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夏皇面色深沉,看到李儒呈上來的密函,輕聲開口道:“也就是說,這個蔣家確實是半年前的餘孽?”
李儒點了點頭,道:“當時,蕭家逆賊,煽動百姓,企圖謀反,蔣家在臨安郡也是包藏禍心,加上蔣家的蔣言,曾經是蕭家的門客,所以便暗中支持蕭家的謀逆!”
夏皇微微頷首,道:“子軒也快到長安了吧?”
李儒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殿下他後天便能返回長安!”
夏皇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繼續開口道:“嗯!既然如此,那就通知下去,讓文武百官後天一同隨朕前去迎接!”
“陛下您要親自……”李儒頓時面色一變,連忙開口道:“陛下,臣以爲最多讓蘇相或者是江相前往如何,您若是親自前往,恐怕……”
夏皇淡淡一笑:“恐怕如何?誰還敢有意見不成?”
驀的,夏皇面色一怔,旋即也是反應過來,面色突然變得深沉起來,凝聲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還有人敢拿焚城之事……”
李儒微微頷首,目光閃爍不定,凝聲開口道:“雖說如今殿下凱旋而歸,榮耀加身,但是焚城之事幹系重大,稍有不慎一世英名盡毀!”
夏皇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許久之後,輕聲開口道:“你有什麼對策?”
李儒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輕聲開口道:“這是奉孝臨行前留下的一封信件,讓我轉交給陛下!”
夏皇頓時面色一怔,直直的盯着他,良久沒有開口,將信封接了過來,還沒有拆封,就開口道:“還有什麼消息嗎?”
李儒點頭,道:“殿下的身體已經無礙了!”
“什麼!”
夏皇頓時面色一怔,甚至,連手中的信件都差點丟在了地上,問道:“此言當真?”
“不錯!”李儒面色堅定的點點頭,開口道:“殿下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玉瑤郡主尚在昏睡,不知何時能醒!”
夏皇長長一嘆,將手中的信封拆開,輕聲道:“你覺得東境多久能夠穩定下來?”
“這個就要看奉孝的了!”李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繼續開口道:“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月餘,東境必定穩定!”
夏皇嗯了一聲,便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信件之上,面色愈加深沉,看完之後,久久不語。
“信中的內容你知道嗎?”
李儒點了點頭,開口道:“此事是臣與孔明三人一同商議的,所以……”
夏皇將信件收起來,在御書房中來回踱步,許久之後,輕聲開口道:“此事,容朕思慮幾日!”
李儒也不再多說,起身告退!
夏皇擡腳走到大殿之外,那一向偉岸的身姿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些滄桑,細細一看,肩頭的長髮也是多了一縷銀絲……
……
這是一處輝煌的宮殿,該宮殿坐落於驪山之上,與玉瓊山遙遙相望,遠觀之下,這座宮殿宛如懸掛於天幕之上。
“諸位愛卿,說說吧!該如何應對東境的局勢?
宮殿之中,羣臣身着冠冕,手持笏板,俯首以示,坐在龍椅之上的乃是一位正值壯年的漢子,虎目圓睜,面色肅然,一身龍袍更是平添幾分威勢!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卻宛如風雲在握,一雙眸子之中,閃着道道精芒!
許久之後,一個大臣出列,凝聲開口:“陛下,臣以爲,當譴一時辰出使大夏,勸其歸還東土,兩國罷手言和!”
“不可!”
一個披堅執銳的將軍猛地踏出,面色肅然,聲如洪鐘:“陛下!臣以爲應當立刻發兵大夏!”
“爲何?”
秦帝的眸子之中猛地射出一道精芒,沉聲開口道:“你們兩人皆給朕一個理由!一個能說服朕的理由!”
“陛下!”
說話的正是大秦宰相李向天!
“若是戰,必定有損國力,如今,北蒼正在調兵遣將,勢要奪回宛城,我們若是再與大夏交惡,勢必要雙線作戰,此舉實屬不智!”
“丞相此言差矣!”
一道聲音渾厚的聲音響起,只見白敬臣跨前一步,朗聲道:“陛下!臣以爲,應當立刻兵發大夏,以我大秦猛卒之力,不出半月,必定可直取長安!”
“如今,大夏先是蕩平南蠻,接着兵發東萊,顯然是狼子野心,所圖不小!若是放任其發展壯大,不出三年,必定會威脅到我大秦!”
“所以,臣以爲,應該立刻重兵壓境,一爲震懾,二爲立威!”
他的身子站的筆直,對着秦帝微微拱手,以示恭敬!
奇怪的是,秦帝以及一衆大臣絲毫不覺得他失禮,甚至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此人,榮耀加身,秦帝特許,可持劍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白敬臣,大秦當之無愧的戰神,曾經三徵北蒼,五萬破周騎,五戰西楚,可以說威震諸國,有傳言,白敬臣得兵家傳承,乃是兵家入世弟子,只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
“白大人此言有理,不過,常言道,先禮後兵,我們不妨先派人去大夏走上一遭,順便去東萊一趟,一來,可以探查大夏虛實,二來,此行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李向天說完,衆臣皆是點頭認同,秦帝撫了一把鬍鬚,輕聲開口道:“既然如此,就依丞相所言,魏吉!”
秦帝的目光落在禮部尚書魏吉的身上,輕聲開口:“此次,便有你走上一遭,至於該如何做,不用朕教你吧?”
下方的一箇中年人輕笑作揖:“請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
古道,西風,老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