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強壓下凌亂的內心,如實回答。
“其實,其他的暗衛是不準備的,只是你這種毒計多的主子需要,我才備着的。”
“……”
是百合無語凝噎,直接踹了一腳那錦衣男子,交代暗夜。
“將他丟到是安合的房間,記住了,把她院子裡幾個人給打暈了。”
打暈?
暗夜無力的按了按自己突突亂跳的眉心,打暈他們的目的是爲了更好的見證是安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慘象吧,想想那畫面,暗夜只覺得自己頭頂上猶如五雷轟頂,滔滔不啊。
損,這個主意太損了,所以,他還是趕快去實行吧。
霞光已逝,暗夜將至,是安合坐在院子中,想着思寧苑裡的那事兒,也該辦完了,她現在可以請人過去看看是百合的慘樣了。
脣角輕彎,是安合得意的揚脣,幻想着待會兒會是怎樣一種美麗的場景。
豈料,是安合才一起身,自己房間的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黑衣男子手上提着一個人。
是安合定睛一看,如此惹眼的錦衣男子,不就是自己剛剛派去折磨是百合的表哥嗎?
是安合臉色陡然由灰變白,此時表哥出現在這裡,那是不是代表是百合沒事,而這個男人,是來替是百合報仇的。
“來人吶,來人吶…有刺客……快來人吶……”
是安合着急的大喊,可院子外的人卻無動於衷,沒有人會前來救她。
黑衣男子冷聲一笑,眼裡的輕視之意盡顯。
“別喊了,你的下人都被我打趴下了。”
“你……”
是安合烏黑的眸子瞬間凝滯,蒼白的臉色上無一絲血色,她顫抖着身體望着這個來歷不明的黑衣人,步步後退。
“你……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黑衣人不做聲,只用輕蔑的眼神告訴是安合,他對於她這個面善心惡虛僞做作的女人全無興趣,想做什麼的,是他。
黑衣男子將那錦衣男子扔在地上,一腳踩在那錦衣男子的肚子上,疼的他吱吱呀呀的叫聲,好大一會,終於被黑衣人給搖醒了。
錦衣男子睜開餛飩無光的眼睛,傻乎乎的望着黑衣男子,十分粗鄙的打了一個嗝。
“你是誰啊?”
黑衣男子並無什麼心情理會他,只是眸光意味深長的看了被嚇得臉色慘白失神的是安合一眼。
“那個美人,送給你了。”
錦衣男子此時是沒什麼神志了,可那骨子裡的好色本性不改,一看見是安合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早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表妹了,色眯眯的望着是安合,賊溜溜的賤笑着向她走近。
“美人兒,別怕啊,哥哥來疼你了……”
是安合的眼一瞬間就直了,他不知道薛甲這是怎麼了,但卻知道薛家此刻肯定是想對她行那不軌之事,只是雙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身後的椅子。瞪着眼睛威脅道。
“你別過來啊,過來我打你………”
薛甲滿腦子都是女人,哪裡聽得懂她的威脅,只是顫抖着手準備去摸是安合。
是安合大叫一聲,怒聲呵斥。
“薛甲,你瘋了嗎,我可是你表妹啊,你要敢這樣對我,舅舅定然饒不了你。”
薛甲的動作一頓,眼神在是安合身上轉來轉去,狐疑的看着她,這女子,他看着很眼熟,難道真是自己表妹?
是安合看他停下了動作,心內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只是,握着椅子的手卻緊緊抓住,不敢放鬆,看得出,她還是對那個鬼迷心竅的薛家不放心。
黑衣人看着劍撥弩張的兩人,雙手環胸,不屑的嗤笑,眼前忽然閃現出一副是百合轉動着狡黠的眸子的畫面,脣角一彎,趁機提醒那錦衣男子道。
“你別信她,她想打你呢。”
薛甲透過暗夜的指示,一眼就瞟到了是安合緊緊拽住椅子隨時準備打人的手上,眸光一狠,眼裡閃過一抹了然。
“好啊,你居然敢騙小爺,看小爺我今日不將你狠狠壓在身下教訓一頓……”
是安合緊張無措,慌張的求饒,手中的椅子也被薛家一腳踹飛了出去,下一秒,薛甲一個撲身上前,將是安合壓倒在此。
是安合淚流滿面,她打心眼裡厭惡這個表哥,可如今,自己竟然要被他……
是安合在薛甲的身下不停的掙扎,一雙手開始不住的打薛家,薛家怒極,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打在是安合的臉上腫的老高。
是安合被他打的嘴角都滲出血劑來了,意識也有些渙散,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黑衣人,嘴裡不住的交換着。
暗夜眼睜睜看着這激~情四射的一幕,知道是安合是再也逃不了了,轉身,深藏功與名,十分識相的將這地盤交給了他們兩個人。
那薛甲不知在是安合身上匍匐了多久,毫不憐惜的壓榨着是安合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是安合僵硬的躺在薛甲身下,一動不動的抽泣。
是安合的身上衣衫盡數被扯爛,披頭散髮,面色鐵青,睜着一雙眼睛,
空洞洞的、彷彿一個沒了生氣的洋娃娃,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膚上盡是沾染着淤青的吻~痕,身子痛的動盪不得,卻還是能感受到那噁心的液體正從她的腿~下流出,混合着象徵着她純潔無暇的第一次的新鮮血液,也正從她的身體裡流出。
薛甲此時稍稍恢復了一些神志,或許說,是是安合身上流出的鮮紅血液刺激的他腦中一熱,薛甲猛的一拍腦袋,他此時還未認出是安合來,只是看到地上的女子那一副受辱絕望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犯了事了。
