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鐵站臺擡頭凝視,樓梯牆面上貼有指示標識,“向上一層(onfloorup)火車站”,還配上方向箭頭。看着拎着行李箱的匆匆行人,茫然四顧,待也看到標識,眼神變得堅定,內心是愉悅的,過年歸家的步伐邁得更快些。一個人的快樂是瞞不了的,濃濃的年味充斥在只是短暫停留的車站的每個角落,讓仍然在上班的自己也變得躁動起來,雖然廣東省內車程只需三個小時,相比省外的朋友們近多了。哪個遊子不想家?沒有慈母不念叨兒女們的。
難忘畢業的第一份工作,剛開始報道後,人生地不熟,在叔叔嬸子的幫助下用自己的積蓄,花錢買了人生第二臺二手自行車,用了一個多小時騎回宿舍,以後上下班兩點一線的交通工具,宿舍與公司之間來往。畢業時自己的銀行卡里還存了5千多人民幣,來源有獎學金和兼職實踐的收入,除去自己大學生活所開銷,餘下的。
我大學裡的社會實踐,做過家教,銷售過書籍,承包大巴車等。錢要一筆一筆地花,自己掙錢養活自己。人生自己買的第一臺自行車也是在這個時候,爲了業餘時間“做小生意”方便,好歹也是要有一輛“專車”代步。通過家教兼職,從臨時教師的角度深刻體會中國傳統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文化,包括自身的感受。當父母者,可能因爲在外忙事業,忙得跟孩子相處的時間少,溝通交流自然變得也少,長輩們往往喜歡把自己的觀點或未實現的願望強加到小孩身上,造成更大的代溝。若是懂事的孩子,一定能體諒父母的不容易,也儘量不讓父母操心,能自己做的事自己解決。雖然如此,孩子們的內心實際上是希望父母多些關注,不僅僅是叮囑吃好穿好。曾經我教過的一個初三學生,願意跟我說心事,在前年聯繫上我,說他己經畢業了,在家幫父親的事業,也自己開了大排檔,邀請我有空回去,要款待我。等我再回母校,一定也去光顧,只要那時還記得我。兼職,讓我長了見識,與人交流更順暢,提前扮演一定社會角色,也算是提前練兵了。而大學時,作爲“老班”,在班級裡出面與老師、學校溝通,準確傳達文件精神,做好班級建設,帶領班幹部,作一個班長該做的事。在學生會中,作爲其中一員,參與各項活動,校園生活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既然來了,不容錯過。不斷收穫情誼,付出汗水,揮灑青春熱血,能不激動麼?學會做一個主動,積極,擔當的孩子,稚嫩的臉上寫着不屈不撓與倔強,不會就學,沒做過就試。我把社會實踐當成就業的前奏,可以在簡歷上寫下濃重的一筆,就業作爲導向,註定把壓力提前了,跟很多人一樣,一副好孩子的模樣。所以大學時代也沒談戀愛,唯一一件讓自己唏噓的事情了。
第一份工作堅持了1年半,日子一天天地過,從忐忑開始。後來我把當時的部門分成兩派。一派是學院派,特點是年輕,進步快,得到上面重視;一派是老派,特點是工作經歷豐富,江湖資格老。剛去時,老派直接把我劃成學院派,而自己又被老派帶。剛開始摸不清情況,帶着滿腔的熱血與激情衝進來,敏感的我慢慢發現。單純的我只用一招,認真對待且慮心求教。一心考慮如何讓自己儘快上手,多麻煩別人。百試百靈。
老派喜歡開玩笑,偶爾看別人笑話,工作之餘調侃聊天,認爲生活就這樣了,過得自在。學院派得到上面重視,對職業有規劃,用老派的話講,正當紅。作爲新人,太過鋒芒畢露的話,老派可能會等着看你笑話。比如向老派請教問題時,會被迴應,你自己先弄弄,不理會你此時急切的心情。等到你搞不定了,再笑眯眯過來,關心你做得怎樣,然後幫你搞定,說“看,這麼簡單。”此時,佩服得五體投地,我會讚美一番。也是別有樂趣。其實,有時出出洋相,才證明你年輕過。別人看笑話,不一定就有壞心思,你的問題不也解決了麼,彼此關係也變融洽了。學院派比較一本正經,看重面子,愛擺架子。你跟他們請教,記得說“請”,然後好爲人師的他們一準會手把手帶你。當然,會有一種情況,如果你的存在,給別人帶來危機感,那麼,事情就沒那麼順利了。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絕招都傳授你了,擔憂競爭不過你,取代他或太快超越。這樣的擔心有,換位思考,我的原則是不給你製造麻煩的人就不錯了。在後來我帶新人,工作上毫無保留,因爲我不擔心別人超越,我也在進步的。我也就逐漸變成無派的了。
第一次明顯體會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會如此複雜,不是你不想簡單,而是互相的較量。一句“憑什麼”,表達出了其中的滋味。既來了,則安之。面對,是最好的選擇。怎麼對待,也在於你。尊重事實,尊重別人;信任對方,相信現在。你會得到別人的積極迴應,或者意外之喜。
那段時間,我的思想比較複雜,腦子像賽馬場,一會想東一會想西,“藥”,不能停。日復一日的工作,一想到理想當中的未來規劃,內心就混亂。這種狀態更讓人感到壓力,卻身邊不知找誰訴說困擾。那時的理想都只是停留在名詞上,想成爲什麼什麼樣的人。恰恰缺少的是動詞和形容詞,沒有具體,沒有明確的方向。唯一沒丟失的是勇氣。想不明白的事情,先衝一衝再說。這個藥,現在看來是指初心。前進的方向在哪裡,嘗試着靜靜地傾聽內心的聲音,仍然做那個有溫度,莫名的堅定,全身心充滿能量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