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此物叫做太虛甲,刀槍不入,水火不溶,可是以說是這世間最爲柔軟且堅硬的東西。”
殷瀚珏側着身子爲衆人介紹清國寶物太虛甲,臉上始終帶着一股異樣的神采。清國有此神物,他與有榮焉。
聞聽他此話,是百合注意到不僅是在場衆人,便是那端坐於龍椅之上的宣帝,晦澀的眼眸裡已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
太虛甲,宣帝口中喃喃念出了這三個字,燭光下,他的神情變幻莫測。
但宣帝畢竟是皇帝,即便是再渴望一樣東西,也會恰到好處的隱藏起自己的心思。更可況,他知道,眼前的太虛甲,終將是屬於他的。
小心的掩飾住眼裡異樣的神色,宣帝眼眸望向殷瀚珏,面上依舊是淡淡,看不出或喜或怒。
“如此,就請三皇子代朕謝過清帝了。
殷瀚珏微笑着朝宣帝點了點頭,又雙手作揖道“太虛甲功能神奇,還請宣帝能准許我爲您與諸位大臣及其家眷演示一番。”
演示?
聽說清國的三皇子要親自爲他們演示,衆人的眸光不自覺便亮了起來。繞是他們見過無數奇珍異寶,眼前的太虛甲還是讓他們心動。不自覺,便露出了一副期待的神情。
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太虛甲是否真如三皇子所說的那樣神奇。
這些期待的人中,也包括了宮珉琛。
是百合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宮珉琛,說實話,她對殷瀚珏所說的並不感冒。
在現代,有一種東西叫做魔術。常常能以假亂真,做到一些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的事。但是,魔術終究是魔術,殷瀚珏的這個也一樣。
她在現代都不曾見過如此神奇的東西,更可況是在這科技與記憶都不太發達的古代。
假的,肯定是假的。
想到此,是百合神色異樣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宮珉琛。
他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臺上的太虛甲,骨節分明的大手也是死死的扣住桌角,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再看他的臉,此時他那精雕細刻的五官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眸中的火焰跳躍的厲害,強烈的渴望籠罩着他精緻絕美的臉龐,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將那太虛甲據爲已有。
是百合忍不住在心裡鄙夷起他來,這人平常不是賊精賊精的嗎,怎麼今會兒腦袋這麼不靈光呢。還是說,古人就是好糊弄?
是百合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悠然的端起一杯酒,一口抿盡,修長的美腿覆蓋住另一隻同樣纖細的美腿,十分自然的坐在臺下看戲,反正這是跟她沒關係。
殷瀚珏緩緩走向臺前,從那人行的架子上取下那薄如蟬翼的足以籠罩全身的太虛甲,在衆人面前晃了一下。
如月白的影子在衆人眼前一閃而過,衆人眨了下眼睛,不過一瞬的功夫,殷瀚珏已換上了那太虛甲。
穿上太虛甲的殷瀚珏英俊如初,薄如蟬翼的軟甲罩在他如月白的織錦長袍上,並不顯眼。但
身旁的侍衛已舉起一把明晃晃的刀來,背對着大家的臉上神情肅穆。
這人,該不會真要刺三皇子吧。
衆人屏氣凝神,雙眼直直的盯着臺上的殷瀚珏,生怕漏過一絲他的表情。
侍衛並未猶豫,手起刀落,只聽卡拉一聲,一聲沉重的木器斷裂的聲音傳到了臺下。
原本害怕場面太過血腥而不敢看向臺上的的幾位千金小姐聽到這異常的聲音也睜開了眼睛。
原來砍的不是殷三皇子, 而是那高大的木架子。一刀下去,木架子已四分五裂,足見那刀之鋒利。
又是一刀,利落的斬下,速度快的讓人都不及閉眼。
竟然來真的,真的有人敢砍皇子!
