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嘯,天地蒼茫,人煙嫋嫋,荒蕪的除了大地就是大地,根本沒有什麼山頭,我揹着他就問了,“你爲什麼說沒有捕獵就沒有名字啊,還有,你說的山在哪啊,這一馬平川的沒山啊。。”
“哎呀,還有一段距離呢,你就走吧,至於說打獵,你不懂嗎?男人成年後會單獨出去捕獵,抓到的第一隻獵物就是你的名字,抓到豺狼,抓到雪豹,抓到犛牛,就是你的名字了,第一隻獵物越厲害,說明你越厲害,你這都不懂。”
“這規矩啊,哈哈,不錯,不錯。”
我含含糊糊的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我哪懂這些啊。
少年卻是問個不停,“你是外面來的吧,那外面什麼樣子啊,族長說外面的世界大到無邊,一個人一生都走不完,是嗎,嗯,那你知道有哪個地方的人能夠永生嗎?就不是死,死好可怕的,我們部落的長老接連死去,什麼都不知道,在那躺着,變成屍體,說靈魂走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不能吃,不能喝,什麼都不能做,那麼多人,一定有能想到辦法得到永生的吧。”
我無語了,“這件事,可是無人能夠解答的問題,再者說了,你這麼小,想也沒用,反正我不知道,再者說了,死亡有時候也沒什麼不好。”
“不,生好,萬物生機,死不好,一片哀榮,既然生了,自然就不能死,要不然太可怕了。”
“可怕也沒辦法啊,天地萬物,終歸是有其運行道理的,如果都不死,那就沒辦法運行了。”
“不,不,有些人天生愚鈍,活而不知爲何,自然該死,但有些人,天地通靈,就不該死啊,比如我。”
少年很是英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是遇上了一個奇葩。
這個少年,就是個奇葩,也是個愛問問題的奇葩,而且問的還很哲學,想的問題,超過了他這個年齡。
我就揹着他一邊趕路一邊說道:“你還小,現在應該是趕快長大,長大了你就知道了,這些問題,是沒有人能解答給你的,因爲你問的都是是永恆性的問題。”
他倔強,笑道:“我還小,所以更應該想,利用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費,生靈來到這個世上,是上天的恩德,最應該做的是,就是想辦法,不去死,這個世界這麼好,有這麼多的食物,有這麼多的生靈,做其他事都是浪費時間,因爲你做的再多,你死了一樣什麼都沒有了,那纔是浪費時間,如狗一樣,如螞蟻一樣,所以我纔要充分利用時間,想盡一切辦法,不死,永生,永生就有一切了,到時再去享受纔是對的。”
年紀小,膽色卻很大。
理想超乎想象。
我被他折服了,點頭道:“男兒有致就好,希望你能成真,但不是我潑你冷水,世上生靈億億萬,又有幾個能夠真的不死的啊,這件事誰也無法改變,你還是應該利用這個時間,享受享受這一切。”
“享受,現在我就很享受。”
少年笑呵呵的充滿了執着。
我內心深處就也被觸動了,知道自己找對了人,這傢伙就是破局的關鍵,樂呵呵的陷入了沉默,一直順着少年口中的放心走,慢慢的看到了山,就又爬過了山,終於到了部落。
“你小子怎麼又出去亂跑啊,還以爲你死了呢。”
少年低頭不語。
部落長老嘆氣搖頭,知道多說也無用,這孩子就是與其他孩子不一樣。轉而看了看我,看我揹着少年,就說,“遠道而來的朋友,是你救了他吧,太感謝了,太感謝了。”
“不用客氣,我也是順道而已。”
笑呵呵的把少年交給了其他部落的人。
我又看了看這個部落,很小,就像原始人的生活,縮在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人數不超一百人,我也不知道魔帝蚩尤的考覈是什麼,就與部落長老說:“這裡冰天雪地的,沒什麼地方可以居住,您這裡不錯,我能不能再此休息幾天啊,這一路趕路,可累了。”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長老熱情的招呼我,“你救了部落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功臣,就是我們的恩人,這點事自然沒問題,嗯,去我房間做做吧,我那有食物,有美酒,咱們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好,好。”
我便跟着進了部落長老的房間,食物很多,有牛肉,還有用糧食做的麪糰,和熱水,菜湯。
挺不錯的。
這地方,四面了無人煙,很少有外來客,我又與他們長的不一樣,很多孩子,都圍了過來。
還有很多女孩子,年輕人。
在那驚訝的看我,“他,他長得好奇怪啊。”
“他的鼻子好高啊。”
“你是北方人吧。”
長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趴着的說:“北方人的鼻子據說是直挺挺的,是嗎?”
“算是吧,算是吧。”
我實在搞不懂,此地是南方就這麼冷了, 那北方得多冷啊,實在無語,真不知這個幻境下是個什麼時空,居然如此怪異,就在那喝着熱情,與他們閒聊。
長老不錯,說,“你先住下,慢慢的再說,這冬天該過去了,你出了冬在走也不遲。”
“好,好。”
我已經猜測到了這裡就是破局的關鍵,留下也好,就吃着食物,點頭答應,在次安頓下來。
白天我幫着他們捕殺獵物,以我的能力自然是手到擒來,捕殺了不知多少,還給他們做好吃的,以我的見識也沒什麼問題。
到了晚上更是圍過來不知多少人,幾乎全部落的人,聽我講故事,我成了整個部落最受歡迎的人。
一晃就這樣過去了十多天,我差點就把自己是在一個虛擬世界的事忘了,反正暈暈乎乎的過的很快活。
也穿上了他們部族的衣服,整個就成了他們部族的人一樣,打獵,亂跑,捕魚,講故事。
部族長老很夠意思,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還讓自己的孫女,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晚上爬進了我的帳篷,被我果斷拒絕了,之後女孩就一個個的來。
讓我挑選我最喜歡的,希望留下我,成爲部落的一份子。
都被我拒絕了,這裡是假的,在這種事上我沒必要假戲真做。
部族長老就知道留不下我了,我早晚得走。
對我的招待就也大幅降低,人們就也不在那麼熱情。
但沒有想到。
突然一晚,那個一開始我遇到的少年,爬進了我的帳篷裡,他這些日子一直遠離我,冷眼旁觀的看着我,這時突然到來,讓我一愣,“你怎麼來了。”
他很直白,“大家都知道了,你要走了,嗯,我也想離開這裡,你能不能帶上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坐了起來,看着他,認真的說道:“幹什麼都行,是嗎?那你先告送告送我,怎麼破局啊。”
“破局?!什麼破局啊。”
少年一臉好奇。
我哈哈一笑,“別裝了,我就在等你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離不開這裡的,因爲你已經死了,我的朋友,你是蚩尤。”
看着少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我知道,他就是蚩尤,不管是什麼情況,還是他某種意識上的存在,他就是蚩尤,傳說中魔帝。
因爲只有這樣,這個幻境纔有意思,纔有意義。
要不然就是浪費,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見到的應該是少年時期的魔帝蚩尤,從小立志得逞永生,從小就不同於常人,才能成就後來的魔帝。
應該不會錯了。
他也笑了,哈哈笑了,如冰天雪地的天氣,突然冒出了太陽一樣,全都融化的笑了,“沒錯,我就是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