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61旗袍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盤查,軍車一路暢行無阻,車開進了老城區的一處民宅裡。

“這裡安全嗎?”瘸老五問。

“這是我小時候出生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我自己也很少來。”麻爺說。

“這個地方不錯,古色古香的。”我說。

“原來隔壁有個女人很風騷,常常領男人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還住在這裡嗎?”麻爺開了門。

“是嗎,這女人長得怎麼樣?”瘸老五說。

“好看,好看的很,穿着旗袍,好看。”麻爺說。“但我從來不碰她。”

“爲什麼?”我問。

“有的女人最好不要碰,喜歡就看看,這就很好。”麻爺說。

“我們要在這裡躲幾日?”我說。

“你打算明天去街上溜達?”麻爺說。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隨便問問。”我說。

“趙正品,你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道上混得很久的。”麻爺說。

“才入的道,新手,很多規矩,我都不懂,但我懂殺人,殺人算是我的強項,算是愛好吧。”我說。

“你打算晚上把我兩個也幹掉?”麻爺說。

“不,絕不,你們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了,我不殺恩人。”我說。

“那就好,那就好。”麻爺說。“不過,以防萬一,晚上睡覺的時候,要把你綁起來。”

“不會吧,我的槍沒子彈的。”我說。

“我看有這個必要。”瘸老五說。

“不,不要,我不會殺你們的。”我說。

麻爺掏出手槍頂着我的太陽穴,“你要是不讓綁,我這就送你上路。”

“那,那好吧。”我說。“輕點綁。”

“怕疼?”瘸老五拿着繩子繞在我手腕上。

“這還沒到睡覺時間呢。”我說。

“老五,等睡覺的時候再綁吧。”麻爺說。

“這揹包裡是什麼?還挺沉的。”我說。

“打開

吧,是餅乾和礦泉水。”麻爺說。

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這是誰來?”麻爺問。

“我怎麼知道,這是你家。”瘸老五說。

“開燈了?”麻爺說。

“開了,你開的燈,這不亮着嗎。”瘸老五說。

“麻子,開門。”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你剛纔說對那個女人?”瘸老五問。

“沒錯,就是她,梅姨。”麻爺說。

聽到麻爺說梅姨這個名字,我忽然頭皮一麻,不會是連環兇殺案的兇殺在網上寫的那個梅姨吧?不會這麼巧吧。

“估計,她是看到你來了。”瘸老五說。

“靠,我穿着軍裝她也能認出我來,讓她進來吧。”麻爺說。

“這不就暴露了嗎?”瘸老五說。

“放心,梅姨可不是告密的人。”麻爺說着打開了門。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着旗袍站在門口,面容嬌美,膚色白皙,渾身散發着女人的芬芳。

“快請進。”麻爺說。

“麻子,多年不見,你都當上師長了。”梅姨說。

“見笑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參謀長,”麻爺指了指瘸老五,“這個是我的軍事參謀,”麻爺又指指我。

“我屋裡的保險絲壞了,你能幫爲修一下嗎?”梅姨說。

“這個是小事,讓我的參謀去。”麻爺說。

梅姨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感覺臉上有些發燙。

“好吧,讓他跟我來吧。”梅姨說。

院門輕輕一推就開了,裡面有一顆石榴樹,枝繁葉茂。屋門虛掩,裡面有一金絲楠木的屏風,兩對古樸端正的花梨木沙發,方桌上有一盞銅製辣豬蹄,一隻紅色的蠟燭是無忌憚地燃燒着,梅姨臉色紅裡透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你看看,在上面,”梅姨手指着牆,“邊上有方凳,可以踩。”

我站在方凳上,很快就把保險絲接好,屋裡的燈亮了。不過,我還是喜歡蠟燭

裡紅光滿面的梅姨。

“怎麼稱呼您?”梅姨問。

“我姓趙。”我說。

“趙先生,謝謝你了,請到書房喝杯茶吧。”梅姨說。

梅姨輕輕柔柔的腔調充滿了磁性,讓我很難拒絕。

“這邊請。”梅姨說。

書房裡有一清代的案几,地上有一碩大的花瓶,裡面插着一隻荷花。

牆上有一條幅,上寫: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一對太師椅上鋪着紅色的墊子。

“趙先生,請坐。”梅姨說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遞給我,“是龍井,不知道趙先生喜歡嗎?”

我結過茶杯,發覺茶杯還是熱的,似乎早就給我準備好的,“我喜歡喝綠茶。”

梅姨面帶笑靨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

窗外,忽然燈光一閃,有車子開過的聲音。

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妙,“梅姨,我先回去看看,給他們打個招呼。”

“好啊,打過招呼再來。”梅姨說。

“好的。”我點了點頭。

我急步出了院門,進了麻爺的院子,發現軍車已經不在了,而屋門已經上鎖,難道麻爺和瘸老五把我拋棄了?院子裡空空蕩蕩的。我只好回到梅姨屋裡。

“怎麼了?”梅姨關切的問。

“麻爺上了鎖,開車走了。”我說。

“是嗎?”梅姨說。

“不知道麻爺什麼時候回來?”我悵然所失。

“這就不好說了,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的。”梅姨說。

“謝謝您的茶,我要出去找他們。”我說。

“算了吧,你還是別出去的好。”梅姨說。

“爲什麼?”

梅姨微笑着,“這大街上到處都貼着你的相片,抓到你還有賞金呢。”

“那,那,你報警了?”我說。

梅姨搖了搖了頭,“沒有啊,我看你不像是殺人犯。”

“那,我要真是殺人犯呢?你不害怕?”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