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女前輩又和我說了一些她當年做的一些事,比如暗影的建立,還有一些鑰匙的事情,我都記下了,隨後海女前輩就走了。
她雖然已經徹底恢復了,但多多少少還是需要靜養的。
不好總在這裡與我寒暄,主要是也怕耽擱了我的境界。
便提前告辭了。
我就再次進入我的面壁苦修,我也越發確定,我會進入留念,我會活下去,活着離開海外仙島,去那更廣闊的世界。
那纔是我想要的。
因爲我是最後一個樑家人。
心中也更傢伙大,看穿了很多事,不用在去擔憂,所以自然能更加專注,
這一刻對於生死,對於人生,對於周遭萬物,對於世間一切,就也有了新的體會,在那閉目苦修,一日盛似一日的過着。
待,渾渾噩噩的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了茫茫雪山,大雪皚皚,一眼望不到邊,天空中陰雲密佈,鵝毛大雪飄蕩的不停的下着大雪,好像是珠穆朗瑪峰。
我激動的看着,大雪山的壯麗,大雪山的宏偉,和大雪山的不可一世,巍峨直達天庭 ,我融入其中,好像雪山的一部分了,慢慢的雪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隨着“轟隆隆!”的一場雪崩,天地變色,大雪滾滾而落,我也隨之跟着溜走,到了山腳下,慢慢的又變成了涓涓細流,隨着雪山水,順勢而去。
一路向東而去,時而緩緩流淌,時而波濤洶涌,時而停滯不前,時而直插東方,這一路我很高興,我經過了高山,又穿過了平原,融入進波濤大河,匯聚與滿滿大河,奔騰而下,看遍了世間一切。
有山有水,有鳥有花,最後轟隆再次進入大海。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恆古不變,輪迴天荒。
太陽照射,我變成了水蒸氣,隨着雲彩到處飄蕩,凝聚於大雪山上,隨着氣溫的驟降,我又變成了大雪,緩緩而落。
凝聚於大雪山上。
這一刻我頓悟了,我領悟了。
生死二字,無非輪迴交替,無非花開花落,無非陰晴圓缺,無非一場春雨,無非一場冬雪。
周而復始,洪荒大道。
人經歷其中,人融入其脈,人遊走天地,人難逃起中。
如那雨雪,從大雪山凝聚成雪,奔騰而去,一路經歷種種事情,到達大海,最後又折返而回,這就好比人生,來回更替,循環大禮。
“這就是宇宙,這就是天地,這就是人生,這就是恆古不變的真理啊。”
我哈哈笑了。
我看到的便不在是大雪山,不在是涓涓細流,不在是奔騰的大河,也不是在胸襟廣闊,擁抱一切的大海。
而是茫茫宇宙,天地周遭。
我身處其中,我就是宇宙,宇宙就是我,我笑看宇宙,宇宙便笑看我,沒什麼是永恆的,我看到了一顆星球隨着雷電,雲朵的劈打,隕石的撞擊,慢慢的形成了一顆星球。
星球變化,星球轉動,星球出現了生命,星球上有了花花草草,星球上有了動物,星球上有了文明。
文明在高度發展,文明在分崩離析,文明又重新凝聚,文明又快速衰落。
周而復始,復始周而。
不知過了多久。
星球開始破敗,星球開始毀滅,“轟!”的一聲不在存在,“轟!”的一聲,化爲烏有,如沒有存在過一樣。
從來處來,從去處去。
天地還是那個樣子。
“星球都是這樣,人就也是這樣了,那麼宇宙恐怕也是如此了。”
我哈哈笑着。
心中越發豁達,心中越發明白,我之死,不是我的死,是萬物的死,我之生不是我的生,是萬物的生。
天地均是如此,我又何必超脫而出的。
領略生死,纔是人生真諦,纔算圓滿周全啊。
這纔是人生真正的意義啊。
我哈哈大笑,下一刻,我看到了一個嬰兒,如一個星球一樣,出生了,他在那“嗷!”“嗷!”哭泣,他在那喜笑顏開,他在那晃晃悠悠的學習走路。
他在那開始如一頭小鹿一樣亂跑,又或者在那快速成長。
他變成了青年,他求學,他運動,他歡笑,他高興,他含情脈脈的看着那個午後女孩,他大膽追求,有了愛情。
