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半夜冒出來的這具屍體,幾乎整夜我們的忙着打掃蟑螂屍體了,而且還要擔心會不會再有同樣的這種蠱屍找着來,後來先生用香薰了接觸到屍油的手,有用符紙的灰燼洗了手,這纔算作罷了。
至於那罐屍油,依舊是被密封的好好的,也沒有打破,裡面的氣味也飄散不出來,看來罐子是專門用來貯藏這東西的,只要不打破就不會出事。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將它挪到了安全的地方放了起來。
因爲頭晚上的這些折騰,第二天大家都沒什麼精神,特別是奶奶和父親,顯得更加疲憊了,當然沒有出事那是最好的了。
關於封山林的這幾天,自從出了蠱屍的這件事之後,往後都平靜了下來,而且十月初十那天也沒有出什麼問題,只是在晚上的時候,我似乎看見那個戴着斗笠的人提着白皮燈籠從四合院的大門走了進來,我只是恍眼看到了下,等再詳細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後來我就特別留心地在四合院裡找了一遍有沒有白皮燈籠,結果也是徒勞。
後來我覺得不安,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先生,先生他們也不解,鑑於晚上也沒有再出什麼事,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下山,這回下山的路上沒有再遇見任何的鬼打牆之類的事,很順利,唯一讓人有些尷尬的事就是,我們一羣人就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一樣,全部狼狽的不行。
而且我們離開了將近十來天,回到村裡裡的時候正是正午將過的時候,但是讓人覺得有些反常的是,回來的路上甚少能遇見有人,即便有也是匆匆忙忙的,很快就不見了,大白天的整個村子靜得嚇人,我不明白這是出了什麼事,於是就看向先生他們,先生也是一直盯着外面再看,似乎也在尋找不對勁的原因。
當然村裡這種詭異的現象還沒有容我們仔細去推敲,家裡就又出了另一件事,就是奶奶回來就病了。奶奶的病來的很突然,好像是忽然間整個人就支持不住了,都沒有一丁半點的徵兆,而且很快身體就開始變得很是冰冷,但是她與先生之前先生和我說的丟了命魂的情形還有不同,那就是奶奶並沒有丟魂,可是身子卻在變冷,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現象,到後來奶奶直接已經接近昏迷了過去,任怎麼叫她都沒有反應了。
後來我們急了,先生說這情形詭異,先讓我們把奶奶送到醫院裡去,而他則留下來開壇做一些驅邪的儀式。於是我們回來不久又急忙送奶奶去醫院,
而且晦氣的是,剛到醫院外面,就看到醫院樓上站着一個人,還沒看清就跳了下來,砸在地上,雖然我們離得老遠,但還是嚇了一跳,因爲這人掉在地上的聲音是實在是太響了,而且我又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被驚得不行。
所以我們送奶奶進醫院的那個時候,整個醫院裡特別的亂,人人都在議論那個跳樓的人的事,我們因爲擔心奶奶,也沒心思去關心這些,後來奶奶進了急診室,我們就在外面忙裡忙外地區辦各種手續。
而就在我去辦手續的時候,忽然聽見兩個護士小聲議論說,跳樓的這個人不是個活人,而是已經收到太平間的死人,也沒人知道一個死人怎麼就跑到樓頂跳下來了,後來她們自己也說着害怕,就說不要再說下去了,另一個說晚上她還要值夜班呢,這不是要被嚇死。
我就零零散散地聽了這麼多,後來醫生給奶奶做了很多檢查,說奶奶是間歇性地無法自主呼吸,加上身體弱,所以纔會這樣,最後醫院開了住院,安置妥當之後,母親說讓我和母親先回去,她在這裡照顧奶奶就可以了,可就是這個節骨眼上,奶奶忽然清醒了過來,然後就說她不住院,讓我們和她都一起回去。
奶奶醒的很是突然,好像是忽然間就沒事了一樣,連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驚訝地看着奶奶,都無法解釋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勸了奶奶,奶奶堅持說要回去,而且說她已經沒事了,不用住院。
後來我們實在是拗不過奶奶,就帶着奶奶回了家。
奶奶回到家之後,還真就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像之前的那樣子只不過使我們的幻覺一樣,先生也很詫異,見奶奶才半天的功夫就生龍活虎地回來了,當我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先生之後,先生有些說不出話來,大概也是因爲一時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而且奶奶閒不住,讓她去休息,她也不去,就又在摺紙錢糊紙人,母親見奶奶這樣,也只好幫着她,而我們就坐在沙發上看着,心裡總是有一絲惴惴的不安,因爲奶奶病得太突然,好的也太突然了。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奶奶半夜還出去燒了紙錢,所以聽見奶奶出門之後,我第一次爲奶奶半夜出門這件事擔心了起來,好像奶奶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一樣。只是事實證明這不過是我的瞎擔心,奶奶還是在以往的時間回來了,好像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這樣倒也過了一兩天,見奶奶又像以前那樣,我們才終於不擔心了,覺得
奶奶那次出這事一定是偶然,所以白白擔心了這麼些天。
就在隔天傍晚,奶奶忽然把我們召集在了一起,好像是要開一個家庭會議一樣,年愛才說她可能撐不了幾天了,最近她老是夢見太奶奶來找她,約她去一個地方。這個消息很是突然,但是奶奶說的卻很輕描淡寫,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奶奶說我們送她去醫院的那天,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跟着一個戴斗笠、執着白皮燈籠的人去了一個地方,可是去到半路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喊她,她就回頭去看,這一回頭看好像自己就失足掉入了深淵一樣,接着她就在醫院醒了過來,當晚她就夢見了太奶奶,太奶奶在夢裡告訴她說她還有三天時間,讓她好好打整下家裡,等三天過了她來喊她,她們共同去一個地方。
其實聽了奶奶說的這些之後,我有些疑惑,爲什麼是太奶奶呢,當然我沒有問出口,只是覺得奶奶這事來的太突然,有些無法接受,也有些不敢相信這既是真的。
奶奶將家裡的事都交待了一遍,大致上都是一些零碎的瑣事,又叮囑了我和父親一些,最後說她一輩子也沒能留下身來給我們,所以也沒有可以給我們的東西,而且她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等她死了就把她埋在爺爺墳邊上,也好去陪着爺爺。
奶奶叮囑完這些就自個兒去睡了,我們還在恍惚中沒有清醒過來,後來我們都問先生這是不是奶奶撞邪了還是怎麼的,可是先生也搖頭說沒有。
那一晚上我們都沒睡,奶奶也沒讓我們去接氣,第二天一大早母親進去看她的時候,奶奶就已經沒了氣,去世了。奶奶去的安詳,我們整夜都在堂屋裡,可是卻沒有聽到她有半點的響動發出來,因爲一般來說人死之前都會劇烈地掙扎,全身抽搐,可是奶奶沒有,好像在睡夢中就這麼去了。
奶奶去世的時候剛好59歲,還是奶奶出殯那天我才聽來參加葬禮的周先生說起,奶奶命裡也是帶劫的,她是逢九不過的命,每到整歲前一年都要經歷一道坎,如果過不去這條命就沒了,如果過去了,就又能有十年的平安日子過,而且這些年來奶奶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和我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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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正應了奶奶說的那話,她欠的東西一直累積着,終於到了一齊發作的時候,就藉着鬼月的這些事一起來了,還有就是,我終於明白爲什麼臨走的頭天晚上我會在四合院看到那個執白皮燈籠的人,原來那是索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