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公事在身,再不抓緊,冥神估計要活吞了我,有什麼線索,記得和我聯繫,找到了那個人記得告訴我,隨叫隨到。”說完兀鷲給了我他的聯繫方式,說有情況打他電話就可以,即使他在冥界,也會趕過來的。
“那我就不打擾了,麻煩兀鷲兄幫我問問冥神了。”我在感嘆冥界科技的同時,也不忘朝着兀鷲作揖回禮。
“不麻煩,招陰人言重了,是我失手打散了他的魂魄,這個責任應該我來背。”不得不說,這個兀鷲還是有責任感的,沒有推脫搪塞找各種理由藉口,是條真漢子,是個可以結交的好兄弟。
“那後會有期。”我雙手抱拳,朝兀鷲行禮。
“後會有期。”兀鷲朝着我回禮。
就在我們好漢相別惺惺相惜的時候,整棟樓裡忽然響起了一陣歌聲,豎起耳朵仔細一聽,是一個女子唱的,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從調子可以判定,這是首悲歌,歌聲及其的悲婉,字裡行間都透着傾世的悲哀,聽着這首歌,我在想這個唱歌的人心裡,該有多大的悲哀啊。
“是誰在那裡唱歌。”我終於忍不住了,朝着黑暗深處問道。
先是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正當我想再次問的時候,從黑暗深處傳來幽幽的聲音:“黑暗中的人永遠不知道熾熱若火的光明。”
“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我對她這句話很好奇,誰是黑暗中的人,什麼又是熾熱如火的光明呢?
“無知的螻蟻,只能生活在幽暗的地獄。”黑暗裡又傳來了那女人的話語,滿是譏諷。
我剛想反駁,只聽見黑暗深處傳來一聲獰笑,讓我們都毛骨悚然,彷彿眼前出現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鬼獰笑着向你走來一樣。
黑暗深處的那個女人,嘴裡開始唸叨着什麼,像是神秘的咒語,又像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突然之間,整棟居民樓裡都傳出了滲人的嘶吼聲,好像有千萬頭野獸一起嘶吼。
我心裡一顫,就好像有人打開了地獄的大門,放出了地府的千萬惡鬼一樣,那種聲音刺耳滲人,就好像對面那個黑暗的角落裡就是被打開的地獄大門,千萬只惡鬼從那裡面衝出來要爲禍人間一樣。
“螻蟻們,上菜了。”黑暗中,那個人發出獰笑,然後獰笑聲漸離漸遠,最終消失。
“大傢伙小心,我感覺到這周圍有許多的能量體。”兀鷲幻化出他的武器,雙手緊握棍子,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張爺,小心。”朱力也是把我拉到了後面,嚴陣以待。
漆黑的走廊,微微的月光,寂靜的居民樓,吊爺搖曳發出的吱呀聲,我們都屏住呼吸,像大戰前的士兵,繃緊神經準備着隨時會打響的戰爭。
我緩步走到房間門口,趴在門口聽裡面的聲音,剛開始,裡面寂靜無聲,突然一下子,門口裡有人在撞擊着門,發出了砰砰的聲音,差點沒把我嚇出心臟病,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臟加速,腎上腺素分泌,被嚇得不輕。
那聲音很響,砰砰的,裡面就如同有一隻蠻牛在衝撞一樣,門口被一次次的撞擊撞的畸形,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後退。”朱力暴喝一聲,我們迅速的退後,轟的一聲,門被裡面的東西捶開了。
我們睜眼睛一看,好傢伙,裡面早已經死的透透的吊爺,現在居然都活了過來,耷拉着舌頭,雙眼突出,渾身屍斑,面部膨脹,皮色呈紫黑,毛髮上豎,身上起水泡,一邊惡毒的看着我們一邊發出啾啾的聲音,一步一步朝我們走過來。
“不好,是起屍。”我大喝一聲,驚訝的合不攏嘴。
起屍的傳說哪裡都有,但是最多流傳於西藏,在西藏那邊叫做“弱郎”,起屍既不是復活,也不是詐屍,是指有些邪惡或飢寒之人死去後,其餘孽未盡,心存憾意,故異致死後起屍去完成邪惡人生的餘孽或尋求未得的食物。但起屍想起,必須在其軀體完好無損的狀態中才能實現。
“該死,早知道我就把他們的屍體澆上屍油燒了。”我暗罵道。
“該死,我的碎魂釘都用完了。”兀鷲摸了摸口袋,發現碎魂釘都用完了,朝地上啐了一口,腳後跟都悔青了。
“叫你亂用,這下沒得用了吧。”朱力幸災樂禍道。
“哼,沒有碎魂釘,我還有哭喪棒,照樣打得過。”兀鷲大概是被朱力的譏笑激起了一點怒氣,暴喝一聲,照着那起屍就是一棍。
