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的流水席開了三天,這三天裡,陸續還有一些家族族長親自趕過來,想見見傳說中的趙家麒麟兒,順便也和樊家交好。
除了第一天是晚上在舉行劍舞,第二天開始,都是白天在校場進行。
張郃與夏侯蘭倒也罷了,樊猛確實大感吃不消,每天劍舞一結束,就匆匆到歇息地,倒頭便睡,武藝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增進。
每一位失敗者,都獲得了趙雲親手斟的美酒,一個個兩眼放光。
自古燕趙多俠士,剛開始大家都還抱着以武會友的心態。
見沒有一個人能在三個人手中取得便宜,後面的人一上來就拼命。
別看這些人沒有學過導引術,不管使用的什麼武器,那種有去無回之勢,趙雲在一旁都看得動容。
好幾次樊猛那邊險象環生,不是他親自出手,說不定那小子就會把人殺死。
樊山也就第一天晚上看看,後來領着那些家主們去喝酒,對於比武之事撒手不管,全權交給剛收的義子。
今天是最後一天,每一個出場的都十分焦急,企盼能在對手身上多支撐一會兒,以期能在趙雲面前大大露臉。
“小姐,你看夏侯郎君脣紅齒白,武藝高強。”秋娘知道趙雲要給自己主子做媒的事情,對別人漠不關心,專門看夏侯蘭。
樊娟偷瞄了一眼那個雲淡風輕的義弟,心裡微微嘆息,再扭頭觀察夏侯蘭,卻發現自己的丫鬟說得一點都沒錯。
當下,她劍舞也不看了回到閨房,遣人帶話:“全憑父親做主就是。”
正在和別人吹牛打屁的樊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刻才明白,他滿臉堆笑,舉着手裡的酒杯對着夏侯家主。
“哈哈,某在此宣佈一件事。”他高興之際,大聲說道:“義子趙雲做媒,我家娟兒要許配給夏侯中正!”
其實,在趙雲和夏侯蘭之間,他更傾向於夏侯蘭。趙家麒麟兒天下知名,還沒走出真定就有了兩房妻子,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女子結親。
反觀夏侯蘭,舉止沉穩有度,直到大前天晚上,別人才知道他竟然學了武藝,而且還是趙雲的同門師弟。
何況此子對自家女兒一向傾心,要不是因爲顧及娟兒的感受,他早就想招此人爲女婿。
“恭喜樊翁,恭喜夏侯!”一個個家主心裡酸溜溜的,此刻卻也不得不賀喜。
玉兔東昇,樊家的校場上,那些參加過比武的真定青年俊彥們都沒散去,等待着最後究竟還有沒有啥節目。
“各位兄弟,大家同爲真定人,要是你們看得起我,從此以後,那就跟着雲。”趙雲許諾:“只要大家盡心竭力,搏個封妻廕子不在話下。”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就連剛剛比試過的人也不顧疲勞,拜伏在地:“見過主公!”
“好好好!”趙雲暢快至極,有了這批人,不管家族給自己派的人是否傾向自己,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比武之人,加起來有一百零八個,全部交給夏侯蘭統領,樊猛是副統領。
吳瓊、齊太、支千三人,每人手下有三十六人,不夠的在沒參加的人當中選取。
張郃甚是眼熱,本身就是真定人,他也想行走海上身邊帶着子弟兵。
好在吳瓊是個喜歡冒險之人,也想看看大海,帶着手下的三十六人加入海軍。
這個年代並沒有秋老虎,交秋一日水冷三分,剛過立秋,早晚突然就涼爽起來,大中午的太陽也沒有夏天那麼熱了。
子弟兵們一個個先自返家安排好,過兩日到趙家集結。
今天,趙雲帶着荀妮、蔡琰、戲韻,夏侯蘭自然身邊是樊娟,只有張郃孑然一身,大家一起來逛逛真定城。
想到今後樊娟在家裡可能就要當家作主,師弟納妾也許都很難,趙雲乾脆就把秋娘許配給趙得柱,兩人也在一旁眉來眼去。
幾年不到,上次回家也沒從城裡經過,不曾想真定已然繁華至斯。
不能不說,縣令趙修還是個有本事的人,當初趙雲只是給了一個思路,真定縣城比他想象中更加完美。
不錯,比起潁川和江陵,在面積上一個縣城和郡城也不遑多讓。
曾經的老縣城,城牆環繞,已然是內城。外面的民居,一建再建,如今每天都還有官府組織的人在不斷修房子。
和荀妮比起來,蔡琰胸無城府,一路上就像個小孩子,要吃這樣那樣。
趙雲自是毫無偏袒,只是她想要的,肯定有荀妮、戲韻一份。
書院那邊早就開學,他還不敢去見兩位老丈人,能捱一天是一天。
據趕回來見過一面的戲志才說,兩人之間好像並沒有因爲女兒的事情產生啥齷齪,好得跟親兄弟一般。
思緒迴轉,見蔡琰的活潑,連平素內向的戲韻也被帶動,只有荀妮甜甜地笑着帶在身邊陪自己,趙雲很是享受這樣的日子。
“大兄,”他眉頭一皺:“你光有幾房妾室也不行啊,二叔沒給你定親?”
“不着急,”張郃擺擺手:“她們不遠萬里跟着我,也不能讓人家太寒心吧,剛到家就給她們頭上罩一個大婦,對那些女子不公平。”
“再說了,愚兄馬上就要出海,也不知何時回來。”
“是啊,要出海了。”趙雲喃喃道:“那些人吵吵嚷嚷的,差不多有結果了吧。”
“要不你帶着家眷出海?一個人在海上難免孤單寂寞。”
“這就是你和大兄說話的口氣?”張郃哭笑不得:“身爲主將,不能以身作則,如何服衆?在海上帶些官奴吧。”
趙雲只好尷尬地笑了笑,畢竟還沒有過軍隊呆的履歷,忘了行軍中不能帶女眷。
“兄長,你開了一個包子店?”戲韻本來和蔡琰在一起的,這時候過來好奇地問。
可不是?布幡上面“子龍包子店”幾個字迎風招展。
“不是,”趙雲啼笑皆非:“這是當初我一個從伯獨女趙香,雲教她如何做包子,開了一家店。說要五五分成,我沒答應。”
“那我們進去吃包子唄,兄長!”戲韻躍躍欲試。
店裡生意爆好,老闆都不知哪兒去了,不過趙家有人跟隨,肯定有雅間留着。
想不到,連雅間裡也還有一桌人在那裡。
其中一個青年見到戲韻,眼睛再也移不開。
見衆人坐下,他大步流星走過來,深深一揖:“小姐,不知道小生能否有此榮幸,與您共飲?”
趙雲等人張口結舌,不知道發生了何等情況。
女眷一席的秋娘雙手叉腰,喝罵道:“臭賣肉的,擦亮你的眼睛看看,你在和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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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賣肉的?!趙雲頓時大腦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