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通道,忽然有一個聲音,冷冰冰地響起來:“切,空口說大話,有誰不會啊!”
另一個聲音卻立即反駁道:“不,我覺得很精彩,我好久都沒有聽過這麼強勢的言語了,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新人菜鳥!在某些時候,新人菜鳥的表現是可以原諒的,只要不被嚇得尿褲子,對於新人來說,就已經一個莫大的成功!”
先前那個冷冰冰的男子對這種話嗤之以鼻:“那你看看他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他的話還沒完。
手一揚,已經有兩件物體飛進艙裡。
啪啪,兩個大小不一的物品,就這樣直挺挺地摔在岳陽的面前。
岳陽身邊的星盜,定睛細看之下,駭然發現就像鹹魚那般摔在自己面前的,是兩個人。更讓他們嚇得渾身發軟的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竟然是他們期盼已久的渡鴉。現在的渡鴉,重創將死,他的黑衣和披風破破爛爛,就像叫花子一樣衣衫襤褸。渡鴉,平時在手下的面前,他永遠都是那麼瀟灑,永遠都是那麼風度翩翩,現在,他卻讓人拋摔在地面上,無力掙扎,就連動一根手指,也難以實現……老實說,渡鴉這一輩子,他還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的狼狽!
他沒有暈迷,神智還算清醒。
但在自己手下的面前,讓人魚肉卻無力掙扎,他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免受這種當衆打臉的羞辱。
渡鴉身邊,另一個浴血巨人自然就是鵜鶘,遍體鱗傷整個人彷彿在紅色染缸裡撈出來的他,已被人打暈,正在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傢伙是個自己怎麼死也不知道的憨貨。
星盜們衝上去,搶天悲呼起來:“渡鴉大人,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不明白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無敵的頭兒。
竟然讓人打敗了!
這,這個現實可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
“……”渡鴉動了動嘴脣皮,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的心,早在被敵人輕易擊敗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絕望。
“哭個屁,哭喪嗎?丟不丟人啊,他們還沒死!”岳陽一聲怒叱,命令星盜把兩人拖到自己身後。
“沒有尿褲子,還能發號施令,我贏了。”通道外面,有個男子得意地拍着手。
“是嗎?你確定你真的贏了?那是剛纔好不,現在,他馬上就尿褲子了,我保證不用一分鐘,你就會看見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懦夫,跪在地面上向我們跪地求饒……”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大踏步進門來,那是個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這個人滿臉嚴肅,就像個一本正經的領導,他出現在任何地方,那個地方都彷彿要變成一個會議的廳堂,無論是從眼神又或者神情態度,都可以看出來,這是個極有主見輕易不會動搖己見的上位權力者。
“這裡的事歸我們兩個管,你最好不要摻和。”冥火現在的臉色有點不爽,冷漠地警告來人。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這個高大魁梧氣勢非凡的男子反問。
“那就交給你吧!”冥火與來人對視了一陣,忽然大笑起來,雙手一攤,聳聳肩膀:“誰讓我和幽靈妹妹兩個是女人呢!女人有時太倔,不討人喜歡,所以,這裡的事還是交給你們這些擺現的男人來處理吧!幽靈妹妹,把人放下,我們站到一邊,看餓鬼和飛屍他們兩個的吧,我們也正好學點經驗。”
“……”全身透明的幽靈似乎很不情願,但冥火再三請求,最後還是不爽地把手中提着的花鴨拋掉。
“咳咳咳!”花鴨差點沒命,一得自由立即咳嗽個不停,差點沒有把肺都咳出來。
另外幾個星盜,趕緊把他搶回來。
拉回到岳陽的身後。
現在,只有躲在岳陽後面,才能稍微給他們一點安全感。
雖然他們對岳陽同學毫無信心,但迫於形勢,花羅和那幾個星盜粗漢更趨近岳陽,實力不知道,但最少在神態和言語上,這個年輕的新人並不比對方差不多,所以暫且嘗試相信對方。
岳陽掃了那個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怎麼看也不像惡人的‘餓鬼’一眼,再看向正自艙門通道,緩緩朝這邊走近幾步,但謹慎無比,怎麼也不肯進艙的‘飛屍’。那個飛屍身穿一襲白色長衫,頭髮微呈紫紅,沒有經過刻意的梳理,亦柔順無比。長髮前面有一個智慧的廣闊額頭,面貌遠比普通人更加清秀爾雅,要不是聽冥火稱呼,岳陽真是難以想像,這個濁世公子式的人物,竟然會叫這麼一個讓人感到無語又感覺恐怖的名字;飛屍。
這個飛屍,身材欣長。
眼睛的瞳孔微微帶有一點點綠意,極具個人形象魅力。
他發現岳陽看過來,習慣性地拍手,大笑點頭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開始還覺得有點迷惑不解,渡鴉這種聰明又自私的傢伙,嫉妒心原本比誰都強,怎麼可能會捨身去救一個外人呢?現在我相信了,你的確值得他捨身犧牲,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一旦成長起來,不可限量,所以說,無論什麼樣的犧牲,其實都是值得的!”
那個滿臉嚴肅相貌堂堂的餓鬼,臉上浮生一種別人難以猜度的殺機。
也許,摧毀世間美好事物。
毀掉那些潛力無限正在成長的新人,是他與生俱來的慾望。
當飛屍越是盛讚岳陽,那麼這個餓鬼眼中的殺機就越重,最後,那陰森森的眼眸裡,殺氣沖天,毫不遮掩。
“既然如此。”餓鬼開口打斷飛屍的話,一手伸出,直指向岳陽同學,哼道:“你的臉我預訂下了!我希望你拼命掙扎,用上你最大的力量,這樣一來,我在啃食你的人和頭啃食你的臉頰時,纔會覺得更有嚼頭,所以,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他,他喜歡吃人……”蟈蟈躲在岳陽的身後,渾身顫抖地提醒岳陽道:“尤其喜歡啃食人臉……嘔!”