他出入社會,茫茫無知,他經過幾年打拼,小有成就,他渾渾噩噩轉轉停停,結婚生子,有了孩子,他抱着孩子,看着妻子。
樂呵呵的只剩下高興。
與之執子之手白頭偕老,與之笑看人生,經歷周遭。
輪迴二字,包容一切。
我長出了一口氣,縱觀自己前半生,雖然短暫,卻也是讓我滿是期待,樂呵呵的恍惚間,我看到的東西又變了。
變成了我。
我枯坐在月牙湖底,又好像枯坐在天地變幻的宇宙之中,又或者生機勃勃的樹木之旁,看到了春來,夏至,秋去,冬雪。
我枯坐在那,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
我哈哈的笑,我放肆的笑,我看穿了,我明白了,生死二字既然擺脫不了,那麼活下去的就是時間。
永恆有時就是一瞬間,一瞬間有時候就是永恆。
我心思豁達,我容納天地,我就是一棵小草,我就是一棵大樹,我就是一頭羚羊,我就是一頭豹子。
我就是一個人。
均在輪迴之中,均在天地之間,均在生死線上,我享受着一切,開懷這一切,感受這一切,哈哈的笑。
“爽了。”
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的一切都變了,清晰了,明亮了,改變了,燭光熄滅了,我起身,收拾身上已經枯坐變色的道袍。
看了看已經變瘦,邋遢的自己,長髮披肩,滿臉鬍鬚,我活過來了,但我也不懼怕死亡了,花飛花落,無非輪迴二字。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恆古不變,輪迴天荒。
“我進入留念了。”
我笑了,笑的很開心,很高興,很舒服,很爽。
我看破了生死,因爲沒有死,人生就是不圓滿的,直到死那一刻,纔是真正的圓滿,纔是真正的定論。
所以必須死,人必須死,我也必須死。
那又何必在意呢。
我今天死就是今天的圓滿,我一百年後死,就是一百年後的圓滿,恆古不變,萬道其中,我哈哈笑了。
徹底看透了,這就是人生的價值,樂呵呵的喜上眉梢,看什麼都高興了,在那攤開雙臂,享受着一切。
來之不易啊。
“我進入留念了。”
心中豁達,高興,沸騰,好像在燃燒一樣,讓我有使不完的勁,讓我甚至有些狂傲,想離開這裡,去看着這裡。
因爲這一切都太美好了。
我迫不及待。
結果這時,我的師父陳摶族長走了進來,站在湖底門口,微笑的高興的看着我,拿着拂塵問我,“你是誰啊。”
“我是您的弟子,樑風啊。”
“你是誰?!”
“我是你的弟子,一個輪迴線上的癡兒,樑風啊。”
“你到底是誰。”
“我是樑風。”
我抿嘴笑了,彎腰施禮。
陳摶族長哈哈笑了,點頭道:“好,好,你就是樑風,你也是一切,你就是你,你也不是你,這一刻,你已經超過生死,進入留念了,我的好徒兒,可喜可賀,你終於成功了,你終於結束閉關了。”
“對,我結束閉關了。”
進入留念的感覺讓我激情澎湃,讓我心潮起伏,讓我時時刻刻不能停歇,讓我時時刻刻都在沸騰一樣。
此時我就想縱情高喊,我也想小聲啼笑。
這一刻我更想擁抱世界,我也想,融入其中,悶悶自我。
我樂呵呵的說,“師父,徒兒我在此地枯坐多久了啊,是不是已經快到達離開的時候了啊。”
天地變幻,時間如鳥,飛逝而去啊。
陳摶族長笑了笑,“已經過去了三年,你的那些朋友早已經離去,你其他的朋友已經進來多次,只有你,一直枯坐修道,領悟天地。”
“三年。”
我略微吃驚,但感覺我經歷的差不多是三年。
看遍了天地,看遍了宇宙,看遍了人生,看遍了花花草草,看遍世間一切,我頗爲高興,笑了,“三年,這三年,我很高興。”
“那就好,那就好。”
陳摶族長樂呵呵的又說,“你的朋友都在等你了,你出來吧。”
“嗯。”
我大步而去,留下了枯坐的背景,我這一刻離開了湖底,重新進入人間,我還是我,但卻是一個全新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