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密如雨,天收唯有死命抱着頭顱,心中只想:“頭部如果再受重創,只怕會引發癌症病發,定要死守!”這樣一來,卻陷於捱打的局面。 骨頭與骨頭的撞擊聲,混在狂雷中,構成了恐怖的交響曲。天收漸漸不支了,就連身後的石牆也崩裂得碎石四飛。天收的耳朵和鼻子都涌出了血水,翻飛於風中。 “不,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比我更強?”頻臨死亡的求生意志告訴天收,他是不死戰神!既是戰神就不應迴避惡鬥,只有去保護自己的弱點——有癌細胞的腦。 戰神要死,也要死得光榮!天收突然抓住了鬼男的雙手,冷冷的說:“呼……我死了還有什麼弱點不弱點的……你想憑着這種下流的戰術來贏我?” 天收說完,頭就瘋狂的撞向鬼男的頭,那清脆得令人心碎的骨裂聲,就如戰鼓般扣人心絃——戰術的兇悍回來了! 鬼男撕心劇痛中,胡亂用膝蓋撞向天收的小腹。兩人分開後,鬼男大笑着就衝向天收:“我打得好過癮,別停止啊!” ‘砰’一聲巨響,天收的拳已打中鬼男的胸膛,鬼男的身體就向後飛去,倒在地上。天收咆哮着:“王八蛋,你說過要打倒我的,你別倒下啊!”然後撲到鬼男的身上,拳頭就如雨下般打在鬼男的身上:“起來!起來再打過,真真正正的打死我!” “……”狂叫的天收突然停止了,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駭的表情。原來是鬼男從皮靴中抽出早藏好的軍刀,直插入天收腹中,一記得手,就連環抽插幾下,弄得血如泉涌。 腹中冰涼一片,天收趕緊推開鬼男。血,在倒退中急劇噴出,在地上畫出一道美麗的圖案。天收傷得極重,卻仍頑固的屹立在風雨中:“呼……輸給你這種混蛋的手上,我不服氣!我不服氣!我不服氣呀!”天收說完,身體就重重的倒了下去。 “嘿……你以爲這樣就想死了嗎?我不會讓你這麼舒服就死的……我要讓你感受人間真正的痛苦!”鬼男走了過去,半跪在天收面前,軍刀就插入天收的手臂中,然後用力剮下,整條手臂就被割出深可見骨的極大傷口!那陣劇痛就連已昏迷的天收也痛得清醒過來,歇斯底里的慘叫:“哇……” 鬼男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哈哈哈……泰民和高天傑很快就會收到我這份禮物的!” 醫院裡,高天傑和夢娜跟着七八個醫生正快速的將天收推往急救室。 醫生邊跑邊叫道:“病人出血過多,快點推他去手術室急救!叫麻醉師準備,馬上搶救病人!” 高天傑:“天收,你忍住,千萬不能死了!” 天收一直掙扎着,打叫道:“天傑……我輸得不服氣……我不服氣呀!天傑,你不能讓我死,給我動手術,割除癌細胞,有一線希望我都要活下去!我要親手殺死無恥的鬼男,我要殺死他,殺死他!” 手術室門口,護士將高天傑和夢娜攔了下來:“請你們在外面等消
息!” 就在進入手術室最後一刻,天收大聲咆哮道:“把我救回來,讓我殺死那王八蛋!”天收的狂態,讓人感受到他所承受的,是前所未有的痛苦。 高天傑一拳打在牆上,咬着牙狠聲道:“鬼男……” 泰民接到消息,趕緊趕到醫院:“天收傷得怎麼樣啊?” 高天傑一陣心酸,搖搖頭:“很嚴重!肚子被人用刀捅了幾個大洞。最糟的就是手臂被鬼男活生生的割開,直到見骨,下手的那王八蛋真特麼的殘忍!” 聽了高天傑的話,泰民身後的紅髮都不覺吸了口涼氣。 高天傑接着說:“醫生說會盡力搶救,憑天收的求生意志,存活下來的機會很大……但是雙手……” 泰民聽了,狠聲罵道:“鬼男那王八蛋真特麼的過分。” 高天傑說:“那混蛋刻意不殺了天收,是他打電話叫我去救天收的。他想留下天收的命來,好讓全江湖爭鬥他的厲害。民哥,這次我嗑藥全力去找他算賬了。你那邊現在有沒有什麼進展?” 泰民說:“我剛剛抓了個女人,不過逃跑了……”泰民短短的幾句話就將肥仔闖禍的經過告訴了高天傑,接着說:“大嘴講明三天內如果不殺了那幫少年,就抓肥仔祭火男。現在那個女人和肥仔在一起,阿廣未必那麼快會得到消息,知道那女人已經脫險了,我想要儘快約他們談判,乘機幹掉他們。” 高天傑點點頭:“唔……到時候鬼男那王八蛋一定會出現……這次大哥得算我一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不是猛龍不過江!” 南海郊區外一間古老的屋子,肥仔和蕊蕊逃跑後來到這裡避難。 “肥仔,有東西吃了,你在緊張什麼啊?”蕊蕊說着,打開面包爐拿出兩塊麪包。 “我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咯!