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姜鬆和張飛也是鬥得十分激烈。
姜鬆的子母槍一長一短,可攻可守,連綿不絕,愣是讓張飛虎鬚豎立,吼聲連連,就是一點也威脅不到他。
姜鬆長短兩槍交相輝映,如同雙龍出水般,將張飛全身上下都限制得死死的,打得猛張飛束手束腳,極爲難受。
不過張飛力大無窮,而且越戰越勇,絲毫沒有半點的疲態,姜鬆想要勝他,還需要不少回合才行。
只是他雖然佔據優勢,陳到卻完全落於下風,被裴元慶的銀錘打得虎口破裂,臉色更加蒼白,愈發難以堅持了。
姜鬆終於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嚇得大驚失色。
陳到的厲害他也知道的,只比這個張飛弱一點而已,本來以爲白臉裴元慶比不上張飛厲害,他才主動攔下張飛的,沒想到裴元慶這麼厲害,只一會就打得陳到吐血堅持不住。
姜鬆不敢怠慢,見張飛一蛇矛刺了過來,短槍反手用力打出,將他蛇矛撥向旁邊,然後長槍直刺張飛胸口,虛晃一槍,逼退了張飛就連忙朝陳到趕去。
張飛馬上就知道他的打算,立刻拍馬追上,想要攔下姜鬆讓裴元慶抓緊時間斬了陳到。
不想姜鬆早有準備,耳朵微動,只等張飛追上前來,回身就是一記蓄勢已久的回馬槍。
破空聲陣陣,道道勁風捲起,姜鬆一槍直接就刺在張飛肩膀上。
辛虧張飛早有防備,是故雖然大意之下吃了姜鬆一槍,但是扎得並不深,只是一時手麻,想要再揮動蛇矛攔截姜鬆就顯得力有不逮了。
甚至如果姜鬆掉轉馬頭反殺過來,除非裴元慶及時救援,張飛很有可能會被姜鬆幾槍就刺於馬下。
但是姜鬆不敢賭,沒有絲毫停滯,策馬上前,一槍將打向陳到的銀錘用力挑開。
姜鬆也是眼皮子一跳,沒有想到這個裴元慶的力氣這麼大,連忙又是一槍刺出,把另外一隻銀錘撞得火星四濺,終於將岌岌可危的陳到從裴元慶的一雙銀錘下救了出來。
陳到嘴角掛着血跡,手心也全是鮮血,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怕,讓姜鬆十分擔心。
“叔至,先退爲上!”
姜鬆和裴元慶鬥了幾招,他的子母槍十分難纏,對於勇猛招式尤其剋制,很快就佔據了一絲上風。
但是另外一邊,張飛的手臂也勉強恢復正常,挺起蛇矛又殺了過來。
姜鬆知道陳到已經沒了戰力,自己再強也敵不過他兩人聯手,只能讓陳到領兵先退,自己且戰且走。
“永年!”
陳到哪裡肯拋棄姜鬆獨自逃走,當下就要挺槍再戰,不想受傷太重,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快走!”
姜鬆剛說了一聲,就被追上來的張飛配合着裴元慶夾擊圍攻,再分不出半點精力催勸陳到。
陳到咬牙,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恐怕兩個人都走不掉,只能狠狠拍向戰馬,帶領兵士退下山去尋求救援。
而姜鬆在張飛和裴元慶的聯合圍攻之下,壓力山大,不敢有一點分心,劣勢已經十分明顯了。
張飛和裴元慶的攻勢更急,不惜力氣全力攻擊,下定決心要將姜鬆留下來。
姜鬆被逼得無路可走,長槍用出五勾槍法,勉強將張飛的兇猛蛇矛遮攔住,短槍卻是五分槍法,灑式跟潑式輪流使出。
灑式破盡天下槍法,潑式速殺天下強者。
但是分心之下,他對於裴元慶的一雙銀錘的限制卻是相當有限,反而被裴元慶仗着氣力打得姜鬆手臂發麻,槍法運轉之間多了一絲停滯澀意。
姜鬆暗暗叫苦,這個裴元慶只比他弱一點而已,一身氣力無匹,大有一力破萬法的氣勢,再加上一個不輸他們多少的猛張飛,他戰到現在,已經極爲不容易。
姜鬆被兩人死死糾纏住,想要逃走都沒有可能。
而且這時候,張飛手下的那些將士也已經把這裡層層包圍了起來。
就算他僥倖拼着受傷逼退兩人,也會被這些士兵阻擋一陣,足夠張飛和裴元慶再追上來了。
“今日怕是要殞命於此了。”
“既然逃不掉,那便戰個痛快!”
姜鬆的氣勢陡然一邊,眼中精光一閃,像是一把絕世寶劍立在哪裡,全身上下都是凌厲的鋒芒,刺耀得衆人睜不開眼睛。
張飛和裴元慶最先感受到姜鬆的變化,十分驚訝,難道姜鬆臨陣有所突破不成?
姜鬆心無雜念,將他的一身槍法全都糅合在一起,不再拘泥於招式變化,子母雙槍隨心而發。
一招一式看上去只是再平常不過的挑、刺之術,但每一槍打出都好像有雷鳴聲在響起,竟然讓張飛和裴元慶感受到一股凜然的無敵氣勢。
兩人驚懼不已,再無任何保留,打算就是拼着受傷也要儘快將姜鬆斬殺。
裴元慶一雙銀錘攻在前面,張飛在後面用蛇矛突擊,兩人配合得極爲默契,便是姜鬆有所頓悟也招攔不住,被張飛一蛇矛打在腰間,火辣辣地疼得不行。
照夜獅子白彷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危機,無助地哀鳴不已。
姜鬆因爲這腰傷,愈發地顯得山窮水盡,只能將注意力都放在裴元慶殺傷力十足的雙捶之上,讓張飛趁機又在他身上捅了幾矛。
雖然都是皮外之傷,但危若累卵,姜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張飛一矛刺死。
“姜鬆,敬你是一條好漢,現在投降,保你性命!”
張飛對姜鬆十分佩服,忍不住想要招降於他。
姜鬆現在根本就不能分心說話,只是咬緊牙關,任憑身上的傷口流血不止,仍舊揮動雙槍,拼命在戰。
只不過隨着體力的消耗和傷勢的加重,他的防禦愈加薄弱,若不是張飛手下留情,他恐怕早就陣亡了。
血留得越來越多,姜鬆滿頭大汗,臉色煞白,手臂開始痠軟,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將軍忠義,我等便讓將軍體面戰死!”
張飛也看出來姜鬆是存了死志,寧死不降,知道自己再勸說的話只能是對他的侮辱,長嘆一聲,和裴元慶使出全力,銀錘蛇矛,齊齊朝姜鬆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