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了,而且那話中的意味很是深長,他明顯是在要挾,如果二人不就範,那麼他們就要對龍威學院、天武學院出手,而且好像是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
普爾大長老此刻實在是忍不住,猛地拍案而起,怒道;“好個聖武學院,竟然是用這種手段威逼利誘我們,既然是如此,你便毀了龍威學院試試,若是你能毀掉,那麼便連同我們在這裡都毀掉,不然等到院長大人回來,我們必然算算這筆賬。”
普爾大長老說到了這裡,猛地掌中用力,一大片的桌面便被他輕易的按得直接碎裂,變成了粉末。
而後一轉身,對着齊帆、馮青兒等人道:“我們走。”
齊帆等人此刻也是氣得不輕,這傢伙竟然是把主意打到了龍威學院的身上,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說不得,若是他們聖武學院真做出來了那等事情,龍威學院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而此刻宋時也是冷笑一聲,與普爾大長老一樣,手掌用力,將一塊桌面按落,散的一地碎末,然後轉身,帶着天武學院的人也憤然而去。
此次的會議便如此告一段落,而那海神學院因爲其他兩個學院沒有答應,他也不好站在聖武學院這邊,畢竟他也明白,若是大家一起妥協,那麼他也妥協,這個事情還好辦,若是有兩方面不妥協,他自己妥協,日後說起來,他這個長老的位置不說保不保得住,主要是他日後根本便在天元大陸沒了立足之地。
因此海神學院也沒有答應,只是跟聖武學院達成了共識,若是其他兩個學院能夠讓步,或者是敗北,那麼他們海神學院便直接認輸。
會議不歡而散,人們心裡都好像是堵了一個大疙瘩一般,無論是哪方勢力,對於來日的決賽,都是心裡有着一本帳,若是贏了要如何,若是輸了又要如何?
而對於天元宮,這件事更加的要命,因爲這決定着整個天元宮日後的動向,決定着日後天元宮是否還能夠在天元大陸立足。
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在是大戰的前夕,更是最難熬的時候,雖然人們都知道,着急是沒有用的,但是卻又有誰不着急呢?
天元宮,天元內宮,宮主大殿之內,一個身穿紫色袍服的老者正安靜的坐在那裡。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看他身體之上的能量波動,他赫然是那第二步的大能,按照等階來說,他是聖域武聖,而且階別還不算低,現在已經是第四段了,不過他的這個階別其實早已有了二百年左右。
按照天元大陸之上的修煉方法,若是修煉到他這個地步,壽元應該是在五百年左右,不過這個沒刨除他因爲動手受傷而損耗的壽元。
如果算壽元的話,其實他現在的壽元也不過是還有十年不到的時間,若是突破不了,恐怕他的壽元也就到此爲止了。
但是,他還不甘心,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還有很多的心願沒有了解,更主要的是,他明白,若是他一死,天元宮必然徹底敗亡,而如今,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選撥一名武者來繼承天元宮第一代宮主所遺留下來的族血。
按照古老相傳,他們的家族的武神是最具有優良血脈的,只是年代久遠,他們的族血已經是有些失效了,不過他們的祖先其實早就想到過這件事,因此留下了一點族血的精華,而這個正是可以培養出另外的一名武神最好的契機,只是,這個人選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傳承族血,不是非要天元宮的後人,只要是天元大陸之上武者,修煉了天元大陸的修爲,那麼便可以傳承族血,而一旦傳承了族血,那麼他便會有機會成爲武神,只是也要看這個人是否有這種天賦,是否能夠承受族血的淬鍊。
這樣的人不好找,而即便找到了,人品如何,這又是個極大的問題。
老人的眼睛此刻看向了窗外,他好像是在想着什麼,良久之後,他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希望你可以,如果真的是你,那麼是最好,但若不是你,我只能夠拼一把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成爲傳承族血的人,畢竟我能夠看得出來,你是個能夠有擔當的人。”
老人的聲音在屋子裡面迴盪,但是卻沒有第二個人聽到,即便是他們聽到,也未必能夠想到,他口中的他是誰。
聖武學院館驛的密室之內,洪老鬼的手掌重重擊打在了石桌之上,怒道:“你這事情辦的也太窩囊了一些,怎麼就能輕易讓他們走呢?你去的時候難道沒有帶人手去麼?”
“帶了,只是他們走的時候,納西人想要攔截,卻是發現龍威學院、天武學院外面都有人接應,想來他們也早就有了準備。”
“普爾、宋時,你們壞了我的事情,那麼便不要怪我不客氣。”洪老鬼說到了這裡,哼了一聲,然後擺手道:“你下去告訴他們,等到比試的時候,即便是打死人,出手再重也沒事。”
楊舒自然明白意思,點頭緩緩退了出去。
海神學院驛館,密室中,一個年輕人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眼神中盡是空洞的神色,那種空洞好像是他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好像是他本就是一個木偶,隨便別人如何擺佈。
緩緩坐到椅子上,喬森哼了一聲,拳頭握得緊緊地,怒道:“既然你們不答應退出,弄得我也得跟着你們一起趟風險,那麼明日便讓他去跟齊帆那傢伙比比吧。最起碼也得讓人家兄弟見個面吧。”
龍威學院的庭院中,齊帆與普爾大長老並排坐着,看着天空之上的夜色,普爾大長老忽然笑了一聲,道:“齊帆,天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的時候,你攔也攔不住,既然這樣,我們只好頂着雨走,最多是身上潮溼了,不過還是能夠頂住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