門外,是安南深夜只覺得心內慌慌的,思索良久,還是決定來是安合的院子看看。
剛一進院門,就只看見是安合院子裡的下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是安南心內一驚,立刻生出一種不安的預感,他幾步跑到是安合的屋內,擡起一腳將門揣開,眼前的場景只能用觸目驚心萊形容了。
是安南看到躺在地上絕望的睜大眼睛的是安合,那破碎的衣衫,那滿身的狼狽還有腳下那一點點奪目的鮮紅,是安南征萊一秒,馬上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像是瘋了一般。
從地上提起薛甲的設了身體,對着薛甲一拳又一拳的輳了過來,是安南的拳頭剛強有力,不一會兒,薛甲已是鼻青臉腫,他的身上有多處傷口,看起來猙獰而可怕,此時,薛甲的神志還不算太清明,只是用眼角餘光看着是安南,不怕死的反問。
“你是誰,你憑什麼打我?”
是安南本就是怒極攻心,再被薛甲這麼不要命的回嗆,他只覺得全身的每一處地方都在冒火,擡起腳對準薛甲的胯下就是一踢,準確無誤,薛甲的 命~根子斷了。
薛甲在地上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身下傳來的巨大痛苦讓他不斷的在地上打着滾,喊叫聲,撕打聲,綿延不絕,傳至了屋外,終於,驚醒了昏迷中的人。
是安南出了氣,望見地上的是安合,那雙目失神,被摧殘的猶如一塊破布一般的身子,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眸光悲切的望着是安合,咬着牙,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脫下外衣,是安南將是安合的身子小心的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至牀上。
整個過程,是安合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安靜的叫人心疼,卻又靜謐的可怕。
“安合……”
是安南舌頭開始打結,上下牙齒輕顫着叫喚了一聲,眸間,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是安合沒有理會他,只是呆滯的望着前方,一雙美麗的眼睛卻是全無焦距,只有眼角,時不時流出兩行清淚,浸溼了衣衫。
“安合,你看看我,我是哥哥啊,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是安南將是安合的身子扳了過來,關切的面孔對上是安合的眼神,他現在,只希望是安合能看他一眼,這樣渾渾噩噩的樣子,他真的好擔心,好心疼。
是安合終於回神望了他一眼,卻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然後,整個身子全然縮在了一起,使勁的往牀內躲。
典型的害怕姿勢,讓是安南心中又是一番鑽入骨髓的疼痛。他抱住是安合的身子,用沉靜的聲音告訴她。
“安合,別怕,那個人已經被我打死了,你別怕。”
是安合掙扎着從他的懷裡擡起頭,她望了一眼躺在地上鮮血淋淋的薛甲,他此時其實只是痛的昏過去了,即便再醒來,也與廢人無異。
是安合大叫一聲,驚恐的指着地上那個人,慘白的臉上,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我髒了……”
是安合的兩隻手緊緊環着自己的手臂,不斷的在自己身上揉搓來,揉搓去的,直到把那一片肌膚都弄的通紅一片,嘴裡不住的呢喃,只重複了幾個字“髒了……髒了……”
是安南心中又是一陣痛,他無力的昂頭,不敢去看是安合失去色彩的淒涼的眼,也不敢去看他滿身的狼藉。
他後悔,他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照顧好她,平白讓她遭受了這般恥辱,他悔,他恨不得將那面前的人抽筋拔皮,卻再也換不回他完美無雙的妹妹。
是安合此時奮力從是安南的懷裡掙脫出來,她跑到那薛甲面前,不知他是生是死,可現在她顧不得了那麼多了。
擡起一腳,一腳又一腳的踢着那薛甲,在他身上發~泄着自己所受的委屈,
良久,是安合突然又頹廢的坐下,沾染着鮮血的嘴角發出一聲聲悽慘的笑聲,幽幽迴盪在靜謐的夜裡,平白的就讓人心生恐懼。
就算她踢死了他又有什麼用,她的清白沒有了,沒有人會同情她,以後,她就是衆人眼中那可恥的硬娃蕩~婦,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那些醒了過來的下人們,在門外看到這樣悽慘的一幕,頓時紛紛嚇的腿一軟,這羣人,沒有照顧好二小姐,還……還親眼目睹了二小姐的慘狀,這其中無論哪一條,都夠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些做下人的,誰想因這樣的事被處死,爲了逃命,他們只好一甩手,直接從是安合的院子裡出去,趁着夜黑風高,逃出將軍府去
,他們才能尋求的一線生機。
可他們這一跑,自然也就引的了將軍府那些守衛們的注意,眼瞧着這些人在二小姐的院子裡進進出出的,只道是二小姐那邊出了事,幾個轉身,將那幾個下人又抓了回來,問明瞭事情經過,立馬又馬不停蹄的跑去向是無勳稟告。
是無勳與葉氏披星戴路的趕來時,就只看到這樣一幕。
是安南拿着一條溼潤的手帕,十分小心的在給是安合情理傷口,瞥見門口站着的兩人,是安南面色一白,他原本答應了是安合不將此事說出去,可這會兒,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這,這怎麼回事?
