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強忍住好奇暫時不看他們,但感覺肩膀被豬肉鬆攏得生疼,一把推開他。這時又想起那來時的隧道,於是急忙四下尋找,嘴上問道:“隧道怎麼樣了,別告訴我真的炸塌了。”
豬肉鬆拍拍我,指向一處道:“如你所願炸塌了,我們曾經試着挖了一下,細土夾雜着水泥塊和巨石,結構像極了典型的中國傳統墓地的流沙防盜結構,挖的稍有不慎就是二次坍塌,幾個土木工程師說了憑這裡的人力、物料是出不去了,只能等待救援嘍。”
“沒事別老拍我,骨頭都好裂了。和外面的通訊還正常嗎?”我揉着豬肉鬆拍過的地方問道。
豬肉鬆衝我撇了撇嘴道:“斷了,估計外面的電線,通信線路等都被炸爛了。從你昏過去到現在已經一晝夜,現在外面應該是晚上。開始的時候,外面的火藥爆炸聲,還此起彼伏響成一片,在這裡都是能聽見些的,但現在已經沒有了動靜,估計外面的那個營和民兵們不是完敗就是殘勝。”
他停了一會,指着一個方向又繼續道:“你看那些人,現在正在討論下一步怎麼辦呢,目前分成了兩派,一派要等待救援,另一派主張正式開始探洞。你等會,我去給你拿些熱水來。”
趁豬肉鬆去取水的檔口,我轉頭仔細看向衆人。這洞裡此時竟然分成幾塊聚集了40多個人,已經遠遠超出當時擬定的探洞人數。而且很多人還是生面孔,根本不是此次考察隊的入選人員,估計是一些爲了躲避襲擊而進來的工作人員。但是在洞口的掩體內,想要進入是必須經過嚴格檢查的,既然允許避難又何必進行身份確認呢?
想不通,於是不想了。我繼續觀察山洞內的情況,這裡面是有發電機的,但此時爲了減少能源消耗,林隊長已經命令關閉了大部分LED燈光。由於洞內空氣是流通,一部分人圍在篝火旁,坐成一圈,他們現在沒有在討論,估計是進入了“休會”階段,看來並沒有結果。圍坐的人中面朝我的都盡顯憂鬱之色,其中一兩個人不時擡頭看向這裡,更無人說話。
還有一部分人正聚攏在幾盞未關閉的LED燈下救治傷員,尾小山剛剛加入了其中,此時她正指揮着幾個女孩給傷者按次序救治。還有一羣人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來回走動着,好像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我又着意看了看豬肉鬆指示的“四人衆”,篝火旁只尋見了2個,其他的人看不清了。我正在四下觀瞧處,突然意識到有兩道寒冷的目光正射向我。我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兩個冷戰,急忙循着看去,果然如我所料,其中一道正是“鬼七”,此時他的腳鐐已經取下,但手拷還拷着,長度剛好夠他抱着肩膀。此時,他正用那慣有的冷颼颼的目光看着我。
“我靠,真他孃的是上輩子的冤家,今世的對頭,到底哪招你了?”我心裡暗罵,猛然想起豬肉鬆曾經對他的一句“從墳墓裡爬出來的”的評語,立時不由得渾身的汗毛孔又乍了一乍,隱隱有些擔憂。
另一道寒目倒也好找,就在“鬼七”的旁邊,一個很是好看的姑娘此時也正瞪着她那雙超大的怒目看向我。當她意識到我正和她對視時,又氣哼哼地把頭撇過一旁。
這時豬肉鬆走了過來,把水壺遞給我,我低聲問道:“那個穿白色連體防護衣的女孩不會就是被我吐過的人吧?”
豬肉鬆一臉壞笑道:“是啊,你給人吐了一臉一身的可不得換身衣服嗎。哎,可真別說,你吐的那叫一個勻乎兒,而且充分做到了哪裡兒不勻吐那裡兒,還保持了連續作業優良作風,好好一個小姑娘上半身全照顧到了,他孃的那個味兒呀,真叫一個噁心。當時在場的至少五六個人都受不了,也都像小噴壺似的跟着先後吐了。”
“好了!好了!打住吧你。我們都集訓好幾天的,營區的工作人員也都熟悉,我怎麼沒見過她?”
“她叫於明明,我也沒見過,但那幾個當兵的認識她,好像一直待在藏區。看人家曬得烏金般的膚色,女漢子沒跑。而且據我對異性的瞭解,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最後一句豬肉鬆連唱帶比劃,來了一個沙家浜的經典造型。
“完蛋了!”想想剛進洞時的情形,頓時全身暴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這樑子可算是結下了,正盤算怎麼過去和她道歉,可旁邊有“鬼七”在那礙眼,總覺得靠他太近渾身不得勁,於是心下暗想道歉還是再等等吧。
“我覺得吧,‘鬼七’,其實對你挺感興趣而且也很不錯,在你昏迷着的時候,他還時不時的過來給你號個脈,推推背、按按胸,捅捅這,動動那的,還有鍼灸哪,也不知真懂假懂,反正佔了你不少便宜倒是真的。”
聽到這,我又是一身暴汗,更加堅定了過一會再過去道歉的想法。
“不過他那套鍼灸的傢伙什兒倒是貨真價實的,而且不像現在的工藝,一看就是古物。有機會你也看看。”
這時,在黑暗中的一羣人好像有了些動靜,我和豬肉鬆都立刻停止了對話,安靜下來仔細去聽。只聽遠處一人突然高聲喊道:“併肩子、念短些,麻利兒的金槓子。噴子、非子在這,上線兒開爬了!”接着就有很多的腳步聲齊齊奔向說話人的方向。
豬肉鬆聽完就是一驚,一下跳了起來,低聲道:“他孃的,這是道上的黑話呀,意思是告訴同伴,不出聲,腿腳快些點,槍和子彈都在這,開始幹活了。看樣子他們是找到一號洞內的軍火庫了,如果他們再控制了旁邊的食物和飲食存放點,只要稍有些雜念,我們可就麻煩了。”一聽此言,我也立刻緊張起來。接着遠處那人說話的地方又紛紛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突然,一道光柱直直地射向那個黑暗的角落。一下子,一羣正在忙着穿防彈衣,或是背槍或是上子彈的武裝人員,直接地暴露在聚光燈下。只聽一人怒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說話的人是林正風林隊長,開照燈也正是他。
“媽的,叫你管閒事。”接着“砰、砰”就是兩聲槍響,照燈被打滅了,林隊長也跟着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接着便是男男女女的驚叫聲,只見幾個人立刻撲到了林隊長處,並把他擡到了篝火旁,開始實施緊急救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