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暖,田野裡到處是忙碌的人羣。
今年的真定旱情比去年還要嚴重,好在有好多的引水渠,地頭田邊的水井到處都是。
一些地勢稍高的地方,水井裡面的水就薄薄的一層,半天才能有一桶水。
不過,真定人已經很知足了,比起以前來說好了很多。
真定趙家沒有崛起的時候,土地兼併日益嚴重,甚至還有當時的常山侯想要收購趙家的土地,把趙家變成自己的部曲。
後來,趙家簡直是使用了絕戶計,沒有土地的農民,可以跟着趙家一起做生意。
馬拉戈壁,土地老子不要了,誰特喵的愛要誰要去。
當然,不可能有多少人響應,除了那些無地的農民,又不想租種地主的土地。
因爲租金日益提高,一年上頭勤爬苦掙,種出來的糧食不要說夠自己的溫飽,就是交租都差得老遠。到官府裡一判,那就以身相許成爲部曲吧,還有啥好說的?
翻身農奴做主人,曾經的農民有了錢,沒土地怎麼着,老子可以買糧食買肉。對不起,真定這些地主的糧食不買,讓其在那裡長黴。
剛開始不僅真定縣令,就是常山國主也在打壓真定趙家,可惜人家不知道怎麼的,就走通了趙忠的路子,所有的路引,你開也得開,不開你就讓位子。
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趙氏集團中,曾經那些地主們再也坐不住了,什麼中山無極的甄家、徐州的糜家,這些都是富可敵國的家族,在真定都得看趙家的臉色。
好在趙家也沒有趕盡殺絕,你想跟着玩兒沒問題,把土地交出來,留下夠自己生活得就行。不然你愛咋咋地,反正在真定我趙家就撂下一句話,不讓人和你合作。
有一些人不信邪,結果連買鹽都沒有人賣給他們,可以說啥東西都買不到。
這些世家們才屈服,不得不交出手中的土地。
趙宇趙宙,是其中一批鐵了心跟着趙家發家的人之一,還賜姓趙。
他們本身就是兩兄弟,自家姓莫,這些年一直在悄然運作,想要恢復本姓。
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們搭上了一條線,對方是什麼人到現在都不清楚,但是對方說得很明白,他們和趙家不對付,要讓趙家好看。
雙方之間的聯絡,從來都沒有斷過。
今天的天氣不錯,趙宇一大早就來到弟弟趙宙家裡面,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弟弟,平時不管什麼事兒,都是趙宙在拿主意。
“阿弟,不能再等了!”趙宇的腦袋雖然沒有弟弟靈活,總感覺到家族裡面的氣氛不對。
“阿兄,你聽到什麼風聲了?”趙宙近段時間心情也很壓抑,他肩負的壓力太大。
畢竟一個武者從成年就在趙家呆着,學習了武功,一步步受到趙家的器重,成爲人人羨慕的大宗師,就是趙家嫡系也得看看自己的臉色。
誰知道趙雲突然之間要分家,而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個人全部歸於分家。
他一直找理由在推脫,兒子的身體不好,小妾又要生孩子了。
事到如今,連一個像樣的理由都找不出來,畢竟趙家去年底的行動,震懾了不少人,就是趙宇趙宙身邊,也拿下了好幾個。
要不然,他們早就脫離趙家,只是在暗中觀察,想知道這個家族究竟有什麼樣的底蘊。
先天之類的故事,兩人沒有在真定,當時專門說有事,暗中去了雒陽,和對方接洽。
“那倒沒有!”趙宇磨磨蹭蹭地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我覺得趙家對我們也不錯。就像子龍那孩子說的,天下就要大亂,還是有一個強大的家族靠着好。”
趙宙沒有說話,他在心裡對自己的親哥哥無比失望。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難不成今後自己一個人奮鬥?
與此同時,二爺趙仲到了祖地。
他的面前,都是趙氏真正的決策人物。當然,祖地的人並不會干涉外面家族的行爲,只不過遇到族中的大事,就可一言而決。
“情況就是這樣!”趙仲把自己瞭解的全部都說了:“目前看起來有些武者家族和底蘊深厚的世家在對我們動手。”
“大兄成爲真定公,不過是其陰謀之一,就是想把他圈在雒陽,然後可以順利地對我趙家下手。估計到時候還會拉上太平道。”
“你放手去做!”趙乾在有些事情上,根本就不需要向長輩彙報:“鑑於雲兒那邊分出了八個大宗師,家族的守衛力量稍微欠缺。”
“出去的時候,你再帶上十位大宗師,三十位宗師。仲兒,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畢竟我們家族的力量差不多六成給你了!”
“是,乾叔!”一向溫吞水的趙二爺滿臉堅毅:“縱然殺得血流成河,也會先把家族裡面的動搖分子清理乾淨!”
估計很多人都想差了,趙仲暗中都已經突破了宗師,要不是因爲家族事務的牽累,大宗師都到了。這樣的一個武者,怎麼會像平時看到那樣唯唯諾諾?
曹操從來沒想到,自己的林邑國之旅會以這種結果收場。
看到手下的軍士們在歡天喜地收拾大象肉,南方炎熱,殺死的大象已經有些味道了,再不處理就要腐爛變質。
設若是鍾釗在日南,不管怎麼樣,曹操覺得自己可以在對方手上獲得利益。
畢竟在北疆的日子,讓鐘有悔養成了非常豪氣的性格,做事從來不斤斤計較。
但是面對荀諶,他感到深深的無奈,有力無處使,往往你開了個頭,對方和你談得熱火朝天,臨了才發現被帶到溝裡。
“仲德兄,你認爲我們還有多少立功的機會?”沒辦法,曹操只好問計。
“不是很多了!”程昱搖搖頭:“其實主公,我們跟着大帥的腳步走纔是最好的策略。畢竟他是一軍之主,沒必要想冒出頭。”
“是啊,袁本初曾想接過這副擔子,可惜他找的人不對。”曹操有些鄙夷:“就是和我商量,也不可能去和土人合作。”
“大帥手下的能人何其多耶,”程昱也感到力不從心:“戲志才、賈詡就不用說了。一個鐘釗也是中規中矩,在太守任上磨練一番,日後三公九卿不在話下。”
“荀家的兩兄弟才讓昱大吃一驚,他們的才能根本就不在戲、賈之下!”
“是啊,目前也就交趾一郡可以打了,到時候就不知道大帥是把我們從這裡走海路到合浦轉過去還是直接經九真。”曹操純粹就想找個人嘮嘮嗑,他也明白目前沒有太好的答案。
“掉頭吧,”從來不參與意見的曹贇緩緩出現在二人面前:“此次孟德私自出軍,患了大忌。隨後的戰鬥,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
夏侯孟也慢慢踱了過來:“是啊,孟德,沒必要在交州盤桓了。今後的戰爭不是普通士兵的對壘,而是高階武者的比試。”
曹操不說話,在衡量着其中的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