臺下,一些膽小的人此時紛紛張大了嘴巴,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沒來得及閉眼。
刀一晃而過,砍在殷瀚珏的身上,沒有預想中的血肉橫飛,也沒有震破耳膜的尖叫。殷瀚珏只是淡然的一笑,神色如常。
他的身上,被刀砍過的地方,沒有一絲痕跡。那尖利的刀刃砍在那柔薄的軟甲上,沒有一絲波瀾。
它,薄軟如絲,卻在殷瀚珏的身上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保護着他不受外界的一絲侵犯。
衆人微微愣神了一會,良久,才響起一陣掌聲。
但是,這顯然不能是極限。傳統的盔甲,雖說笨拙,卻也是刀槍不入。他們驚訝的,只是這輕柔的材質是如何做到刀槍不入的。
殷瀚珏立於臺上,對於衆人的掌聲並不在意。脣角勾起一抹邪媚的弧度,眼神示意那侍衛繼續。
接下來,他會讓他們見識到太虛甲的真正威力。
侍衛從臺下取下來一盞燭臺,熊熊的火焰跳躍在衆人眼前不斷的跳躍着。
只是,那侍衛卻是嫌棄這火太小,從身後取出一個特大號的火把,就着燭火點燃了火把。
“蹭”的一聲,火把燃燒了起來,這一次,可真不是什麼微弱的燭火了。
火把“絲絲”的燃燒着,也牽動着在場衆人的心。究竟這太虛甲能不能抵禦這熊熊火焰的燃燒,三皇子又是否能像剛纔那樣安然無恙?這一切,他們今日都將親眼見證。
火把點燃了三皇子身上的太虛甲,但是,很奇怪的,這太虛甲怎麼都點不燃。侍衛從各個角度來引燃太虛甲,可這太虛甲就像與火焰絕緣了一樣,任衆人在臺下心急如焚,它依然冰冷如常。
太虛甲沒事,三皇子自然也就沒事了。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殷瀚珏輕輕勾起了脣角,給了衆人一個安然無事的微笑。
接下來,又是一陣掌聲,比之剛纔那陣掌聲更爲熱烈且且真誠。
但是,宣帝的臉色卻難看的緊,如果說他剛剛看到太虛甲時心裡還有渴望,那此刻,見識到太虛甲的真正威力後,他只希望這太虛甲從未面世。
尚在臺上的殷瀚珏也隨着衆人的掌聲在笑,只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他今日將這國寶贈予昭國,其實是爲施壓。
傳統鎧甲雖能抵禦刀槍的襲擊,
卻是十分的笨重。而且一遇水火,這盔甲就等於無物了。可是,太虛甲不一樣。
太虛甲輕便舒適,穿在身上只如罩上了一層絲綢。而且水火不溶。這要是能大量生產用於戰場上,那可就有如神助啊。
他今日將這太虛甲贈予他們,並向他們演示,就是要告訴他們清國有太虛甲助陣,必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思及此,殷瀚珏的臉上又路出一抹不爲人所察的笑容,這個傻瓜,竟然還傻傻的爲他鼓掌,就不曾想到他們有朝一日也會葬身於這太虛甲之下嗎?
三兩下的脫下太虛甲,將那太虛甲拿在手裡,輕巧的防弗沒有一絲重量。
“今日來了許多朋友,所以瀚珏想請一位朋友上來試試這太虛甲的威力,看看,它能不能抵擋住水的攻擊。
是百合聽得他此話,也不禁與衆人一樣露出了疑惑。想試這太虛甲溶不溶於水,很簡單,只需將它放於水裡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請人上來一試?
不過,雖然想是這樣想的,還是有人很踊躍的想要試試這太虛甲的威力。
殷瀚珏眸光掃了躍躍欲試的幾人一眼,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下了臺子,徑直到了宮珉琛與是百合的座次前,眼神含着景慕之情,心裡卻滿是不屑與怨懟。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女扮男裝欺騙他的感情,現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到他看上的人身邊,還,這麼的親密
。
微微朝着宮珉琛福了福身,露出一個自我感覺非常迷人的笑容。
“在下聽說靖王妃豪爽大方,乃女中豪傑,在下仰慕已久,所以,想請靖王妃穿上這太虛甲,爲大家展示一番。不知靖王可否應允?”
喂喂喂,是百合有些惱火的望着這個故意挑事的人,想她好心好意的照顧他沒那麼久,這人不表示感謝就罷了,現在居然想讓她來做試驗品,良心呢,是被那什麼太虛甲給吞了嘛?
宮珉琛望了一眼恭恭敬敬地殷瀚珏,再看一眼旁邊極度不情願的是百合,眼底有一絲狐疑。
他若答應,身邊的這個人定不願意,他若不答應?可是他真的探探這太虛甲的虛實。
況且,殷瀚珏很聰明,先一步把他的後路給堵死了。
斜睇了殷瀚珏一眼,靖王爺很是不喜這什麼三皇子,但還是好耐心的,微微朝着他福身“這個,我只能說,三皇子問錯人了。百合願意倒也無妨,百合若不願意,還請三皇子不要強求。”
剛剛聞聽得三皇子對是百合的一番溢美之詞,現在,王爺又如此偏幫於她,在場的衆位小姐們不服了,憑什麼她是百合無才無德還要處處出盡風頭。她們才貌雙全卻要屈尊於她這個已爲人婦的女人之下。
嫉妒的心理讓這羣女人看向是百合的眼神更爲不善,一個兩個的都狠狠的盯着她,看她會給出什麼答案來。
是百合很是鄙夷的剜了一眼宮珉琛,你他媽的能不能出息點,每次都把爛攤子丟給她。
就是這一眼,是百合又惹得在場衆人不滿了。犀利的眼神像是要逼着她做吃選擇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