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已經很久沒見過人類的城池了,此時遠遠看向臨淵城,只見一道望不到邊際的城牆,橫貫在天地間,彷彿整個地表,都被分割成了兩半。
這樣的城池,季舟前世沒有見過,他那個世界的城市,沒有城牆,即使有城牆,也不會如此壯觀,他感覺這一城足以趕上前世一省的大小了。
整座城池猶如一頭無比巨大的上古猛獸,安靜的盤踞在天地間,遠遠看去,一股蒼茫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禁產生無比的敬畏感。
“我們直接回季府。”季舟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帶着幾人騰空從城牆上方飛過,直奔季府而去。
主要是小龍女實在太引人注目,雖然季舟不怕任何人找麻煩,但是卻怕麻煩一直不斷。
唉,有個絕世美女在身邊,太煩了!
臨淵城在整個南武國只能算是普通的城池,城內人口有上千萬,但是能達到天武境的強者,卻非常有限,絕大部分人,都無法飛行,所以這裡沒有禁空的約束。
但是在那些重要的城市,比如安祁郡的府城,安祁城,在城內可以飛行,但是想要進城或者出城,就需要從城門前落地走過。
在皇城中,甚至是完全限制飛行的,只有得到特許的人,在皇城內才允許飛行,否則,便會被當做外敵對待。
“四叔,我的事情你替我保密吧。”片刻後,幾人落在季府門前,季舟對季承允說道。
他們本來可以直接落到季府院內的,但是季舟覺得那樣太扎眼了,在自己家,又不用拉仇恨,低調點就行。
季承允點點頭,想了想又囑咐道:“如果有人找你麻煩的話,下手別太重。”
他知道季舟以前在季府的情況,總是被同齡人欺負,處處受排擠,所以纔去的銀月宗,如今回來後,肯定還會有一些小摩擦。
雖然他清楚季舟的實力,但是其他人還不知道呢,他擔心季舟一怒之下,將整個季府給拆了。
“放心。”季舟答應一聲,他現在的境界,沒必要跟一羣孩子計較,教訓一番就可以了。
對於那些氣盛的少年,季舟也理解,畢竟誰都年輕過。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也才十幾歲的樣子。
“四叔請。”
雖然現在季舟的實力和地位都要高於季承允,但是他依舊讓季承允走在前面。
季府是一個佔地兩千公頃的府邸,其中有一半的面積是訓練場、比武場等用地,另一半則是用來居住的建築羣,每一個家庭在裡面都有單獨的院落,在季府中地位越高的家庭,院落越大、越靠近中央。
“這不是季舟嗎?怎麼,被宗門拋棄了?”
剛踏入季府不久,身後就傳來一道諷刺的聲音,季舟側頭望去,只見兩道身影正漫步而來,充滿敵意的看着自己。
“季寧!”
季舟一眼就認出了說話之人,季府的天才少年,當年十三歲的年紀,便突破到了納元境,被族中寄予厚望。
如今六年過去,想必已經突破到真武境了
“滾蛋。”還沒等季舟開口,只聽季承允生氣的怒斥一聲。
“四叔,我實話實說而已,他就是因爲無法修行,連小宗門的雜役弟子都做不成。”
季寧依舊不斷嘲諷着,對季承允的話顯然不當回事。
季承允挑挑眉,意味深長的看着季寧,想要勸他別作死,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想了想,只得嘆息一聲。
“算了,走吧。”
季舟點點頭,帶着幾人離去,身後季寧的嘲諷聲依舊不斷傳來:“我若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肯定沒臉回到家族來丟人。”
他身邊之人也冷笑連連,顯然不把季舟放在眼裡。
季舟對趙雲幾人微微搖頭,示意他們不用出手,畢竟是同族之人,只要不做的太過,他不想以大欺小。
他說的是拳頭的大小!
“走吧。”季舟始終沒對季寧動怒,甚至都沒正眼看過他,留下一個背影便離開了,這讓季寧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過兩人之間沒有什麼矛盾,他只是想欺負季舟來彰顯自己的實力,只不過季舟一直不說話,他也不好直接出手。
季寧只是一個小插曲,季舟進府後便直奔自家院落而去,他迫不及待的想問問自己的血脈問題。
季舟家的院落在建築羣的邊緣,已經快要接近訓練場的位置,在季府中地位算是比較低的。
結果剛進院子,卻被管家告知,便宜老爹已經離開半月有餘,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何時回來,只知道他此次離開,是要調查一件什麼事情。
“一天沒事竟瞎跑!”
季舟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等便宜老爹回來了,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將小龍女幾人安頓在家中,季舟和趙雲兩人一起前往議事殿,準備見一見季府的族長。
雖然同爲季府之人,但季舟對這位族長沒什麼感情,畢竟兩人輩分相差太多,也從來沒有過交集。
大的家族勢力就這樣,人口數量龐大,開枝散葉之下,出現這種現象很正常,不同支脈之間競爭激烈,也就同一支脈下的親人還有感情。
甚至一些族人之間,相互之間都不認識。
“進去吧。”在議事殿門口稍作等待後,一名身形魁梧的守衛對季舟冷漠的說道。
季承宣作爲家主的隨身護衛,在族內也頗有地位,小輩中只有那幾位耀眼的天才,值得他多看幾眼,至於季舟,他都不知道是哪一支脈的後輩。
趙雲跟在季舟後面暗暗握拳,若不是季舟一再囑咐,他早就一槍在此人頭上戳個洞了。
趙雲從季承宣身旁經過,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而後直接踏入議事殿之中。
只一眼,季承宣忽然心跳加速,冷汗直流,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準備捕獵的野獸盯上一般,莫名的心悸。
直到議事殿門關閉,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他才發現自己額頭上佈滿了汗絲。
“季舟?”
翻遍自己的所有記憶,季承宣終於有了一絲印象。
差不多二十年前,族中那位最耀眼的弟子,外出執行任務,整整三年未歸,等其歸來之後,全身修爲被廢大半,從此一蹶不振。
而那位弟子歸來時,懷中抱着一位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季承宣記得那嬰兒的名字,好像就是叫季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