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了這個異世,儘管日子混得風生水起,但龍嘯峰心裡總是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孤獨。對於一個身處於魔法世界的武者來說,這種感覺很正常。
在身處異界的孤獨環境下,突然發現了同類,儘管這個同類和自己不是一個種族,但依然令龍嘯峰興奮不已。
遺憾的是等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那隻盤卷亞龍已經一頭撞“死”了,讓他連個化敵爲友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聽到愛莉絲琳娜說那個變態的傢伙沒死,再沒有第二個信息能夠如此讓人喜上眉梢的了。
瞬息之間,龍嘯峰做出了一個決定。
“愛莉絲琳娜,我必須出去一下。”龍嘯峰說完轉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兒?”愛莉絲琳娜問道。她沒興趣管龍嘯峰的隱私,但龍嘯峰說話時用的明顯不是上廁所的口氣。
龍嘯峰遲疑了一下,說個小謊雖然簡單,但他不願意欺瞞救過自己性命的愛莉絲琳娜。
“我想回去看看。一次面對兩隻盤卷亞龍,多麼難得的機會啊!”龍嘯峰用最輕鬆的語氣說着。
愛莉絲琳娜明白了,龍嘯峰打倒一隻盤卷亞龍後得意忘形,腦子進水,居然想以一敵二去挑戰兩隻盤卷亞龍。早知道這樣,剛纔他走上岔道時就不該攔住他,讓他掉下深淵摔死都比落到盤卷亞龍嘴裡強十倍。
但身爲朋友,愛莉絲琳娜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龍嘯峰自得其樂的往火坑裡跳。
“你瘋了?現在躲都躲不及,你居然還要回去自找麻煩?站住,別動,你已經喪失了理智,我必須阻止你!”
愛莉絲琳娜顧不上那股一旦沾身就繞樑三日嫋嫋不絕的怪味了,她直接衝上來擋在洞口,以豹子之身擺出了攔路虎的架式。
看着愛莉絲琳娜張牙舞爪的樣子,龍嘯峰突然有大笑的衝動——愛莉絲琳娜管得很寬,最適合穿*,她天生就有警花,不,警猾的氣質。
愛莉絲琳娜瞪圓了綠油油的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龍嘯峰。那個失心瘋未遂的傢伙此時滿臉笑容,看起來很是詭異。
龍嘯峰把頭轉向了正在睡覺的小豹子,右手食指豎在脣前,做出很神秘的樣子後向愛莉絲琳娜使了個眼色,輕輕地“噓”了一聲。
沒等愛莉絲琳娜弄明白龍嘯峰究竟是什麼意思,眼前一花,一陣風從她身邊捲過,龍嘯峰已經在她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愛莉絲琳娜撲出洞外,只剩下給龍嘯峰的背影行注目禮的份兒了。愛莉絲琳娜氣得差點兒咆哮如雷,她這時才明白了龍嘯峰那記“噓”聲的內在含義,想到了自己的瞌睡蟲小寶貝,愛莉絲琳娜不得不把滿肚子的痛罵硬嚥了回去。
愛莉絲琳娜恨得不斷地磨牙——這個可惡的人類,行事總是要出乎於自己意料之外。
突然,黑暗的洞穴中亮起了一束柔和的光,光斑逐漸擴大,好象一朵曇花正在暗夜中驕傲地綻放。
三隻被驚醒的小獵豹跳到了母親身邊,他們的眼睛緊緊盯住那束突如其來的光華,不約而同地呲起了小小的尖牙。
愛莉絲琳娜綠油油的雙瞳則一下子睜得老大,眼中流轉着又驚又喜的光芒。
此時,龍嘯峰正穿梭在茂密的森林裡。
儘管他是對森林法則一竅不通的菜鳥,但對於走過一次的路,他還是記得清楚明白的。
翻山越嶺,龍嘯峰離目標越來越近了。一直勻速前進的他開始放慢了腳步,緩緩地收攏脈動的氣血,慢慢地調勻呼吸。
他能感應到不遠的前方,有兩股潛藏着的洶涌力量在奔騰舒捲,那正是屬於盤卷亞龍特有的氣脈波動。
轉過一排疏林,崩塌的石壁赫然在望,就在傾倒下來的碎石堆上,盤踞着兩條暗綠色的威猛亞龍。
龍嘯峰昂然向前,在最靠近碎石堆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時間雙方都沒了動靜,沉默中彷彿聽到了彼此計算對方實力時撥弄算盤珠子的聲音。
在龍嘯峰看來,兩隻盤卷亞龍幾乎沒什麼分別,就象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更不存在明顯的特徵可以辨認雌雄,甚至連身體的長度都因爲他們纏繞在碎石堆上而無法估量。
唯一的區別是眼睛——兩道不甘中帶着尊敬的複雜目光,屬於那隻雄亞龍;而另一雙充滿挑釁之意的眼睛,無疑就是那隻差點兒守了寡的雌亞龍了。
看着雄亞龍,龍嘯峰很好奇,盤卷亞龍的頭顱竟然出乎預料的結實,一頭撞塌石壁後竟然沒留下什麼受傷的痕跡。這傢伙的大腦究竟是什麼構造?居然可以承受那樣的巨力震盪而夷然無損?
就在龍嘯峰對盤卷亞龍頭顱的堅硬程度嘖嘖稱奇、歎爲觀止時,那隻雌亞龍心頭的無名業火終於按捺不住了:“你好大膽!敢來氣你祖宗!”
龍嘯峰馬上就給那隻雌亞龍下了定語——潑婦。
和潑婦正兒八經打交道,簡直就是腦子真的進水了。龍嘯峰把臉轉向雄亞龍,淡淡地道:“如果是那樣,就讓我滾下山去摔死,掉進河裡淹死!”
雄亞龍訥訥地道:“我們只說你已經跑遠了,找不到了,我們也不準備找你了,你偏偏又回來幹什麼?”
龍嘯峰心中一寬,他從雄亞龍的話中聽出三條有用的信息來。
一、雄亞龍雖然和自己掐得死去活來,但彼此間惺惺相惜,已經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了。
二、身上這股怪味兒雖然難聞,但在反追蹤方面,真的非常有用。
三、這隻雄亞龍怕老婆,是氣管炎。
龍嘯峰同情地看了雄亞龍一眼——凡是老婆屬於潑婦這一類食肉型禽獸的,丈夫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只要想想就連文武雙全的大哲學家蘇格拉底都在潑婦手裡飽受摧殘,連開闢個二渠道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就可以想像出潑婦的能量,進而推斷出在潑婦管制下,做丈夫的水深火熱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