是天台。
血腥味,此刻更爲濃郁了。
杜黑駐足原地,緩緩的蹲下身子,探頭往天台之上看了看。
天台平臺之上,倒是沒有任何的異常。
在確保了外面沒有東西存在後,杜黑將目光看向了地面上倒塌的鐵門。
這是以前鎖閉天台的鐵門,似乎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撞擊,變形極其嚴重。
但更爲關鍵的是,在這鐵門之上,杜黑髮現了些許粘液。
粘液略微呈青色,有着一股難聞的腥臭氣息。
“爬蟲類的兇獸麼……”
杜黑做出了判斷。
一般來說,擁有這種粘液的兇獸,大概率的種族都是類似於蛇或者鼻涕蟲這類。
當然,也不排除這是某種兇獸的唾液,不過相對來說,概率比較小罷了。
擡頭,杜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天台位置,同時緩緩的站起身來。
一步踏出。
杜黑的身形,已然是來到了天台之上。
天台很寬闊,是附近幾棟居民樓鏈接的共有天台。
踏上天台,杜黑的半截身子靠着門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發現異常狀況,立馬收身往樓下跑去。
但可惜的是,整個天台之上,沒有任何的異物。
這種情況下,杜黑的膽子更大了幾分,往外走出幾步,四下環視一圈。
空蕩蕩……
但血腥味卻是分毫不減。
這讓杜黑感覺到有些奇怪。
不過,再是奇怪,在沒有發現異常的時候,杜黑也只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對周遭進行觀察一番。
來到天台邊緣處,居高臨下的眺望,附近數裡範圍內的境況這時候終於是盡收眼底。
在這個位置,杜黑總算是看見了一些兇獸的蹤跡。
不過,越是這般一看,杜黑就越發的感覺到奇怪。
附近的幾條街道之上,居然只有寥寥無幾的幾頭兇獸。
不過實力倒是不弱,盡皆是一階中級往上的。
但即便如此,這顯然與學校地圖所描述的兇獸分佈密集有所差別。
要知道,在野外,地圖上兇獸分佈一般的情況下,每隔數百米便是都很可能存在一頭兇獸。
甚至於一路過來,光是看見兇獸之間大戰的,都不在少數。
城區當中,有着高階兇獸坐鎮,按理來說,兇獸很少內耗,數量應該更多才是。
“有古怪啊。”
杜黑心頭喃喃,卻是猜測不到究竟是緣何如此。
好半晌,只能是嘆氣一聲:“算了,先下去把那暗影豹給宰了吧。”
這是剛纔看見的其中一隻兇獸,實力達到一階中級,而且最關鍵在於在那暗影豹距離其他兇獸最遠,只要速戰速決,不會吸引來其他兇獸,形成包圍。
這般想着,杜黑轉頭,正打算離開天台。
這時候,突然間,耳畔處,有着一陣細微的聲音響徹。
“滴答,滴答。”
好似水滴的聲音。
“嗯?”
杜黑一愣,感官極其敏銳的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不遠處,一棟鐵皮屋子內傳來的聲音。
這鐵皮屋子,杜黑並不陌生。
機房。
因爲怕漏電等原因,機房是沒有直接修建在天台地面上的,而是額外的往上拔高了一些。
目光看去。
杜黑的眼神一凝。
此刻,那機房的門縫處,正有着鮮紅的血液,緩緩的滴落,從約莫半米高度處,滴落到天台地面上。
聲音,亦是由此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