原來兀鷲手上拿的武器是哭喪棒,我說怎麼如此熟悉但又說不出來,哭喪棒原本不算是武器,這東西原本是古代孝子在爲長輩發喪時用的,“孝子”須手扶“孝杖”,以表示悲痛難支,後來這孝杖,就被人們叫做“哭喪棒”,在陰間,哭喪棒被作爲一些陰差的武器。
只見兀鷲輕輕躍起,揮棍打在起屍身上,棍子與起屍接觸的一瞬間,起屍就被打的後退好幾步才站住了腳,眼睛裡滿是怨毒。
但是這樣的攻擊對於起屍並沒有什麼影響,反而激怒了起屍,使得它更加的暴躁起來。
這個被激怒的起屍迅速的衝過來,一爪子抓過來,抓在兀鷲的哭喪棒上,兀鷲趁着雙方還正僵持着,一腳猛踹起屍胸口,起屍被踹的踉蹌後退,但是仍然無傷大雅。
“媽的,還真的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兀鷲吐了口唾沫,暗自罵道。
就在這時候,在兀鷲的身邊,又蹦出來幾隻起屍,朝着兀鷲衝過去。朱力揮鞭向前,與兩隻起屍戰在一起,打的不可開交。
但是我轉念一想,這層樓有這麼多的吊爺,要是都變成了起屍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只恨自己烏鴉嘴,我剛這麼一想,這層居民樓的每一個房間裡,都發出砰砰的聲音,彙集在一起,聲若雷霆,好像要集體越獄的犯人一樣。
這麼大的動靜說明,整棟樓裡面所有的吊爺都被同化成了起屍,這可不是個好消息,這棟樓少說也有幾十人吧,我們有戰鬥力的就三人,而我頂多就只算半個戰鬥力,如何面對這幾十只起屍,這可是一個大難題。
“啊啊。”朱力打的性起,一聲暴喝,揮鞭直砸一起屍的頭,鞭身附着金黃色的微光,應該是附着了靈氣的,狠狠地砸在了起屍頭上,那起屍全身開始出現道道黑氣,伴隨着淒厲的哀嚎,頓時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腦袋都被砸進胸腔了,我知道,它的靈魂已經被朱力打散了,沒有了靈魂的起屍,和一具普通屍體沒有什麼兩樣。另外一隻起屍衝來,朱力御鞭成劍,一鞭打在起屍眉心,打散了他的戾氣,起屍頓時倒地。
“幹得好兄弟,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兀鷲笑着對朱力說道。
朱力分不清這是誇讚還是諷刺,只能嘿嘿一笑,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兄弟看我的。”兀鷲大喝一聲,掄起棍子就是一頓敲,棍子劃破空氣,發出呼嘯的聲音,打在起屍身上,每一棍下去,都會發出爆裂的聲音。
“小子,棍法不錯。”朱力拍了拍兀鷲的肩膀,豎了個大拇哥。
“那是,畢竟我是冥界第一陰差。”兀鷲點了點頭,一陣棍擊之後,起屍僵立在原地,三秒之後應聲倒地。
就在我們把起尸解決的差不多的時候,更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各個房間和樓層的起屍都已經出來了,他們匯聚在走廊上,好似亂舞的羣魔,這麼一大羣東西如果跑出去的話,我相信第二天報紙頭條大概都會是生化危機之類的報道。
“好傢伙,怎麼這麼多。”朱力和兀鷲互相看了看,嚥了口口水。
這麼多起屍,我覺得我們實在是戰不過,得想個辦法逃走。
我探頭看了看窗戶,有點高,估計從這下去得摔個半殘,怎麼辦,起屍越來越近了,必須要想個辦法,我拼命的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越着急就越冷靜不下來,腦子裡就越一片混亂。
“陰兵何在。”只見兀鷲一聲令喝,手裡端着個烏漆墨黑的令牌,周圍的空氣迅速濃郁起來,濃郁的讓人倍感不適,在我的耳邊彷彿聽見了戰馬嘶吼,鐵甲爭鳴,刀劍交錯的聲音。
“原來是陰兵令。”我驚了,陰兵令是冥界至寶,擁有統御各地陰兵的能力,看來兀鷲所言不虛,他的確是陰差之首。
“陰兵們,撕碎它們。”兀鷲一聲令下,只聽風馬嘶吼,刀劍崢嶸,陰兵們朝着起屍羣衝了過去。
於是我看到起屍羣東倒西歪,撕咬抓踢,好像在與人交戰,不時有起屍被一刀兩半,身首異處。
整個走廊都變成了血腥的戰場,充滿靈魂被撕裂的痛苦哀嚎,也是,這些陰兵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將,對於他們來說,殺戮與鮮血是最好的禮物。
不一會,這起屍羣就被陰兵們殺散了,突然,黑暗中一陣殺氣,一道道黑刃襲來,準確無誤的將剩下的起屍身首分離,強大的氣場充滿着威壓,壓迫着陰兵們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