是無勳猛的從門外衝了進來,手足無措的望着這滿室殘敗又奢靡的景象,是無勳發了狠一般的搖頭,他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安合與是安南二人,艱難的擡起眼眸,這件事,再也瞞不住了。
“安合,你……你怎麼樣?
是無勳伸出手去,他很想再摸一摸是安合的臉,他很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話只嘴邊,看見是安閤眼中的那一抹決然,是無勳再也開不了口。
葉氏也是呆楞着看着眼前這一切,她痛苦的捂住嘴巴,眸光悲憫而又心傷。
怎麼會這樣?將軍府守衛森嚴,怎麼會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事的?
“誰?誰幹的?”
是無勳突就暴躁的怒喝一聲,手一揮,一隻上好的白玉杯已經被他打落在地,茶水流了滿地"不過是徒增難看罷了。
“是他……”
是安南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人,沉重的嘆了一聲氣。
是無勳將那薛甲的身子板了過來,這一看,便更是傻眼,這個人,不就是薛家的大公子,薛甲嗎?他與是安合是表兄妹;他實在是想不到,這薛家的人與他們有何仇和怨,竟然要如此對待她的妹妹。
此時的是安合已經在丫鬟的伺候下,換了一身衣裳,洗乾淨了一身,不似原先蓬頭垢面,卻還是臉色慘白的嚇人,如剛剛經歷了一場煉獄之刑,毫無生氣。
在薛甲的殘暴對待下,是安合曆經一場痛苦的人事,此時雙腿發軟,渾身無力,如果可以,她只想就那麼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可是偏偏,她不能。
薛家與是家是親家,她與薛甲又是表兄妹,兩家人之前開玩笑還說要把薛甲與她湊成一對呢,可是,薛甲那種花花公子,她怎麼可能看得上他,以前不可能,現在則更不可能。
所以,她不能睡,她必須要去阻止這件事,她不能嫁給薛甲那種人,哪怕被他破了身,她也不屑要他。
薛甲被一盆冷水潑醒,冰冷的水終於將他餛飩的意識喚醒,薛甲猛的睜眼,身下疼痛加劇,薛甲的意識也一點點回歸。
剛纔,他意亂情迷之時,好像強暴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聲聲哭訴,他好像記得,被自己強暴的女子,長得很像是安合。而且,剛剛狠命湊自己的人,長的很像是安南。
薛甲一陣頭痛,要是那人真是是安合,他不敢想象,這之後的後果,不管是薛家,還是是家,都繞不了他。
薛甲忍着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擡眼一看,是無勳與是安南父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陰狠而憤怒,好像恨不得殺了他一般。
“薛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自闖進我將軍府,還……還傷了安合,你說,這筆賬,我們怎麼算?”
是無勳有心爲女兒出氣,可偏偏,出了這樣的事,他還要爲是安合的將來做打算,最好的辦法就是逼迫薛家趕快將是安合娶進門,把這件醜事給遮過去,可他又不能主動提出此事,平白降低了是安合的身份,所以,只能讓薛甲主動提出。
薛甲一聽是無勳竟然肯讓他提出解決方案,心內不由得一喜,他強~暴了是安合,剛開始還擔心是將軍一時生氣會跟那是安南一般將自己打個半死呢,如今看來,這是將軍還是擔心自己女兒以後嫁不出去,所以必須將是安合推給自己。
想到是安合那嬌豔如花的容顏,還有那細膩光滑的肌膚,甚至是她剛纔浮在他身下一陣一陣的喊叫,在他眼裡都變成了若有似無的嬌~喘聲,這樣的美人,他以前是萬萬不敢肖想的,可如今,不過是捱了一頓打,卻換來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這頓打,挨的值啊。
薛甲心內驚喜不已,不過面上卻還是作出一派羞愧難當之色,微微蹙眉,一副正義凜然捨我其誰的壯烈。
“將軍,我一時情迷,做了對不起安合和將軍府的事,是我該死,也後悔,也心疼,可事到如今,我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職責。”
薛甲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以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執着而認真的道。
“將軍,請將安合嫁於我吧,我願護她一生,這一輩子,我都會對她好,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