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舟等人進入議事殿時,這座大殿已經擠滿了人,不只有族內的幾位長老,各支脈的代表,各產業的負責人,還有一些地位比較高的族人,此時都集齊在了這裡。
一個龐大的家族,不只是族人多,各行各業的產業也有涉及,否則沒有足夠的資源,也無法支撐那麼多人的修煉,要知道,修煉一途,靠的就是資源。
“你們來幹什麼?”
“季舟破壞了祠堂,應該接受懲罰”
“他們不是季家之人,不能來議事殿。”
當衆人見到季舟的身影出現後,一個個眼中都充滿了憤怒,在他們看來,祠堂被破壞,就是此人引起的。
“哼!”
趙雲冷哼一聲,一股冰冷的氣息席捲向四周,令整座大殿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人驚恐的看向趙雲,他們從剛纔那股氣息中,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彷彿他們再出聲的話,就會被直接殺死一般。
季正卿和幾位長老則默默地注視着一切,在場的只有他們知道趙雲的身份和實力,正好利用此事震懾衆人一番,也好令他們的決定,能順利實行。
見衆人都安靜了下來,季正卿身形向前一步,朗聲道:“季宗主請上座。”
“什麼?族長稱他爲季宗主?”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調查他破壞祠堂的事情嗎?”
剛剛安靜下來的大殿,隨着季正卿的聲音傳出,再次嘈雜了起來,大家都不能理解族長的意思。
不得不說,季正卿在族人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大家雖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是沒有一個人出言頂撞。
隨後,在衆人的注視下,季舟坐在了主位之上,而趙雲等人,則站在他身後。
此時衆人更懵了,他們看看季舟又看看季正卿,就是猜不出來族長到底要做什麼。
“族長,這是怎麼回事?”終於有人鼓起了勇氣,替大家問出了憋在心裡的問題。
“從今日起,臨淵城季家併入銀月宗,成爲銀月宗的下屬勢力!”
季正卿的聲音雖小,但清晰地傳遍了大殿內的每一個角落,猶如又一道天降驚雷在衆人耳旁炸響,頓時整個議事殿都炸開了鍋。
如果說剛纔大家是不理解季正卿,只是低聲的議論,那現在,整個議事殿就像爆炸了一樣,到處充斥着嘶吼聲。
“族長是什麼意思?難道季家以後就不存在了嗎?”
“銀月宗是什麼勢力?憑什麼我們要跟他們合併?”
“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那個季舟就是銀月宗之人?”
誰都沒想到,族長會突然宣佈這樣一件事情,這可是關乎家族命運的事情,一步走錯,整個家族都會滅亡的決定。
即使季正卿的威望再高,衆人一時也無法接受,這是將整個家族的命運,完全交到了別人的手裡。
季舟也疑惑地看向季正卿,不知道他爲何這麼做,成爲銀月宗的下屬實力,與合作支持可完全是兩回事。
此時只有幾位長老保持着平靜,因爲這個決定,是他們剛剛一起做出的,否則憑季正卿一人,還沒有這個權利。
等到聲音漸漸平息,季正卿按了按手,直到大殿內徹底安靜了下來,他開緩緩的開口說道:“季家,作爲臨淵城的大家族勢力,你們滿足現狀嗎?”
“反正我是不滿足,”還沒等衆人開口,季正卿接着說道:“臨淵城太小了,哪怕是南武國,都太小了,我們的眼界不應該如此狹窄,季家,應該是名震天下的存在!”
“有人說我老糊塗了,但這應該是季家所有人的願望,這本該是刻在每個人骨子裡的東西,不能被遺忘啊。”
“曾經我認爲我們季家,只能走到如今地步,但是現在,我不滿足現狀,季家應該更強大。”
“如今,機會就擺在我們面前,季舟,今年十六歲,天元境中期修爲,你們見過有如此天賦的少年嗎?”
季正卿不等衆人震驚,斬釘截鐵的說道:“此事無需再議,這是我與幾位長老,共同的決定,如果有不想併入銀月宗的族人,明日之前必須離開季府,從此與季家再無半分瓜葛。”
……
隨着季正卿的話音落下,大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誰都沒有想到,族長竟然如此果決,根本不給他們更多的時間考慮,要不然一起併入銀月宗,要不然今天就離開。
看來族長的這個決定是沒辦法更改了,衆人都陷入了沉思。
季舟驚訝地看着季正卿,他也沒想到這位接近百歲的族長,竟然還能有如此的熱血和魄力。
正常人到了這個年紀,做事都會變得無比謹慎,不是因爲他們年紀越大膽量膽小,而是他們需要顧及到的東西太多了。
家族、朋友、愛人、名聲……任何一件事都會影響一個人的決策,很少有人能拋開這些羈絆。
但是此時,這位老者用自己的行動,向季舟證明了他的魄力和決心。
良久後,其他人都陸續離去,議事殿內只剩下了幾位長老。
季舟看向季正卿,開口問道:“現在族長能告訴我真正的原因了嗎?”
他知道,季正卿的這個決定,絕不僅是因爲他的天賦,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季正卿想了想,而後緩緩說道:“我懷疑季宗主不是季家之人,但又和季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季舟一愣,季正卿的這個想法,和自己的猜測竟然有些一致,他本來也想過自己可能不是季家的血脈。
如今族長竟然也這樣說,難道是真的?
“族長爲何這樣講?”季舟面色平靜的問道。
季正卿和幾位長老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而後極其認真的說道:“天降驚雷,導致祠堂倒塌,祖牌倒地,可能和季宗主祭拜先祖有關。”
“和我有關?”季舟疑惑道。
“只是懷疑,”季正卿接着說道:“我懷疑季宗主祖輩和季家有極深的淵源,導致季家先祖不願,或者說不敢接受季宗主的跪拜,才引起的此次事件。”
他沒有隱瞞,將自己的猜想全都說了出來,他知道,這種時候,如果有任何的隱瞞,都只會讓季舟厭惡。
現在既然想將整個家族的命運,都交到對方手裡,只有坦誠相待,才能獲得季舟的信任。
季舟聽聞季正卿的話,愣了一下。
“我這麼牛幣?我自己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