現在情況這麼惡劣,小心點好呀!” 蕊蕊走到肥仔身後,將一塊麪包遞給肥仔:“趕快吃完東西,我們各走各的。” “什麼?” 蕊蕊啃着麪包說:“喂,你該不會要我送你回家去吧?” 肥仔搖搖頭,說:“我現在被人追殺,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這樣……”蕊蕊想了想,說:“看你的樣子這麼可憐,這樣吧,我找人拿錢給你,去外地避避咯!”說完,就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打了一通電話。 半夜十二點左右,肥仔睡得正香,“咔嚓!”有人在開門,神智清醒的肥仔給自己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倒下,繼續假裝睡覺。 隔壁蕊蕊的房間走進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正在說話。 男的說:“過來溫存一下吧!”聽聲音,是啓龍的聲音。 女的正是蕊蕊:“哼,一見面就說這種話。不要說這些啦,有沒有帶錢給我啊?” 啓龍:“特麼的,是不是有錢才肯做啊?” 蕊蕊笑了笑:“哈,你以爲我是什麼啊?跟男朋友上牀也要收錢。” 啓龍笑着說:“嘿嘿……那就別說那麼多了,來吧!” 接着
,房間內傳來男人重重的喘息聲。 十分鐘後,啓龍起牀穿衣服,蕊蕊好奇的問:“這麼快就走了?” 啓龍笑了笑,說:“套子用完了,不走幹嘛?我怕你有病呀!” 蕊蕊聽了,從牀上跳了下去,生氣的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啓龍哈哈大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從一進門就知道拿個死肥仔就住隔壁了!”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啊?我跟肥仔真的沒什麼!”蕊蕊說。 “我叫你滾開啦!”啓龍從桌上抄起一個水壺就砸了過去,不偏不倚砸在蕊蕊腦袋上,蕊蕊頓時捂住腦袋向後退去。啓龍還不罷休,拿起一把雨傘就一陣亂打在蕊蕊的身上。 啓龍正打得興起,突然一條肥胖的身影擋在了蕊蕊面前。 “死肥豬還幫着這臭女人,我一道打死你!”啓龍誤定肥仔跟蕊蕊在一起,如今他維護蕊蕊,怒火更盛。雨傘不斷打在肥仔的背上,重創得吐出血來,可是肥仔並沒有退縮,堅定的守護這心愛的人。 蕊蕊生命中所接觸的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肥仔的勇敢行徑,令她有難言的感動。 啓龍打斷了手中的雨傘,將雨傘丟到地上,大聲道:“你們這對狗男女知道怕了吧?你們要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們!哼!”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一輛本田思域正在路上奔馳,車上坐着兩個人,坐在副駕駛的正是福羣:“民哥,傢伙都放在青年街嗎?” 泰民開着車,說:“當然,難道放在家裡嗎?今晚名爲和他們談判,實則是要幹掉他們,大家狠幹一場!” 福羣說:“鬼男那王八蛋對趙蝶的死也有一份,今晚讓我碰上了,一定要殺了他!” 不一會兒,已經開到山間的小屋,泰民打開車門下車:“那些槍放在上面房子的水箱裡,看過後包你滿意。”說着,兩人已經走到門前,泰民打開門,裡面竟然坐着一個人——雅雯。 雅雯正坐在裡面吃着泡麪,看到泰民回來,笑道:“民哥,你回來了?” 泰民不耐煩的走了進去:“喂,我不是叫你走嗎?爲什麼還賴在這裡?” 雅雯放下手中的筷子,說:“事情還沒有交代清楚,我想等你回來,再慢慢解釋清楚。” 外人在場,泰民忙向福羣使眼色:“福羣,不是說尿急的嗎?” “嗯,我去下廁所。”福羣應了一聲,直接朝廁所走去了。 泰民拉過一張凳子坐到雅雯身邊,說:“小姐,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不用再解釋啦!” 雅雯說:“但是啓龍他們呢?上次那個戴太陽鏡的人(大嘴)說要殺了他們。他們還是小孩呀!” 泰民有點哭笑不得,說:“你有沒有搞錯啊,那幫傢伙去殺人,還是小孩子?餐廳那次你也在場,連我差點都掛了,你也見到了!黑社會就是黑社會,只要你們這些社工纔會那麼笨,相信可以教好他們。你們這些有錢人,吃飽了沒事幹,纔會想來管這些閒事。”
(本章完)