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就是後世所說的第六感,毫無理由,第一印象或者在事情的發展過程中,偶爾會出現,根本就用常理解釋不出來。
在毒龍島上突破到二流武將,莫名其妙就多了這東西。
隨意掃一眼,也許別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看他,但他人的一些心理活動貌似都能顯現一些,趙勇橫死前夜的心驚肉跳可以說是預感。
但是,當初根本就沒咋在意,不然無論如何都會把那個忠勇的漢子保護起來。
誠然,直覺這東西可不是未卜先知,時靈時不靈,趙雲自己也在研究規律,爲何經常會心血來潮。
牛通此人,看上去彬彬有禮應對得體,可總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遠離此人。
所以,他雖然被分派到海上,身邊的親近之人,幾乎都被調離開來,分別跟着諸凡和張博,看上去三人的小集團都被打散了。
然而,牛通身邊盡皆是真定人,對外縣人不太感冒,處理不好被架空都完全有可能。
關羽張郃兩人沒有何話說,本身就對趙雲的天縱之姿十分盲從,這個年代的人,對鬼神和其他未知事物的敬仰,不是後世人所能比擬的。
不管那些妖孽得不像話的詩詞,就是趙家本身的崛起,兩人都知道得不少。
自從和趙香在一起,關羽耳邊成天都是雲弟如何如何,能得到鄉黨中文武追隨,他自問沒那本事,更沒物質方面和文化層面的條件。
一夜無話,大清早三人算得上聞雞起舞,在院子裡操練起武藝來。
終於能在自己的家裡,熟悉的牀,熟悉的院落,讓趙雲自覺武藝又圓潤了一分。
一套拳法,時而虎虎生風,時而似溫吞水,讓人看不明白。
“來來來,子龍兄,我們在武器上見個真章!”張飛大踏步進院子,不知道是派人回去拿的還是自己回家取的,標誌性的丈八鋼矛扛在肩上。
趙雲聞言,隨意瞥了一眼,自顧又打起拳來,他一直想把前世看到的武學融合進來,昨天和張飛的交手,又多了一些想法。
上一輩子,他對練武或者強身健體,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來奇怪,曾經見過的武功招式,不管是西洋拳還是跆拳道、泰拳,如今都歷歷在目。
“何必子龍出手?”張郃好像發現了點什麼,輕笑道:“翼德,我們切磋一番!”
“你行嗎?”張飛滿臉狐疑:“昨日在包廂裡你可沒討到好。”
“大伯曾經告誡我,武器不過是拳術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張郃淡淡一笑,沒有回答自說自話:“郃曾不以爲然。”
“九年裡,多少次浴血奮戰,都是仗着手中之槍,能一擊致命,何苦用拳腳?”
“然則與子龍重逢以來,無時無刻不感覺他的武藝早就在我等前面,難以望其項背。”
“毫不謙虛地說,郃的槍術招招致命,卻不是生疏的拳腳所能比擬的。”
儘管在童淵這等大家眼裡,他的槍法破綻百出,可面對同級對手,張郃有信心至少不落下風。生死相拼,自己勝利的層面較大。
說罷,他一槍在手,氣勢忽變,在張飛眼裡就像一條伺機出擊的毒蛇,那感覺十分難受,讓他不得不擺了個防守的姿勢。
昨天失敗以後,他想了很多,要扳回顏面倒在其次,對戲韻張飛勢在必得。
敗軍之將,卻不好意思說這話,最麻煩的是不知道找誰當媒人。
越防守越難受,張飛不由大吼一聲搶先出槍,讓在沉思武藝的趙雲都驚醒過來。
“來得好!”張郃呵呵大笑:“你的力氣很大嗎?昨天顯擺也就罷了,今日還擬如此!”
嘴上說着,手底下卻一點都不慢,後發先至,槍尖點在張飛的槍身上。
趙雲已無心再思考,他暗自讚歎,要是自己可能也只得如此出槍吧。
師父把槍交給自己,就意味着可以從此出師,總感覺意猶未盡,什麼百鳥朝鳳槍七探蛇盤搶無如何頭緒。
兩人的比試,就像在打鐵。張飛毫不猶豫地猛攻,而張郃卻總是能找到機會擊打到對方的武器。他想要繼續進攻卻也很難。
原因很簡單,張飛的槍速度很快,往往一個破綻出來被破掉,下一槍又刺了出來。
“不打了不打了!”張飛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哇哇大叫着,趁一次後退的機會跳開。
關羽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着,最後心裡還是自嘆弗如,張郃從一次次拼殺中悟出來的槍法,至少自己目前還沒辦法贏他。
就連趙雲都在懷疑,這一個時空的張郃會不會比原本軌跡裡武藝更加高強。
父親等人歇下來那幾年,正是小一輩築基的關鍵時間,一個個氣血旺盛,根基紮實無比。
除了族裡的教習因爲張郃是外姓人沒法進去,趙孟可是手把手教導,那是一位已臻二流頂峰向一流邁進的高手。
“姐夫,我們來練練手。”趙雲招招手,看熱鬧的下人把自己的槍和關羽的刀都送過來。
他們雖然是不入流或者接近三流,對武藝的喜愛不比其他趙家人差。
作爲穿越者,趙雲自然知道關羽慣用刀,着人到武器庫去拿了一把最好的鋼刀,比傳說中的青龍偃月刀質量也許虛稍遜也不會差太多。
關羽拿着刀定定神,卻感覺對方壓根兒就沒在那裡。
眼睛細看,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只見趙雲腳下不丁不八,渾身上下看上去全是破綻,如同一個不會如何武功的人。
關羽所在的關家,是尹喜的後代,本姓姬,以傳說中函谷關關令的關字爲姓。
關家雖然日漸沒落,卻也有自己家傳的武藝,但那些武藝都和道教有關,看上去不帶一絲煙火氣,與清靜無爲暗合。
河東解亮關家,不僅有武藝傍身,文化造詣也不低,尤以研究《老子》爲最。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關羽漸漸覺得家傳武藝與自己性格不合,後來研究春秋反而有所得,他自稱爲春秋刀法已具雛形。
面對趙雲,關羽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他眼睛縮了又縮,鬱悶的滋味想要吐血。
關羽本身就不像張飛那樣暴躁,並不急於出刀。
從沒想到,面對一個武人會如此艱難,不是沒有出手的勇氣,而是沒有破綻。
在關羽的感覺裡,自己不管如何出刀,對方都會有雷霆萬鈞的後着。
臉上的汗水忽然之間如泉涌般冒出,他只好後退好幾步擺脫那種感覺。
“子龍,餘不是對手。”關羽頹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