“嘔嘔嘔!”花鴨他們一看蟈蟈吐了,也忍不住一陣陣的腸胃翻滾。
“還真是一個好品味!”啃臉?就連冥火也忍不住吐槽了。
“對於這樣的人,看來我不能用快速說服了,那樣太浪費大家的時間,沒辦法,還是用‘以德服人’吧,誰讓我在勸人向善這方面,有足夠的耐心和誠意呢!”岳陽表示自己是個偉大的談判專家,對於維護世界和平拯救全人類的談判事業,更是打心底的熱愛。
餓鬼聽了岳陽的話,臉上充滿了嘲諷。
他沒有回話。
是因爲對岳陽的實力感到不屑!
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憑你一個毫無實力的新人,也配講這樣的話?
心中鄙夷的餓鬼連一秒鐘也等不得,決定不跟岳陽這個菜鳥說話了,直接勾了勾手指,輕蔑地挑釁岳陽,準備等他撲上來的剎那,再一拳將這小子秒殺當場!
岳陽笑了。
笑得陽光燦爛,笑得自信滿滿……看見了岳陽這樣的笑容,謹慎無比的飛屍,立即向後飛退,同時開口提醒同伴餓鬼:“小心,有古怪!”
他的話,還沒有傳入餓鬼的耳鼓中,岳陽已經動了,速度看似不快,慢悠悠的伸手向前,按向餓鬼面門,然後站在不遠處戒備的冥火和幽靈,立即左右跳開,顯然對這種怪異的攻擊感到不安,不願意太過接近,以免殃及池魚。
餓鬼臉上,盡是嘲弄。
他伸出大手,抓向岳陽的手,準備在一瞬間將這隻慢如蝸牛的手扭斷,再將這個痛苦倒地的菜鳥甩倒在自己腳下,最後一腳將他的頭踩爆!
下一刻,萬分之一秒也不到的時間。
餓鬼臉上的嘲弄和輕蔑凝固了,岳陽的手,殘像仍在半空慢慢前進,但真正的手,已經按在餓鬼的面門,在餓鬼徒勞地作出反擊的同時,將餓鬼的頭重重地摜在地板上。花鴨蟈蟈他們根本看不清動作,就連渡鴉、冥火、幽靈、飛屍也沒有完全看清楚所有的招式,只能依稀看出一個大概。
轟隆!
整個艙室都在顫抖。
比天雷炸頂還要震撼百倍,艙裡所有東西震飛半空,花鴨等星盜東倒西歪,渡鴉彈飛半空後,努力做了個調整,好歹平安着陸,但還死豬般呼呼大睡的浴血巨人,就像一座肉山那般拋摔出去,先是撞在艙頂上,再重重地跌下來,讓一堆讓衝擊波震得亂七八糟的室內用品埋沒其中,僅剩兩條大象腿在外……另一邊的冥火和幽靈,異常輕盈地跳起來,懸浮半空,躲過了這一擊的力量衝擊。
室外的飛屍,退得更遠,臉色凝重地看着岳陽。
謹慎的他,感到莫大的威脅籠罩。
那怕現在的岳陽,還像個新人菜鳥那般弱小,還笑得那般友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以德服人就是爆頭!
花鴨和蟈蟈他們自剛纔就已經知道岳陽同學的談判方式。
現在,他們看到了實效……當以德服人的談判一出,餓鬼的頭還真的給爆了,而且爆得徹底,爆成了一堆誰也分辨不出的爛渣。
那張相貌堂堂的臉不復存在,腦漿四濺,各種顱骨碎片和血污爛肉,灑得滿地都是。
不知是下巴還是什麼東西,掉在蟈蟈的肩膀上。
血紅腥臭。
蟈蟈就像讓鬼咬一口那樣趕緊拂掉,又忍不住噁心,大吐特吐。
“這種‘以德服人’的談判方式,非常不錯,我很喜歡,可惜,你用錯了對象。”冥火若隱若現的臉露出了一種嘻笑:“在世間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用以德服人的方式來說服的,比如你面前的這個餓鬼就不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地板上餓鬼那具失去頭顱的屍體忽然坐了起來。
它用手把脖子以上爛渣的部分用力扯掉,只剩下幾根蚯蚓似的血管在搖晃。
沒有頭顱的屍體,在肚子裡忽然冒出一種詭異的聲音,有幾分像剛纔餓鬼的聲音,也有點像壓抑時偷放屁的響動,帶有一種氣體獨有的泄漏感:“嗚,頭好疼,好久沒有人把我弄得這麼狼狽了!真該死,竟然這樣陰我!”
花鴨和蟈蟈他們下巴掉地。
你妹啊!
頭都沒有了,這貨竟然還能活?這傢伙還能算是人嗎?
那個沒有頭顱卻活得好好的餓鬼,身體站直,手臂憤怒地指向岳陽:“別以爲你陰了我一把,就可以得瑟,老子可是不死之身,是永遠不死的存在!你,無論是誰家的死小孩都好,竟然打我的頭,那我就教教你,山外山是我們大人的世界,可不是你這種死小孩可以玩得轉的!”
“哎喲,可真嚇死你爹了!”岳陽同學拍拍胸口,做了個小生怕怕的動作,又聳聳肩膀,無奈地嘆氣:“沒有頭也能活?還真是……不過話說回來,可見這腦袋平時根本就是個擺設嘛!無腦的白癡,聽是聽得多了,但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天大地大,真是什麼人都有,無腦的白癡也能活,我能說什麼呢?不行,我得站遠一點,白癡可能會傳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